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卿,为何你不拦着爷的四哥带走年氏,却独独与爷过意不去?”胤禵怒道。
就算他再迟钝,也看出来年遐龄这老匹夫不喜欢他靠近年氏。
心中郁结,为何额娘和年遐龄,所有人都觉得他不该靠近年氏?
凭什么年氏就该属于四哥?
越想越气,胤禵竟是愤恨的抡起马鞭,夹着马腹赌气疾驰。
“十四阿哥请自重,小女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您这么做,会毁了小女闺誉的!!”
年遐龄没想到十四阿哥如此肆意妄为,竟然不顾及年糕的名声,就这么任性的将年糕给带走了。
“怕什么,大不了爷纳了年氏!”
胤禵满不在乎胡的说道,他们这些人越是阻拦他接近年氏,他就越要得到年氏。
大不了纳年氏为侍妾格格,只要他高兴,有何不可?
听到纳这个字,年遐龄眸中阴鸷一闪而逝。
要知道四贝勒以侧福晋之位求娶年糕,年遐龄都犹犹豫豫的没答应,十四阿哥就拿个卑贱的侍妾之位就想得到年糕,简直痴人说梦。
“爷,您放奴才下来吧,奴才的爹爹年纪大了,若再惹得爹爹生气,爹爹若是气出病来该如何是好?”
年瑶月看见爹爹竟然不管不顾的亲自骑马紧紧的追逐他们,顿时担心的不住扯着十四阿哥的衣袖。
“要爷停下可以,你答应爷,与爷好好相处可好?”胤禵不依不饶的开始耍无赖谈条件。
“好!”年瑶月看到爹爹已经在捂着嘴巴咳嗽了,顿时忧心忡忡的满口答应。
“一言为定!爷明日接你回永和宫,额娘昨儿就回来了,正让人明日来接你回去照顾清欢那丫头,你若不想伺候人,爷就帮你推掉这破差事!”
胤禵心里不希望年氏拒绝这差事,他要让额娘和四哥亲眼看到他是如何得到年氏的心,让额娘心甘情愿的将年氏赐给他。
第二日一早,苏培盛听见屋里有动静,于是推门入内。
此时苏培盛正替爷打理辫子,忽而眼尖的看见爷的发丝间似乎有些花白。
苏培盛诧异的瞪圆眼,以为自己看错了,不确定的凑上去仔细盯了好一会。
“嗯?”正抱着手臂,闭目养神的胤禛疑惑的问道。
“没”苏培盛准备用篦子将那些花白的头发往发间藏,可篦了几下,才发现根本就藏不住啊。
胤禛感觉到苏培盛那狗奴才不对劲,于是睁开眼睛,正看见苏培盛哭丧着脸,用篦子一个劲的捯饬他的辫子。
“爷,奴才该死,奴才回头就找太医院要乌发的何首乌来~”苏培盛屈膝跪在爷脚下。
胤禛将辫子攥到眼前,勾唇苦笑。
从前只觉得一夜白头很无稽,原来,在极度悲伤与绝望之下,真的会一夜白头啊。
怎么办,铜镜中的他,似乎愈发老态龙钟,年氏该更加唾弃他这糟朽老迈之人了。
“拔掉,全部拔掉!”胤禛闭上眼睛,连他自己都嫌弃这样的他。
“爷,奴才用墨汁儿帮爷染黑即可,这么多头发若都拔了不美观!”苏培盛忐忑的说道。
许久之后,他听见爷怏怏不乐的应了一声。
将贝勒爷的头发处理好之后,苏培盛正要去准备早膳,忽然又被爷叫住。
“将前几日得来的舍利子取来,还有那些药引!”
苏培盛差点给跪了,他心中怨气横生,如今小年氏都拒绝了爷的表白,爷为何还要替那不知好歹的女人配药。
想起爷每半年都会提前准备年氏后半年的药,苏培盛忽然觉得还不如让小年氏直接去死吧,省的爷为了她遭罪。
“爷,年氏如此不识好歹,您为何还要为她配药,您就让十四阿哥来啊!奴才为爷不值得!”
苏培盛忍不住愤愤不平的抱怨道。
“不为什么”
只是因为她是年瑶月,他此生唯爱。
所以,不管她会不会回到他身边,他这仅有的一辈子,总是要等她的。
不情不愿的取了那些死人珍珠舍利子之类的药材来,苏培盛伺候爷取最重要的药引。
看着爷解开衣衫,眉头的不皱的朝着心窝子戳下去,取了小半碗心头血,苏培盛的心都在滴血。
爷心窝那的伤口都是新伤加旧伤,层层叠叠的没块好肉了,狰狞可怕的让人不忍细看。
“出去吧~”胤禛面色苍白,扶着桌角,将苏培盛遣出房内。
元气大伤,原想休息休息,却忽然想起来今日她要回永和宫。
于是挣扎起身,将搁在柜子里许久不用的丹药取了出来,服下丹药休息片刻,顿觉神清气爽。
下朝之后,胤禛步履生风来到永和宫。
今日来的有点迟,毓庆宫那太子才复位,有太多的杂事缠身。
低着头有些怅然若失的来到饭厅,一抬眸,胤禛眉头轻皱起。
他似乎有些多余,他不该来的
“四哥您怎么来了?”挨着年氏坐着的十四阿哥胤禵满眼喜色的看着四哥。
“食不言!!”德妃乌雅氏忽然伸手用力的拍打桌面提醒道。
“过来吃饭吧,这几个月别再出去办差了,你看看你瘦得!”
乌雅氏心疼的直掉泪,胤禛就是个闷葫芦,这么多年身边都每个知冷暖的贴心人。
看到一旁的小十四还在显摆的替年氏夹菜,乌雅氏狠狠的剜了一眼年氏。
此刻乌雅氏决定不择手段的将年氏送到胤禛身边,年氏不敢不乐意!
胤禛不知道这段饭是怎么吃完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