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让人取来热水伺候贝勒爷梳洗。
梳洗之后,正要伺候爷换衣衫,却见爷忽然摇摇头,然后径直抬腿到了小厨房。
“爷,您要吃什么,奴才让人准备就成~”
苏培盛看见爷拿起了面粉袋子,顿时伸手去帮忙。
“你去准备新鲜的山楂!熬糖浆~糖浆要秋梨熬!”
入秋就要吃秋梨膏润肺,但她们母女二人都不喜欢吃甜腻的秋梨膏,又不喜欢兑水喝,胤禛只能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让她们吃。
苏培盛陪着爷在厨房里忙了两个多少时辰,看见用小火炉煨着的各色菜肴,心中暗暗对小年氏又高看了几眼。
忙活完之后,胤禛习惯性的朝着苏培盛伸出手。
苏培盛知道爷又要服用那些丹药了,于是不情不愿的取了一颗丹药给贝勒爷。
“爷,是药三分毒,丹药也是药啊…”
苏培盛苦口婆心的劝劝道。
“啰嗦!”胤禛全然不把苏培盛这狗奴才絮絮叨叨的话放在眼里。
伺候爷上朝之后,苏培盛领着人将爷做好的饭菜还有几串糖葫芦一并带去年氏住的偏殿。
“主子,奴才昨儿让苏公公帮着准备了今儿给小格格吃的早膳,您看看还成吗?”
瑾玉诧异的看着端这托盘鱼贯入内的宫女。
这贝勒爷到底是准备了多少道菜啊,满汉全席吗?
“主子,您慢着点~”瞧见主子竟然徒手偷吃起来,瑾玉顿时哭笑不得。
“咳咳咳咳我只是想尝尝这菜的味道如何,万一不好吃的话,小格格会不高兴的”
年瑶月链接微红的捂着嘴巴,里头还塞着个海棠酥呢。
御膳房的御厨们做的菜太好吃了,她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
“年姑娘,奴才有件事情要求您~”苏培盛思前想后,只有年氏说的话,爷才能听进去。
胤禛下朝之后,径直来额娘的永和宫用午膳,忽然看见年氏站在宫门口,看见他来了,竟然迈步朝着他走来。
心中欢喜,她在等他回来?
“贝勒爷,这是您的吗?”年瑶月将苏培盛给她的丹药瓶子举在手里晃了晃。
“只有生病的人才吃药呢,比如奴才,自幼体弱多病,每个月都要吃一颗又腥又苦的药,书上说是药三分毒,爷您可别乱吃药哦~”
受苏培盛的嘱托,年瑶月苦口婆心的劝谏四贝勒别乱吃药。
“我知~”胤禛勾唇浅笑,点点头说道。
“啊?”年瑶月看着四贝勒的笑容竟然走神了,此时竟然后知后觉问出声,所以四贝勒将她的劝谏听进去了吗?
“爷知道你每个月都要吃药,那药很苦,爷知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那药是他亲自调配的,用他的心头血做的药引。
“啊?不是不是,奴才说的是爷没生病不必吃药~”
年瑶月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这四贝勒怎么回事,说话都不知道抓重点吗?
“好~”胤禛将年氏手里的药瓶子接过,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允诺道。
“哈?”
年瑶月发现她和四贝勒之间连沟通都有无法逾越的鸿沟,此时她根本就没明白四贝勒这个好字是什么意思。
“不吃了~”胤禛蹙眉,他觉得年氏在怕他,他素来不苟言笑,是不是吓着她了?
“吃饭~”
扯着嘴角露出一个他自认为和煦的笑容,却见年氏竟是惊慌失措的垂下眼帘,胤禛顿时满眼失落。
明儿就要到直隶办差,这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半个多月的时间,他有些担心年氏不习惯住在宫里。
毕竟她从前就极度厌恶紫禁城。
连着好几天都没见到四贝勒来永和宫,一问才知道四贝勒出门办差了。
“瑾玉,怎么这几天的菜没有那天给清欢小格格做的好吃,还不如咱家里的厨子呢?”
“许是御膳房里大大小小几百个御厨轮流做的,指不定这几日那位厨子告假了呢?等苏培盛回来后,奴才去问问…”
瑾玉心想也就主子您能使唤的动那位矜贵的厨子为您洗手作羹汤。
“嗯。”这几日的饭菜不合胃口,年瑶月吃的少了许多。
她并不知道,她每天吃了多少东西,几时休息,心情如何,都事无巨细地传到四爷那。
比如此时她托腮盯着面前的话本子发呆的样子,就被入画,几日后送到了四爷面前。
………
午睡之后,年瑶月瞧着外头没有太阳,于是端了小板凳坐院里的银杏树下看话本。
她看得都是逗趣的话本,看到好笑的桥段,她就忍不住笑的魔性极了,还时不时的模仿主角的对话。
忽而感觉头顶上有漱漱的声音传来,她抬眸就看见一张俊逸的脸正倒吊在她头顶上。
少年眉眼带着温柔的笑意,她竟是看的有些痴了,原来世间真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初见之时,她竟然忍不住怦然心动。
虽然知道盯着陌生男子实在不妥,但她还是忍不住抬眸与他对视。
总觉得这张脸不该带着笑意,而应该带着淡漠与疏离才更让人欢喜。
她究竟在哪里见过他?
而那少年没料到一个女子竟然会用如此炽烈直白的眼神注视他,顿时愣住了神。
“汪汪汪!”
犬吠声让他收回心神。
年瑶月也回过神来,见他手里还抱着一只白白胖胖的松狮狗儿,她顿时面色煞白。
“啊!!”年瑶月吓得大惊失色,猛地起身,却忘了自己穿着花盆底,噗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