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策,我知道我这个姐姐不好,但以后别不想做我弟弟了,可以么?”/p
她想要这个弟弟,永远。/p
姜玄策没有再说话了。/p
姜酥酥又道:“玄策,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理解你在想什么,有时候又好像从来没看懂你。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p
“......”/p
“如果你有心情,一定要说出来,告诉我,嗯?”/p
“......”/p
“不说,就是没有了,快睡吧,很晚了。”/p
姜玄策终于又开口了,“你不睡,我也睡不着。”/p
姜酥酥知道他的执拗,看了一眼沙发,想了想,道:“那我在沙发上睡一会,你也快睡。”/p
说罢,她就躺上了沙发,闭上眼。/p
可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薄止渊。/p
他那张绝美禁欲仙气十足的脸,那么清晰,那么鲜活,栩栩如生。/p
太难受了。/p
她必须马上睁开眼睛。/p
不然,她会胡思乱想。/p
时间,静悄悄划过......./p
不知过了多久,姜酥酥就这么睁着眼,直到从窗外照进来隐隐的光亮。/p
天,再过一个小时,就要亮了吧?/p
她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玄策应该是睡着了。/p
她小心翼翼从沙发上起了来,然后慢慢走向窗口边那扇小门。/p
打开门,从这里走出去,就是甲板了。/p
天还没亮,但天幕已经没那么黑了。/p
她走到护栏边,看着下面仍旧黑漆的海水,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p
这一瞬间,她就长大了。/p
真正长大了。/p
有些东西,得到就要珍惜,不然等失去后,会终生后悔。/p
比如薄止渊。/p
他就差天天跟在她身边了,为了她,他连那沙雕的摇花手,都愿意去学。/p
他喜欢喊她,老婆。/p
是的,老婆。/p
她一直以为,她对这个称呼毫不在意,也不会记得,但此时此刻,海风吹着她的脸,她明白,这个称呼其实早就深深印刻在她的心里。/p
薄止渊,他是她的人。/p
“老婆。”/p
耳畔,响起他淡淡缓缓如山间清泉一般好听的声音。/p
姜酥酥脑袋一片晕眩,自己这是出现幻觉了么?/p
薄止渊,在叫她吗?/p
是吗?/p
“老婆。”/p
“老婆。”/p
“老婆。”/p
一声声,一次比一次清晰。/p
是他的声音。/p
他在哪?!/p
姜酥酥往下看了一眼,是不是,他在这游轮下面的海水里,浸泡着?/p
是的,一定是!/p
他看到她了,他在喊她。/p
他想让她,救他!/p
其实,这都是姜酥酥的幻觉,她想念这个男人,想疯了,但她没有意识到,这是幻觉,或者说,潜意识里她相信,薄止渊就在下面的海水里。/p
这样,他就是生还了。/p
姜酥酥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她的身体好像是由她自己支配,但好像又不是她自己的。/p
直到,她攀爬上了护栏最高处。/p
没有任何犹豫地,纵身跳下!/p
这一次,她来救她男人了!/p
薄止渊,老娘来救你。/p
你不是为老娘挡了三枪吗?/p
老娘也为你做点什么!/p
腾空的那一刻,姜酥酥却是瞬间清醒了!/p
她疯了!/p
想薄止渊想疯了!/p
下面根本没有他,都是幻觉。/p
右手,猛然被大力给拽住了。/p
她整个人没有自由落体掉下去,直接悬在了护栏边上。/p
她抬起头,往上看去。/p
玄策!/p
是弟弟玄策!/p
他怎么来了?/p
姜玄策棱角分明的脸,此刻满是冷寒,他薄削的唇,有几分苍白,他那双漆黑的眸子,仿佛裂开了一道长长的沟壑,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姜酥酥,你想寻死?”/p
姜酥酥一怔,他误会了!/p
“我......我没有想寻死!!”/p
“那你跳海?”/p
“我.....我刚才以为,薄止渊在下面,我出现了幻觉!”/p
她的手腕,被死死攥着,她整个身子很沉,手臂快要断了的感觉。/p
“还在说谎。”/p
此刻的姜玄策,认定了眼前的女孩,是寻死。/p
她竟然为了别的男人,寻死。/p
那个男人找不到了,她就跳海?/p
“玄策,你放手,我掉下去后,会有游艇来救我的!”/p
男人没有再说什么,但死死抓着她的手腕,并且,他在持续用力,显然是想将吊在护栏边的女孩拉上来。/p
但他此刻真的虚弱,没什么气力,缝合伤口时,他被打过麻药,虽然药效已经过去了,但他没那么快恢复。/p
何况,本来就是重伤!/p
因为过度用力,他胸膛上被缝合的伤口,撕裂了!/p
鲜血隐隐开始渗出,染红了他那件深灰色的病号服。/p
病号服,是昨晚医生给他换上的。/p
姜酥酥疯了,“玄策,你放手,放手啊,我会游泳,我真的会游泳!!!”/p
她感觉到,他在往上拉她。/p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能用力?/p
这个大傻子!/p
她现在后悔的要命,为什么她要出来甲板上看看。/p
不看,就不会有这事,就不会出现幻觉。/p
姜玄策拧紧了眉心,他始终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