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锦云一袭白衣立于坤宁宫房顶的琉璃瓦上,看着那名鞋女从坤宁宫出来,目光便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浮动,见她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卫锦云微微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冷光,随后纵身一跃,随那名鞋女的方向掠去。
追云踏月的轻功步法在洗髓经的辅助下日渐精湛了起来,几个纵踏间就跟上了鞋女的身影。
在空中,身子稍时一顿,卫锦云眯了眯眼睛,手腕快速翻转运合着内力指尖一弹。
霎时,一根天蚕血丝泛着莹莹血光,自她的袖口中射了出来,直刺向鞋女的后脑勺。
鞋女似有感应般,身子突然顿住,往侧一偏,堪堪躲过卫锦云的袭击。而那根极细的天蚕血丝也顺势擦过她的脸颊直直钉入身旁的峋石中,随即‘砰’一声峋石破开。
转身看着卫锦云,以及那一根还未来得及收起的天蚕血丝,鞋女轻颤着身子,目光微微一凝,摸了摸脸上沁出血珠子的那道划痕,“嘶”一声,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鞋女抿着唇低下头,蹙着眉头看着手上艳红得尤为刺目的血渍,眼底一丝阴郁悄然滑过。
随后跪下身子,抬起头来皱着一副眉头颤颤问道:“锦云郡主,奴婢虽是贱命一条,但在皇后娘娘身边当差多年,自问也没得罪过郡主,郡主何以要杀了奴婢?”
“你说呢?”卫锦云飞身而下,抿唇一步步走到鞋女跟前,俯身笑眯眯的看着她,淡淡的目光莫名中带了些审视,瞧着那利落的侧身一偏,这鞋女也不可能是个简单的角儿,刚刚自己打出的那一下可是用力五成功力,若是不会武功的人,如何能如此利落的躲开。
这叶皇后倒也有点儿意思,明知道身边被人放了个内奸,却不急着处理掉,偏偏等着自己,难道叶府出来的?
“郡、郡主……”鞋女哆嗦的身子,颤巍涡了一声,抬眸,对上卫锦云邪笑的眼神,心底咯噔一下,难道卫锦云知道了些什么?瞧着那邪魅的眸子越发不妙。
这厢,鞋女思绪翻转,就听到头顶清清凉凉的声音传来。
“怎么不说了?”
鞋女赶紧垂下头来,心底愈发忐忑,眼睛盯着面前那双绣花鞋尖,刹那间思绪九转,此时也不再去想,到养心殿那位面前告密的事儿了,保命要紧。
想到卫锦云的手段,鞋女更加不安起来,背上已是汗津津湿了一片。急得斜眼乱飘,瞥了眼周围,恰巧看见那头柔嫔带着几名贴身宫女走了进来,心底刹那间稍稍安心下来,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了几下,顿时心生一计。
她抖了抖身子,眨着眼睛直到双眼被眨得猩红带血,才泪光盈盈的抬起头来,双手揪着卫锦云的裙摆,却被卫锦云一个旋身避开。
鞋女脸色一僵,见柔嫔几人越走越近,心底有些着急也顾不得再去抓卫锦云的裙摆,干脆伏着身子砰砰得磕起头来,一边磕一边哆嗦着说道:“郡主饶命啊!郡主……奴婢、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以后、以后再也不敢了,求郡主放过奴婢这次吧;奴婢刚才什么也没听见,求郡主放过奴婢。”
卫锦云刚张了张嘴,就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亦步亦趋的响起,秀眉微蹙,干脆什么也不说,眯着眼睛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将头咳得砰砰直响。
“这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秦姑娘么?这是怎么了?怎么跪在这?”
柔嫔离着几步之遥就看见秦如花正对这一位年轻秀跪着,也没仔细听她说了些什么,只看到她正不停地磕头,以为是宫里哪位后妃娘家的秀进宫,被秦如花冲撞了。
想到秦如花乃是叶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又是自叶府进宫的,听说还是一远房亲戚,柔嫔便想等叶皇后出来了,也好在她面前卖个巧,顺便好提点那位秀一句,卖个人情总是好的。
“柔嫔娘娘吉祥!”秦如花对这柔嫔的方向柔柔的拜了拜,也未起身,眼神飘过白衣女子,缩了缩头,面上似乎很是忌惮面前这位白衣女子,心底却盘算着这位单纯的柔嫔如何助自己脱险。
柔嫔脚下未停,看着那位白衣女子依旧背对着自己,也没转过身来问安,微微皱起了秀眉,眉梢隐隐带着不愉,暗道:这位白衣女子不知道秦如花的身份也就罢了,为何见着自己也不晓得转过身来施礼问安。
于是,又耐着性子,轻轻地提醒了一句,“这位秀,不知秦姑娘哪里冒犯了你,但可否看在本宫的面子上,饶她一次?瞧她额头上都磕破了皮,皇后娘娘见着了也该心疼了。”
卫锦云闻言,笑眯眯的看着面前跪着的秦如花,依旧不语,只是那笑容愈发灿烂,叫看了的人心里慎得慌。
“多谢娘娘替奴婢求情,这些都怨不得别人,是奴婢做错了事,被罚也是应该。”秦如花说得更加戚戚怯怯,身子都快扑倒地面的青石子路面上了,看上去似乎真是委屈的紧,只是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那勾起的嘴角却多了那么一抹得意。
闻言,卫锦云未动,可柔嫔身边的宫女却是忍不住了,上前几步,虎着脸便要拉扯卫锦云一番,
大声喝道:“你这姑娘怎可如此没有礼貌?没听见我们娘娘在与你说话么?别仗着宫里有人就将眼睛长在头顶上去了,需可知这宫里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宫里多得是有身份地位的大人物,稍有不慎可就要落得满门抄斩的地步。也就我们柔嫔娘娘心好,不与你计较,还不过来与我们娘娘面前认个错?”
那柔嫔听完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