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公子客气了,若是无事我们便先走了,该用晚膳了。”
南宫墨雪憨厚的一笑,众人跳上马车离去,景岚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渐行渐远,自嘲的笑了一下随即转身离去了。
初冬的寒凉之气终于打破了深秋的金黄之色,夜里寒风骤起,吹开了南宫墨雪卧房的窗户。
“今夜起风了,明日需得添一些衣裳了。”
沐札的南宫墨雪站在窗前,伸手将窗户关好,又仔细地检查了窗户的插销是否都落下,才转身朝香炉走去。
“丫头,点墨莲香吧,每日你都点紫罗兰不嫌腻得慌吗?”
夏侯懿斜倚在贵妃榻上,微敞的领口露出雪白的肌肤,带着几分寒意,他手中执着一本厚厚的密信,正是昨日从三明手下那里得到的情报,昏黄的烛光从一侧的桌上照射下来,在他身侧投下柔和的剪影。
“我怕你睡得不安稳因此每日都点紫罗兰香薰,再说了,如今墨莲也少了,留着沐浴不是挺好。”
伸手将玉盒中的香薰倒进紫金八角宝鼎香炉里,再用手上的铜鱼拨弄好,南宫墨雪缓缓地收回手中的物事放在香炉下面的摆台上,转身朝床榻走去。
“过来!”
贵妃榻上的夏侯懿没有反驳她,见她又要窝到床上不理自己于是性子又上来了,南宫墨雪一听只是瘪了下嘴却也没有说什么,径直朝他走了过去,乖巧地坐在他身旁。
“怎么了?”
夏侯懿伸手将她揽进自己怀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好让她舒服的倚在自己怀里,随后才将手中的折子放在两人面前,细细地分析着。
“你看,他们在景家查到的线索是景家家主派家族里最为亲信的人调查家主失踪十几年的长子,看样子十分急切,景家虽然跟南昭联姻,不过景家人这般自视甚高,出尘中毒的事情与他们应该是无关。”
南宫墨雪点点头,补充道:“确实是这样,不过景家既然当年抛弃他们母子,如今再寻回来又是为何?与其说景寒冰良心发现不如说他另有所图。”
夏侯懿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南宫墨雪的小脸,宠溺的说道:“你这个鬼丫头,说的倒是,景岚恐怕早就知道凤栾的身份,只不过凤栾不愿意回去他才拖到今天,不过若是事态这么发展下去,景岚终究还是会将事实告诉景家家主的。”
“凤栾的事情我们都会站在他这一边,景家这般仗势欺人恐怕这次也安生不了了。”
南宫墨雪想到凤栾年幼的遭遇心头一紧,既然来了,该报的仇自然要报。
“我就知道你这丫头会这么说,不过你也不怕我会吃味?”
夏侯懿收起两人膝盖上的密信,将信息放回青铜信函匣子中,只听得啪嗒几声响过后,青铜盒子变成了一个极为普通的砚台,上面还沾着几分未干的墨迹。
“我倒是不怕,懿王殿下哪有这般幸子气呢?若真有反正我也是不知道的。”
南宫墨雪微微一笑,直起身想要回床练功,今日又有些新的领悟。
最近几日每日观察钻研别人的武学,晚上回来将一些启示运用在自己剑法的突破上颇见成效,如今她体内剩下五分之一的烈焰果只剩下六分之一了,再接再厉定能在年关之前将体内的烈焰果全部炼化,到时候让洛美人醒过来大家才能放心。
刚站起来的南宫墨雪还没站稳便突然被身后的大力一拽,又重重的跌回身后的怀里,微凉的气息似乎有些灼热,身后的人心跳的有几分乱,连带着她的呼吸也乱了。
“懿,别闹了。”
轻轻地扭了下肩想挣脱他的怀抱,却听得身后闷闷地声音响起:“我就是小气,不准你为别的男子着想,不管是谁!”
略微赌气的语气和好笑的逻辑让南宫墨雪哑然失笑,她回头道:“是是是,懿王殿下说的是,小的不为别的男子着想,哪怕是因为你昏迷在床的洛美人和救过我命的凤栾也不行,这样总行了吧!”
夏侯懿皱着眉想了想道:“那也要看是什么事情。”
“噗嗤!”
南宫墨雪被他认真地模样逗笑了,原来对他的惧怕便为了如今觉得他可爱,只是不知道他若是知道自己说他可爱会不会暴跳如雷呢?
“你敢笑我?”
夏侯懿挑着眉,危险的眯着眸子,幽深的眼眸中闪烁着几丝危险的光芒,手上的力道也紧了些。
“小的不敢,小的只是在想王爷若是没有别的事,小的是不是可以去练功了?”
南宫墨雪十分狗腿的说道,这几日夏侯懿难得老实了些,她可不想惹怒他又被他戏弄,况且等武林大会一结束,他们还要赶往南昭寻找最后一味解药,这恐怕是这一趟最艰难的行程。
“不准!”
夏侯懿赌气似的斜睨着她,环着她的腰的双手渐渐收紧,他微热的鼻息都喷到了她的脖颈间,有些痒痒。
“我错了,我不该笑你。”
南宫墨雪老实的垂下头,一副小媳妇低眉顺眼的模样讨好的给夏侯懿捶了几下肩。
“乖。”
夏侯懿在她脸上亲亲啄了几下便放开了她的腰,牵着她的手到床榻上开始练功。
月上枝头,床榻上相互引导着练功的两人渐渐地安静了下去,古朴的四合院内不知道是因为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