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掌门怎么还没回来啊？”燕初晴在屋内来回踱步，脸上满是焦急，“真是的，也不知道师姐现在怎么样了，凭什么不让我去帮助苏师姐啊。”
燕九霄黑着脸冷声道：“哼，妙彤刚下徽山还没多久，她能怎么样？谁又敢把她怎么样？我看你担心的恐怕另有其人吧！”
听出父亲语气有些不快，燕初晴立刻跑到燕九霄旁边，轻轻为他捏肩捶背，然后向杨观月眨了眨眼道：“父亲真是的，怎么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晴儿一点儿也听不懂呢！”
杨观月叹了口气，上前点了点燕初晴的额头，“你这丫头，你父亲不让你出去是为你好，现在外面的局势太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能顶什么用？”
“哎呀！”燕初晴捂着额头向后退，嘴里嘟囔道，“我已经很认真的在修炼了，可是那个莫人渣天天来烦我，吵得我整个人都快要走火入魔了！”
“莫冲吗？”杨观月的脸色不禁一沉。
“这混账又去扰你修炼了？”燕九霄更是怒不可遏，拍案而起，怒骂道：“荆州莫家怎么会有这样混账的门人，他这是把我徽山剑派当成什么地方了？我徽山剑派也是传承百年的宗门，不是他莫冲的后宅，更不是醉月楼那样的青楼楚馆！”
近日，莫冲在徽山为非作歹，燕九霄已经和莫冲带来的几位亲随起了好几次冲突。
若不是莫剑青强压着，燕九霄早就拔剑和对方拼命了。
杨观月叹息一声，上前安抚道：“你现在伤成这个样子，就不要再逞能了。”
“我……”燕九霄眼中满是愧疚，咬牙道：“那些孩子都是我看着长大的，现在……你让我怎么跟她们的父母交代？”
杨观月的眼眶也有些泛红，那些女弟子的武功都是她教的，她们之间的感情难道就不深吗？可是又担心燕九霄冲动，她也只能和声和气的安抚。
杨观月柔声道：“掌门已经遣人安抚过她们的家人，你就不要操这个心了。”
燕九霄怒目圆睁，呵斥道：“安抚？你几时也变得这般凉薄，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命！”
杨观月气结，红着眼说不出话。
气氛忽然变得凝重，燕初晴心中同样很难受，这些日子以来，莫冲这个名字几乎成了徽山剑派的禁忌。
燕初晴小心翼翼的看着父母，怯怯地道：“如果，掌门真的重回莫家，那我们徽山剑派该怎么办？”
燕九霄和杨观月对视一眼，二人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可是他们哪能做得了莫剑青的主？
更何况，哪有拦着别人认祖归宗的？
可是，莫剑青真的回了莫家，徽山剑派还是现在的徽山剑派吗？
到时恐怕会彻底沦为莫家的附庸吧？
燕初晴低声道：“她们都说莫人渣就是糟蹋了尹百川的妻女，引起了荆州武林的公愤，迫不得已才跑到江陵避风头的？这是真的吗？”
燕九霄闭上眼睛低头不语。
杨观月眼中闪过一抹尴尬，问道：“这些事情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还能从哪里听来，师姐们每天都在讨论这些。”燕初晴撇了撇嘴，继续道，“尹家商会也是莫家的附庸，还为莫家赚了那么多银子，到头来还不是落得这么个下场？甚至连荆州府都待不下去，也灰溜溜的来到了江陵。不知道尹百川有没有那个胆子和莫人渣撕破脸呢！”
燕九霄沉声道：“他尹百川可没有这个胆子！”
燕初晴倒是豁出去了，顶嘴道：“那咱们呢？又能比他尹家好多少？”
“你！”燕九霄被女儿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在那里徒生闷气。
杨观月连连叹息，“你们父女都少说两句。”
燕九霄越想越气，他纵然能为了徽山忍气吞声，可他如何对得起那几位死去的女弟子？
砰！
燕九霄猛然将桌案拍的粉碎，起身道：“等掌门回来，我就带着弟子们，集体去殿前请命，若掌门不把莫冲赶走……那这徽山，燕某人不待也罢！”
“这……这……”燕初晴顿时被父亲的话惊到了，磕磕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
倒是杨观月认真看了看燕九霄，知道这口气在他心里憋了很久，眼下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只怕他心中早有盘算，不过是接着女儿的话说了出来罢了。
这样也好，大不了带着这些女弟子脱离徽山。
总好过让他和莫家再起摩擦。
正想着，院外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我去开门。”燕初晴一溜烟跑了出去。
院门打开。
立刻冲进来一名女弟子，踉跄着摔倒在地上，哽咽道：“小师妹，文瑶师妹被莫冲的手下掳走了……”
“快救救文瑶师妹吧！”
“是啊，去晚了，她就没命了。”
门外再度涌进几名看起来同样狼狈的女弟子。
燕初晴急忙扶起对方，急切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先进门的女弟子解释道：“我们结伴在院中练剑，哪曾想莫冲带人便冲了进来，掳了文瑶师妹便走。我们合力抵挡，也拦不住对方，只能赶紧过来禀报燕长老。”
屋内立刻传来一声暴怒。
“这混账！某今日便和那畜生拼了！”接着，燕九霄便提着剑气冲冲地从屋内走了出来，杨观月手持双剑，担忧地跟在燕九霄的身后。
“那畜生人在哪？”燕九霄怒火中烧。
女弟子怯生生的道：“他们带着文瑶师门去了掌门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