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耳倾听房内的动静,胤禛忽然呼吸一窒,恐惧的疾步走到房门前。
为何他感觉不到房内有任何气息!!
“年糕!”胤禛急的一脚将房门踹开,抬眼就看见年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年糕!!传太医!!”
他踉跄着跪坐在年氏面前,将年氏打横抱起来。
触手间却是让人心悸的冰冷。他怔了怔。
眼眶泛红,胤禛颤颤巍巍的将年氏苍白的脸颊贴近他的下巴,须臾间,顿觉天塌地陷。
“年瑶月!快醒醒,你别吓胤禛,爷错了,爷再也不夜不归宿”
胤禛悲戚的呜咽道,绝望之际,他听见一声虚弱无力的呢喃。
“好”年瑶月紧紧地抱着四爷的胳膊,有气无力的说道。
昨儿夜里要不是和狗系统达成协议,以烧命为代价苟延残喘,恐怕现在她已经一尸两命。
可纵然如此,她依然虚弱的连多说一个字都觉吃力。
抬眸看了看四爷,天旋地转间,视线渐渐模糊…
一大清早的,太医们就进进出出年氏的院子里,整个贝勒府都知道年氏这胎似乎不大好。
不离十,肯定保不住了!
无名小院里。
看着面容憔悴,愈发消瘦的年氏,胤禛忧心忡忡的在房内焦急踱步。
“她为何会如此?”胤禛想起抱着毫无生机的年氏,仍是惊魂未定。
“回贝勒爷,年主儿许是怀着七阿哥的时候,身子虚弱还未调理康健,仓促间又在短时间内怀了小格格,所以气血有些不足”
其实替年氏安胎的周太医心里也犯嘀咕。
明明前日年氏的胎像还稳健的很,为何隔了一夜,却出现滑脉,甚至还有滑胎的迹象。
他早就听说年氏可是四贝勒的宠妾,若年氏母女二人有什么好歹,他定吃不了兜着走,一时之间忍不住腿肚子直哆嗦。
“可有办法让母女平安?”
胤禛心疼的看着年氏额头上不时的滑落豆大的冷汗,轻声问道。
“贝勒爷,奴才定竭尽全力!可可如今才三个多月就如此虚弱……到了月份大的时候,定会更加凶险!”
“奴才斗胆,若真到了万不得已必须选择的时候,是保大人还是保着小格格?”
“废话,爷要大人!”胤禛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虽然他盼着有个小棉袄闺女,但不管是谁,在年氏的性命面前,都一文不值。
若代价是拿年氏换,他宁愿亲手毁掉他的期盼。
年瑶月侧着身子背对着四爷,正在假寐,听到四爷这句话,顿时潸然泪下。
头一回觉得四爷的爱变成她无法承受的沉重负担,她不敢死,但却不得不死。
接下来的时间,四爷几乎和太医一块驻扎在无名小院里不走了。
胤禛除了平日里去上朝,就是呆在年瑶月屋里。
从前独当一面,精明能干的四贝勒变的愈发懒散。
甚至连康熙爷派发的折子都看不完,还悄悄的让十三阿哥帮着处理。
对于外界的嘲讽,胤禛只云淡风轻的一笑而过。
最后皇阿玛忍无可忍,昨儿上朝的时候,皇阿玛当众斥责他胸无大志,玩物丧志。
那是胤禛第一次梗着脖子反驳皇阿玛,他说:那是儿臣的女人,正在拿命替儿臣孕育子嗣,她不是儿臣的玩物,是儿臣闺女的额娘!
“爷,德妃娘娘来了~”苏培盛轻声说道。
“嗯。”
胤禛起身走到院子外头,就看见额娘怒气冲冲的走下软轿,径直走到他面前。
“蠢材~”
乌雅氏气的抬手一巴掌打向这不成器的儿子,若能将这糊涂蛋打醒该多好啊~
“年氏呢!年氏那贱人在哪!”乌雅氏气的径直往年氏屋里冲。
她定要好好的骂醒这矫情的小蹄子!
“年氏!你…”
原准备好好的训斥责罚年氏一顿,可看见躺在床上,面容枯槁,脸颊凹陷,满脸憔悴病容的年氏,乌雅氏顿时吓的往后退了退。
“这这才五个月身子,怎么怎么人就成这样了”乌雅氏吓得捂着嘴角。
来的路上准备了一肚子教训年氏的话,顿时都憋回去了,年氏这样奄奄一息的凄惨模样,倒是让她都不好意思多加苛责了。
“兰翠,回去后将本宫库房里的血燕窝和野山参虫草什么的都送到年氏这来。”
乌雅氏甚至开始心疼起年氏来,于是边轻声嘱咐着,边往后退出了熏着艾草香的房内。
年氏这样子仿佛靠近吹一口气就能吹散架了似得。乌雅氏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胤禛,你随本宫来~”
乌雅氏牵着儿子的手,来到了隔壁的书房。
“要不,这孩子还是别留了,你和年氏还年轻,今后要多少孩子不成啊?何必急于一时?”
乌雅氏还记得年氏当年假死的时候,胤禛那副行尸走肉的样子,为了胤禛,年氏也不能出事。
否则她可能要再次承受痛彻心扉的丧子之痛了。
“儿子试过了,甚至让太医悄悄给她落胎,可都被她发现,如今月份大了反而不能随便处置那孩子!”
若此时强行落胎,反而比足月生产更为凶险。胤禛甚至开始对那尚未出世的小格格产生了一丝怨念!
“别慌,女人生孩子都是要走鬼门关的,多寻些人来伺候年氏母女二人,等那小丫头生出来,定要打一顿小屁股,看把她额娘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德妃说着说着,就开始切入主题,提醒胤禛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