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花椒树依旧累累硕果,却已经物是人非事事休。
“苏培盛,摘些花椒,爷要吃面。”胤禛下意识吩咐道。
“爷,奴才这就去准备~”
听到略显陌生的回答,胤禛想起来连苏培盛那狗奴才都背叛了他。
“阿玛,额娘是不是快死了?呜呜呜求求您救救她吧!!”
小弘晟虽然心里埋怨额娘,可还是担心额娘真的死了。
“没错,她已经无药可救!”胤禛沉声说道。
这个女人抛下他就算了,连她的亲生儿女都不管不顾,在他心中,她早就已经死了。
看到儿子哭得伤心欲绝,胤禛伸手拍了拍弘晟的肩膀,正要温声安慰,却见柴玉福了福身。
“爷,明珠中堂府派人来拜见爷,说有要事当面禀报~”
明珠?那老狐狸能有什么要事禀报?胤禛将小阿哥交给嬷嬷哄着,抬脚来到前厅。
“奴才孙德春,给贝勒爷请安~奴才奉命前来禀报,贝勒爷府上的年氏如今在纳兰府里,人好像快不行了,不知是该将人送回贝勒府,还是我们自行处置即可?”
饶是见惯风浪名场面,孙德胜在这冰坨子冷面阎王面前,还是忍不住哆嗦。
“她的死活与爷无关,她是爷不要的人!你该问问爷的好大哥,该如何处置他的走狗!”
胤禛心想这定是年氏的苦肉计,七夕节那晚,年氏就是用这谎言欺骗他,如今还要故技重施,真当他没脾气?
昨儿周太医才来汇报,年氏身体康健,根本没有半点问题,怪她自己作死,为了贪慕虚荣的外表作践自己,能怪谁?
他还没听说哪个女人因为减肥缩食而染病身亡,年氏连谎言都编造的如此敷衍。
胤禛越想越气,于是将纳兰府派来的人给请了出去。
失魂落魄的回到书房里,他让人端来酒,醉生梦死间,似乎心里好受了许多。
纳兰府的老管家心里有底了,于是回去禀报老爷。
纳兰明珠闻言,于是轻叹一口气,既然贝勒府都不在乎那个女人的死活,他又何须在意?
衡儿到如今还是孑然一身,若衡儿死后,他还要寻个门当户对的女子,与衡儿在阴曹地府为夫妻。
与其让衡儿死了都抱憾终身,不如选一个衡儿喜欢的女子。于是也不再多过问孙儿院里的事情。
纳兰府里,年瑶月头痛欲裂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
“什么时辰了?”
“主子,现在都戌时一刻了,您先喝些热粥暖暖胃,奴才去准备晚膳~”
苏培盛如今已经无路可退,只能孤注一掷的尽心尽力伺候年氏。
他相信终有一日,爷会将他叫回身边伺候,伺候对他终身不疑。
“都这么晚了,怎么不点灯?”
没想到睡了一觉,都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年瑶月不喜欢呆在暗无天日的地方。
即使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习惯点一盏昏黄摇曳的小橘灯。
“啊?”
苏培盛一头雾水,瞧了瞧灯火通明的房内,兀地,苏培盛忽然面露惊恐的冲到年氏面前。
“主子,您看看奴才手上这是什么?”
苏培盛朝着年氏伸出空无一物的掌心,忐忑不安的问道。
“你这家伙逗我呢啊?黑灯瞎火的我怎么看?调皮~”
年瑶月心想苏培盛这老小子知道她心情不好,竟然想着法子逗她开心,顿时轻笑出声。
可笑着笑着,她忽然瞪圆眼睛,笑容凝在嘴边,颤抖的伸出指尖,在眼前晃了晃。
“别怕,今后我就是你的双眼!”纳兰衡伸手握住年糕的手,缱绻说道。
“我没害怕~明日一早陪我去贝勒府里,我要让他放过年氏一族!”
年瑶月不想让大家担心,于是故作牵强的笑着说道。
瑾玉伺候主子服了药,从小盘子里取了一颗粽子糖,主子习惯了服了苦药后,吃一颗甜丝丝的糖。
“主子,粽子糖~”瑾玉将粽子糖递到主子的唇边说道。
“恩~”
刚才吃的药没有半点苦味,年瑶月心里苦闷,于是想吃颗糖缓缓心情,将糖放进嘴里嚼了嚼,她忽然面色古怪的将粽子糖吐了出来。
“取一碗盐水,一碗糖水,一碗黄连水来,越浓郁越好~”
苏培盛一头雾水,于是出去准备,没过多久,就端了托盘入内。
年瑶月摸索着端起一碗喝一口。脸上带着慌乱之色,又不甘心的摸索着端起另外一碗,最后终于认命。
“你是不是尝不出味道了?”
纳兰衡见年糕连喝黄连水都面不改色,而喝着还带着盐块的浓盐水,脸上也毫无波澜。
“恩,多好啊,今后喝再苦的药也不怕了哈哈哈~”年瑶月满不在乎的朗盛笑道。
纳兰衡看着年糕这幅强颜欢笑的样子,顿时心如刀割,默默地离开房内,他心事重重的踱步走到后花园里。
“衡儿,来陪玛法下棋~”坐在荷花池边的纳兰明珠朝着孙儿招招手。
纳兰明珠看到孙儿闷闷不乐的样子,心里愈发恨极了年氏那贱人。
“孙儿,你为何总是执迷不悟,那个女人就算死,心里爱的男人也不会是你,罢了,这辈子玛法就顺着你的意思,让她到阴曹地府与你当夫妻。”
“玛法,我没有这个想法,求您不要再将自己的想法强行加诸在孙儿身上!”
纳兰衡忽然觉得很无奈,这辈子都因为家族的兴衰荣辱,而像个没有感情的傀儡般任人摆布。就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