窦沅沅哽咽道:"一切都是沅沅的错,沅沅得知宁王今日带着王妃出游,心里便羡慕不已,又想到,自己腹中的孩子竟然不受到他的父亲所重视,一时之间悲伤不能止,便呆呆的站在窗旁,连肚子开始不适了,居然一无所感……"
太夫人皱着眉,轻声斥道:"宁王是带着王妃去寺庙里求子,那里是去游玩的?虽然女人怀胎时,总是会胡思乱想,可你也得替宁王想一想啊,王妃怎能不生个嫡子出来呢?见你再度怀孕,王妃心里着急也是人之常情啊,你却为此而悲伤不能止,的心胸也未免太狭獈了吧?"
此话说得窦沅沅脸色一阵潮红。
太夫人先是轻斥了窦沅沅一顿,紧接着对着儿子道:"你哪,也真是,怎麽会突然想在这个时候带着王妃出门呢?你让沅沅的心里如何能不伤心哪?你别忘了,她腹中怀的可是你的骨肉啊,你怎能不重视呢?你就让王妃自己去寺庙祈福吧,向上苍祈子一事,所谓心诚则灵,她自个儿就能办了,并不是非要你陪伴不可,你留在府上好好的陪伴着孕妇,等沅沅的胎稳了再做打算吧。"
刘骥的眉头紧蹙,不发一语。
太夫人接着转头对着宝珠吩咐道:"把桌上沾染血渍的亵裤拿出去清洗乾净,别让孕妇闻到血腥味儿,会吓着了她的胎儿。"
"是。"宝珠闻令立刻上前,拿走了桌上的亵裤,蓦地。一样东西突然从裤子里头落了下来,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是檀香木梳掉在地上了。"宝珠见了,立刻弯下腰来,将地上的木梳给拾了起来,一旁的陈大夫闻到了梳子的味道,却笑道:"这不是檀香木啊!这把梳子,实际上是麝香梳。不仅是檀香味儿,更是散发出一抺麝香味儿啊!"
闻言,太夫人的脸色徒变,立刻扬声大喝一声道:"这屋子里那来的麝香啊?"
陈大夫这才回过神来,他差一点儿忘了窦夫人正『怀胎』哪,而麝香却是一味可使得女人不孕,也能造成孕妇落胎之物。
"你快说清楚。这柄梳子究竟是什麽香木做成的?"太夫人听到『麝香』这两个字,便又急又怒了起来。
陈大夫凝着神,将宝珠手上的木梳拿过去,仔细的闻了一闻,然後研究了一番,这才开口说道:"习医之人,对於味道的分辩。远比一般人来得敏锐,虽然这柄精工打造出来的木梳,在表面上是使用檀香木没错,可在檀香的香味底下,却散发出一股麝香的味道出来。"
刘骥听了,立刻将陈大夫手上的木梳给取了过去,然後用力一折,"啪"的一声,木梳应声断裂,一道细粉瞬间洒落下来。
陈大夫挨了过去。对着那些暗藏在檀木梳子里的细粉仔细的办味。
刘骥低头看着那柄暗藏玄机的断梳,脸色异常的凝重,他沉声问道:"木梳里头藏着的细粉究竟是什麽?"
陈大夫朝着宁王作揖道:"啓禀王上,木梳里头暗藏的东西,经老夫仔细的研判,正是质量精纯的麝香啊!"
果真是麝香?!
闻言,刘骥的脸色变了一变。
这时,窦沅沅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她哽咽道:"明明是一把檀木梳子,怎麽里头竟是暗藏着麝香啊,木梳利用檀木的香味做为掩护,那味儿极重。我怎闻得出来那一抺藏在檀香味後的淡淡麝香啊?我娘曾经说过,女人千万不能碰到麝香这种东西,轻则不孕,重则滑胎。自从在梦平的房里得了那柄梳子,我心里欢喜不已,喜欢得紧,便天天拿来梳头,没想到今天居然落红了,险些小产哪!"
"原来真凶竟是这柄该死的梳子!"太夫人气得咬牙切齿。
刘骥仔细的把弄着手上断裂的木梳,这才发现,原来这柄木梳上所精工雕刻之花鸟竟暗藏着玄机,梳齿上头有很多细微到肉眼几乎难以办识的小细孔,却足以让藏在里头,质量精纯的麝香慢慢的沁出来……,愈是发现手上这柄木梳的秘密,愈是让他感到沉重万分。
在他的王府里,居然会发生如此恶毒之事?
太夫人气得脸色铁青道:"我记得那一日你跟梦平要这柄梳子时,她提过这柄该死的檀香木梳,是王妃所赠送之物?"
这时,早已待在门口的董婉,凛气凝神,落落大方的推开门走进去,然後不疾一徐的严声澄清道:"那柄梳子不是我的!"
她的神态稳若泰山,一付问心无愧的模样。
太夫人睨了她一眼,冷声道:"既然你也来了,索性把梦平也叫过来,一起对质吧!"
事情再明显不过了,王妃妒嫉侍妾怀有子嗣,深怕自己地位不保,於是便暗下毒手。不过曹梦平并未受害,在无意之中,她将木梳给转送了出去,却反而险些害了刚怀上胎儿的窦沅沅。
刘骥沉声道:"梦平向婉儿要这柄梳子时,当时本王也在场,当时,婉儿确实是第一次见到这柄梳子,且还是梦平表示很喜欢,主动开口跟她要的,并不是她刻意赠送给她的。"
窦沅沅抺着眼泪道:"说不定她是在殿下的面前装的,假装不知道有这柄梳子,无论如何,那柄檀香木梳在交给梦平妹妹之前,确实是在她的屋子里,谁晓得是不是她自个儿带进王府的?别说梦平妹妹,连我也喜欢得紧,只要是女人,见到那种精巧的东西,那里会不喜欢的?"
刘骥顿时面若冰霜,转头瞪着她,立刻低喝了一声道:"窦沅沅,你给本王闭嘴!"
见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