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颦望着桌子上的信笺,犹豫了片刻后方缓缓的打开,信笺上的每一个字迹浸透在心底,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强忍着将要决堤的泪水,说服自己这些信笺上的内容跟自己无关,可是心底还是隐隐作痛,眼泪不受控制的啪嗒啪嗒的落在摊开的信笺上,眼泪晕染开那些墨迹,只需片刻信笺上的字迹便模糊成一片,再也辨别不出原来的笔迹。
泪眼婆娑将手中的信笺揉成一团,紧紧的握在手中,她为什么只凭借这么一句话就能断定江涛说的这些是真的。
若我有不测万不可悲伤,你若安好此生无憾。
簇颦赌气似的喃喃说道:“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不管你如何我才不会为你悲伤,我好不好与你又有何关系。”
缓缓的蹲在地上,把那揉成一团的信笺护在胸前,泪水模糊双眼,你一定要好好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傻若是此生没了你,今生还有何乐趣。
香草站在门口望着蹲在那里的簇颦焦急的问道:“簇颦你你可真是让香草好找呢,你怎么还在这呢,老夫人已经起来了说是没有别人没你伺候的好,喊你赶紧过去呢。”
簇颦吸溜了一下鼻子,瓮声瓮气的说道:“我知道了,这就去。”说完便起身将那揉成一团的信笺塞到了衣袖中,然后快速的抹了一下眼泪,面向香草。
香草见状担忧的问道:“你可是病了,怎么眼睛这般红?”
簇颦勉强的笑了笑:“没事,不过是刚才找东西的时候灰尘扑了眼睛。”
香草点点头“哦”了一声,“那咱们还是赶快过去吧,不然老夫人要等急了。”
簇颦边出门边问香草说道:“老夫人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这还没五更天呢。”
香草一脸不知所措,略带哭腔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今日老夫人起床后发了很大一通脾气呢,凡是在她跟前伺候的丫鬟都被挨骂了呢,簇颦姐你一会可要小心点啊。”
簇颦没细问脚下生风,快步的朝着苏敏瑶居住的地方走去,香草在后面小跑紧紧的跟着。
今日老夫人如此只怕是又做了什么不好的梦,但凡每日做了噩梦之后,一定会乱发一通脾气,活脱脱的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怪不得人人常说老小孩老小孩,看来这人老了后就跟小孩子是一个脾性。今日看样子估摸着也是这么一回事。
簇颦敢推门进来就看见苏敏要正在训斥下人,她见簇颦进门冷着脸说道:“你去哪里了,难道不知道我起了吗?你就是这般当奴婢的吗?我就是太惯纵着你了。你看看你这都什么时辰了才来。”
簇颦神情淡淡的对那些大气都不敢喘的丫鬟们说道:“你们都先出去吧,这里有我一个人侍奉就好了。”
那些丫鬟见簇颦发话,老夫人也没有反驳,这才如释重负的快步的退出去,生怕老夫人忽然间反悔一样。
老夫人每次乱发脾气的时候也只有簇颦能够掌权大局。自打秋锦瑟无端入狱后老夫人便渐渐的不同往日了,但凡府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也几乎是找簇颦商量,时间一久这府里的下人自然是摸透了老夫人的脾性,知道唯有簇颦说的话老夫人才能听进去,所以这才偷偷的趁老夫人不注意的时候让香草去找簇颦好好的劝慰老夫人。
簇颦见那些丫鬟纷纷出去,心中也松了一口气。然后搀扶着苏敏瑶的胳膊细声细语的说道:“老夫人若是嫌她们伺候的不周,就不要喊她们伺候就是了,哪能因为这件小事生气呢。您说是不是?来还是让簇颦帮您梳发髻好了,您看您这一生气不当紧,这发髻也跟着气歪了。”
苏敏瑶听了簇颦的这番话满脸的忧愁渐渐的淡去,然后随着簇颦的步子来到了梳妆台前,她望着铜镜中的略微有些歪的发髻说道:“你看着发髻果真是歪了。”
簇颦笑道:“可不是吗?让奴婢好好的给您梳一梳。”
簇颦说完很是熟练的为苏敏瑶重新梳了发髻。然后把最后一枚钗子插到苏敏瑶的发髻上轻轻的说道:“奴婢梳的这个发髻,老夫人看着可还称心吗?”
苏敏瑶转过脸轻轻的拍了下簇颦的手背笑道:“还是你知我的心意。”
苏敏瑶忽然主意到簇颦红肿的眼眶。连忙问道:“你的眼睛是怎么了,怎么肿成这个样子,可请了郎中来看了吗?”
簇颦见苏敏瑶这么关心自己,心头一暖说道:“奴婢不碍事的,不过是刚才奴婢找东西的时候被灰尘扑了眼睛,奴婢揉了揉谁知就变成这样了,对了,老夫人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奴婢听说后可是吓坏了呢。”
苏敏瑶重重的叹了口气,收回放在簇颦手背上的手说道:“也不知怎地,我昨晚竟然梦见轩儿被陛下关押了起来,还被上了刑,轩儿声音凄凄惨惨的,我这心里也跟着难受便再也睡不着,簇颦你说轩儿该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吧。”
簇颦宽慰道:“老夫人快别乱想了,这梦都是相反的,再说少爷前些日子刚被陛下封为苏州史,少爷又没做错事,陛下哪能会把少爷关押起来呢,老夫人您若是实在不放心少爷的话,不妨让下人去麗松院把少爷喊来就是了。”
苏敏瑶点点头道:“还是你想的对,我怎么没想到呢,快,快来人啊。”
站在门口的香草听到苏敏瑶的叫声连忙进屋。
苏敏瑶说道:“你快去,快去麗松院把少爷给我叫来。”
香草得令快速的退下去。
簇颦站在一旁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