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微风吹拂的树叶落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芒,轻轻荡漾。
一辆自行车在林荫小道上驶过,一片落叶落在后座女人的头顶上。
女人拾起头顶上的落叶,抬头看向树梢,透过叶隙看到蓝蓝的天空。
隐约间,她仿佛看到一条首尾相衔的长毛巨蛇,可再细看,却什么也没有,心中不免有些疑惑,总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
“慧贞,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过得好吗?”就在这时,前面蹲着自行车的胡国忠开口问道。
“挺好的,每天忙着舞蹈排练……”姜惠贞说到这里,忽然愣住了,仿佛想起了什么。
“刚才我都看见了,你……喜欢他吗?”胡国忠问道。
“不,不……你不要再说了。”姜惠贞一把搂住胡国忠的腰,紧紧贴在他的背后。
可是周围的景色忽然不受控制地发生了变化,哪有什么阳光,哪有什么大树,哪有什么自行车……
不过姜惠贞依旧紧紧搂着胡国忠的腰,紧贴在他的后背。
打量四周,只见前方有一个非常简陋的舞台,而他们正在舞台下,四周全是那种长条凳。
“不,不……”
姜惠贞露出惊恐的神色,松开胡国忠抱着头,整个人蹲在地上缩成一团。
而此时音乐声响起,舞台上出现一位女子翩翩起舞,正是姜惠贞。
宋国忠有些诧异地看向蹲在旁边,抱着头的姜惠贞。
不过想到这是梦中,又不觉得奇怪了。
姜惠贞独舞了一会工夫,她的舞伴突然出现在了舞台上,帮她调整起姿势。
手掌各处的碰触、拥抱、互相嗅着对方的气味,在这寂静的夜晚,yù_wàng开始滋生,最后两人拥吻在了一起。
胡国忠脸色变得铁青,虽然他已经很确认姜惠贞出轨,但怀疑毕竟是怀疑,不是事实,即使死了,又见到姜惠贞为他而疯,所以心中其实还保留着一丝侥幸。
可是眼前的一切,把他心中所有的侥幸打得粉碎。
“为……为什么啊?”胡国忠满脸痛苦,低头向蹲在旁边的姜惠贞问道。
胡国忠的声音仿佛让姜惠贞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她抬起头来,看到胡国忠正直勾勾地看着她,立刻露出惊恐之色。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她急忙想要辩解,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想起当日的情形。
而随着她的思想,周围景色也随之改变。
从舞台,变成一间乡村小旅馆。
两人化作yù_wàng的怪物,互相撕咬。
舞伴化作一只鬣狗,啃食着姜惠贞,可姜惠贞却没有丝毫的痛苦之色,脸上只有无尽的yù_wàng。
梦境是心灵的投影。
很多事看似荒诞,但实际是心中所思所想,只不过换成另外一种表达方式罢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再看看身边握紧拳头,脸色铁青的胡国忠,姜惠贞如同大梦初醒一般,周围的景色再次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他们正处在一座公园中,前面是一个波光粼粼的小湖,身后是一个长椅,长椅旁边还有一个绿皮青蛙垃圾桶。
低矮的树丛满是火红的树叶,看起来非常地漂亮。
这正是姜惠贞和胡国忠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看着眼前的景象,胡国忠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国忠……”姜惠贞忐忑地叫了一声。
此时她非常清醒,从来没有过的清醒,甚至知道自己现在正在梦中。
胡国忠没有搭理她,在长椅上坐了下来,呆呆地看着前面的湖水。
“对不起……”姜惠贞搅着手指,满是羞愧而又不安地道。
“对不起?对不起?哈哈……”胡国忠大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泪水顺着脸颊而下。
“国忠。”姜惠贞焦急的上前想要拥抱住他。
“别碰我。”胡国忠愤怒地把她给推开。
姜惠贞脸色变得非常苍白。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这個家吗?”胡国忠质问道。
“对不起,对不起……”姜惠贞瘫坐在地上,捂着脸抽泣起来。
“别哭了。”胡国忠烦躁地呵斥道。
姜惠贞闻言打了个寒颤,强忍着泪水,小声更咽着。
“为什么还要生下来?你觉得害我还不够吗?让我帮别人养儿子,你开心了吗?”
“不,不是这样的,你那时候也回来过,我以为,我以为……”
原来那件事之后,胡国忠回来在家里又待了一段时间,姜惠贞自己其实也后悔了,直接跟那个男的断了来往,而这期间,两人多次发生关系。
所以她一直以为孩子是胡国忠的,可等出生以后,她才察觉到不对,可是生已经生了,那是一个生命,她又能怎么办。
所以变得非常敏感,生活在惶恐之中。
可是胡国忠一直都很相信她,并没有多想,只当她是产后综合症。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姜惠贞抱着侥幸的心理,小心翼翼地过着日子,希望这一生就这样过去。
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终于事发了,她想过胡国忠狠狠地打她一顿,或者到处宣扬她是一个贱女人,让她名声扫地,又或者直接跟她离婚。
却从未想过胡国忠会直接自杀。
她爱他,真的很爱很爱他,悔恨和愧疚吞噬着她的灵魂,只要一闭上眼睛,胡国忠死后那凄惨的模样就浮现在她的眼前,这都是她的错,她终于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