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丝绸。
作为河西走廊的丝绸之路上,蚕的雕像极少,而像这样一座大山一样的蚕,又是天然形成的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不得不说是神奇。
故而来此敬神的人真不少,整个山头都被红布挂红了。
神了,神蚕。
真是神蚕吗?却非也。
因为蚕后的峡谷内充满了瘴气,毒雾弥漫,若不是功力深厚者,决不敢踏入峡谷半步。
北辰寒江以功力护身,含着避毒丹,屏住呼吸,这才得以进谷。
一进入谷中,就发觉这里的地心引力非常的强,踏剑飞行的他一个跟头从空中坠落,受伤不轻。
再不敢大意,收了剑,蹒跚前行。
越往谷中,重力越强,直感到脚下有千斤坠,整个人身上的骨头都仿佛要被重力压碎。
纵然他已筑基期的功力,也不得不感到寸步难行,直至呼吸都感到困难。
所好他施展血望术,终于透过瘴气看到了一个洞口。
进入洞口,豁然开朗,前面居然是一个天坑的世界。
天坑内,百亩桑田郁郁葱葱,覆盖在坑底,晴天白云,空气湿润,完全不像外面那寸草不生的荒凉,如世外桃源一般。
正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突然感到一丝不祥。
这里,异常的静,静得如画一般,没有声息,除了桑田里的桑树给人一种生机勃勃之感外,异常的静。
静,静得听不到鸟鸣,听不到虫息,死气沉沉,甚至连溪间的水流声都听不到,真不知道这些桑树的水份从哪里来。
越看越觉得有问题,越看越觉得这里潜伏着杀机。
不敢妄自行动,隐身在一处石缝里,居高临下的静静观察。
悄悄地,他放出血煞,让血煞成为一丝红色云团,向脚下的坑底飞去。
不及飞下,却被一道隐形的网弹了回来。
细看处,却原来是这天坑顶部被一道无形的法阵盖住,任你飞虫小鸟都勿想进入半步。
“难怪这里如此的静谧。”
正暗算琢磨,突然,崖下狂风大作,大雨倾盆,阳光下,哗哗哗的雨水直往下泄。
诡异,无比的诡异,这哪里天然的雨水,分明是人呆在崖下,施展功力,人工布雨,不然,这太阳雨也没这么大。
不一会儿,就听到坑底传来“沙沙”树根贪婪地吮吸着这雨水的声响,很快的,枝条抽出了嫩枝,桑叶下长出了新芽,新芽又快速地伸展出嫩叶,一切的一切,都生机勃勃,如快速闪过四季一般。
转眼间,先前还显稀疏的桑树,已“勾肩搭背”的簇拥在一起,整个坑底,生意盎然。
雨水过后,阳光出现,闪亮地照在桑叶间,清亮亮的惹人爱。
静,又是死寂的一般静。
又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已立在了天空正中,直射进坑底。
陡然,崖下又有了动静,吱吱声响声不断,似万朵金花绽放的声响。
且看处,却是崖上出现了成千上万的密密麻麻的小洞穴,吱吱乱叫正是从那洞穴中传出。
北辰寒江只觉得骇然,骨头都酥了。
他知道,定然是有怪物出现。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洞穴中飞出无数的虫子,长不过寸许,形如胡蜂,飞将起来,比箭还快。
虫子飞起,却如蝙蝠一样,遮天盖日,吱吱吱地向着天空中的太阳方向飞起,却像是要飞的更高更远。
然而飞着飞着却一个个慢将下来。
北辰寒江透过血望术看到,是天幕顶的法阵如隐形的丝网,缠住那些虫子的行动,令它们飞不起来,飞不动。
同时,越到顶上,好像也有毒雾在弥漫,令那些虫子闻到即返,好似十分惧怕一般。
虫子们飞上来时,离北辰寒江很近了,北辰寒江透过血望术看到,哪里是什么胡蜂,却是胡蜂一样大小的蚕。
蚕,白嫩嫩的虫身,却长出了几对的薄如蝉翼的翅膀,难怪能飞翔。
这可真奇怪了,这样的蚕子北辰寒江还是生凭第一次见。
正在惊骇,却见虫子们对天幕上的法阵畏忌不已,纷纷折返而下,向着坑底的树叶吱吱吱的飞下,一时三刻间,铺天盖地地涌入桑树间,没于桑叶间,沙沙沙的,霎时一片片的咀嚼树叶的声响。
沙沙沙,巨量的成片的咀嚼声响,听着都让人胆颤。
沙沙沙,刚才还簇拥的树叶就不见了茂密,取而代之的又是稀疏,可见这饭量。
蓦然,崖左边背阳的地方突然又闪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小洞穴,吱吱声再次响起,只是,这次的声响完全盖过了先前的蚕子们的声响。
洞穴口的泥巴被推出,一个个硕大的黑油油的毒蝎子从里面蹦出。
一经蹦出,就直落入那崖下的桑树上,落在了桑叶上的正在吃叶的蚕子的白嫩嫩的身体上。
霎时,两虫开始扭打,不断地在桑叶上翻滚和嘶咬。
北辰寒江觉得新异,也加大功力施展血望术向下看,居然看到,那哪是什么扭打,却分明是在交配。
“你妈,原来这是在配制奴隶蛊。
这样交配产下的卵,再经过几十代的挑选和培植,最终优选成为可以给人大脑里下的虫卵蛊。”
北辰寒江明白了。
他估计妹妹北辰熙脑门里的巨量的奴隶蛊的原种就来自这里。
真是邪恶呀。
这崖下定然还有比这虫子更邪恶的人。
果不其然,崖下一边光影一闪,又显现出一个大大的洞穴。
洞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