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之夜,家家乞巧望秋月,月老庙前的姻缘树上,穿尽红丝万千绦。
往年这时候,四爷一定会推了所有的事情,与她二人世界,带着她去逛逛七夕庙会。
此时年瑶月坐在满是麻椒香气的花椒树下编红绳。
“瑾玉,你去请爷来院里,就说我快死了~”她将晶莹剔透的珐琅玻璃瓶拿在手里把玩道。
“啊?奴才遵命~”瑾玉转身就到隔壁院里去请贝勒爷前来。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年瑶月将编好的红绳戴在手腕上,心中倒数三二一。
才倒数到二,就看见墙头上飞身跃下一人,不是四爷,又是谁?
“年糕!”听到瑾玉说她快死了,胤禛心尖一颤,灭顶的哀伤席卷而来,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崩溃的冲到年氏面前。
“我骗你的”
年瑶月哽咽的握住他微凉的指尖,看见他愤怒的甩开她的手,她勾唇一笑。
此时苏培盛带着周太医火急火燎的冲进了院里。
“年主您撑着”
苏培盛看见年氏坐在花椒树下的秋千上,正低眉浅笑看着四爷,而四爷则满脸怒容的扭头不去看年氏。
“走走走,都出去等着~”
苏培盛压低嗓音,带着周太医和院里的奴才们退到了院子外头候着。
“你看,我准备了玻璃瓶,我们把想对彼此说的话,写在纸上,封在蜡丸里头,等到我们老了再拿出来看好不好?”
她的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和祈求。
“无聊!”胤禛寒着脸转身就要离开。
“不要走,今天是七夕,陪陪我好不好?”吸着鼻子,她没出息的从身后抱着四爷。
眼泪无声滑落,渐渐的,压抑许久的绝望在这一瞬间彻底崩溃,她趴在四爷后背悲恸啜泣着。
“别哭了爷写瓶子拿来”
感觉到后背已经被年氏的眼泪打湿,胤禛心中阵阵刺痛,转身回头为她擦眼泪。
他恨自己没出息,终究还是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回头。
“好”
年瑶月收起眼泪,开心的准备笔墨纸砚。
看着四爷面色凝重的写下字,又亲自做了蜡丸,密封在玻璃瓶里,年瑶月顿时破涕为笑。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喜欢这句诗,送给你~”
年瑶月将写了一下午,废了好几张红笺才写出的这两行诗送给四爷。
胤禛不喜欢秦观写的鹊桥仙,总觉得丧气的很。简直狗屁不通自相矛盾。
既然两情相悦,为何不能厮守朝朝暮暮,又不是阴阳两隔,永失所爱。
可看到年氏满眼期待的看着他,胤禛竟是鬼使神差的将那红笺收入怀中。贴身收着。
与年氏取了铁锹,将那两个玻璃瓶埋在花椒树下。
没心没肺的年氏竟然嚷嚷着要与福晋一道去逛七夕庙会,全然没有与他一道过七夕的意思。
胤禛心中怨恨,冷哼一声,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孤零零的坐在书房里看着无数明灯点缀星空,胤禛心中愈发愤恨,于是起身来到年氏的院里。
取了铁锹将埋好的玻璃瓶又挖了出来,径直取出年氏的玻璃瓶,捏碎蜡丸,他看见玻璃瓶上写着对不起。
心中悲凉,他期待的根本不是这三个字,原来她对他只有愧疚,没有半分情意。
将那纸条重新封好,他取出自己的玻璃瓶,将瓶子里的蜡丸径直捏碎成齑粉。
年氏不配那三个字!
他取了纸条,愤怒的写下“你该死”三个字。
回到书房内,愈发觉得意难平,胤禛躁怒不安的来回踱步。
“苏培盛!拿酒来!!”
将一大坛子割喉烈酒灌进肺腑,却愈发觉得孤冷凄清,酒入愁肠,竟是化作相思泪。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而已。
年瑶月怏怏不乐的回到屋里,一整晚魂不守舍的,就像在游魂似的,心里空落落的没过安处。
她拖着疲惫的步伐,开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
还没来得及点灯,忽然被人从身后抱紧。
她刚想惊呼,却整个人被粗暴的扔到了床榻上,一具带着酒气的身躯覆了上来。
“年瑶月!你该死你该死”
双手被孔武有力的四爷抓着放在头顶,她的衣服被四爷撕碎,没有任何柔情缱绻,她只能被迫承受四爷的宠幸。
原来不爱她的四爷,可以如此暴虐与无情,她觉得自己快被四爷折磨死了。
直到天即将破晓,四爷才沉沉睡去。
她忍着浑身的不堪和疼痛,伸手抚向他紧锁的眉头。
“不许皱眉,听到没有”
胤禛醒来的时候,看见年氏坐在梳妆台前,正从暗格里取出什么东西送入口中。
不动声色的继续假寐,听到年氏渐渐靠近的脚步声,他陡然睁开眼睛。
“爷,我去照顾小格格用早膳!”年瑶月转身离开屋内。
胤禛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在暗格里取出一个黑色小瓷瓶。
取出一颗药丸藏在手中,将苏培盛唤了进来。
“把这药丸拿到外头的医馆瞧瞧这是什么药,记得多找几家~”
苏培盛接过爷手里的药丸,年氏已经和他说过了,这药丸是避子用的。
苏培盛拿了药丸就到茶馆,寻了个角落,听了半天的戏,才慢吞吞的的回贝勒府回话。
这是女人避子用的”看到爷暴怒的神情,苏培盛大气都不敢喘,压低了脑袋不敢再说话。
“爷,您不是让奴才派人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