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宫内,文皇后砸碎了一批西域刚进贡的瓷器,正坐在凤座上阴冷而扭曲的笑着,地上跪着一干宫人瑟瑟发抖。
太子被皇上冷落,这些日子秦王和康王得势,一些朝臣都开始见风使舵的露出了墙头草的本性,而将军府跟相府如今攀上了洛王府更是对他们不屑一顾了。
“娘娘,方才太后娘娘传令让您过去她宫里一趟,说是太子妃身子不大好要娘娘去看看。”
大宫女战战兢兢的跪在门口,大气都不敢出地等待着文皇后发话。
“摆驾!”
地上的人都一溜烟地爬了起来连滚带爬的出了内殿,一些宫人俩忙整理内殿,而另一些则是跟着凤撵朝太后宫中去了。
“一早便过来给哀家请安,陪着哀家诵经写经舒兰该乏了吧!”
文太后心情愉悦的说道,这么多的孩子中,就梳文舒兰对佛经悟性最高也最能静得下来,饶是她研读佛经这么多年有些事情也不如她看得透彻。
“皇祖母说的哪里话,能陪皇祖母诵佛写经是舒兰的荣幸,别人求都求不来呢,又怎会乏?”
文舒兰淡然一笑,将刚写好的经书挂在一旁的墙壁上,似有意无意的提了一句:“今个儿早晨过来的时候听说莲贵妃娘娘要生产了,这会儿估摸着已经生了吧,不知是位公主还是位皇子呢?”
老谋神算如文太后又岂会听不出她话中之意,一旁站着的林嬷嬷则是笑眯眯的答道:“是名皇子呢,皇上欢喜的不得了,年关后便会举行皇贵妃的册封仪式。”
文舒兰眼眸中只是一闪随即立即恢复了正常也笑着道:“先前听传闻说皇上承诺过莲贵妃若是诞下皇子便封为皇贵妃,如今看来果然不假,皇祖母可想好了要赐她何物呢?”
自从上午过来一直到现在,文舒兰都没见到文太后宫中派人去赏赐,心下有几分惊讶,不过只是一闪而过便压了下来。
“人家如今是皇贵妃了,舒兰觉得哀家赏赐什么能让她高看一眼呢?”
文太后放下手中的经书,语气颇为不悦看向文舒兰,而文舒兰只是淡淡一笑道:“皇祖母多虑了,皇祖母是长辈,您赐的无论是什么莲贵妃都要好生收下不是吗?”
“哦?那便将先帝留下来那块冰清玉洁的金匾赐给莲贵妃吧,林嬷嬷,带人去库房取来给莲贵妃送去!”
文太后脸上浮现出一抹怪异的笑容,文舒兰也是会心一笑,大殿门口出现的文皇后相比之下便逊色了不少,脸色极为难看地朝文太后行了个礼。
“臣妾给母后请安!”
文太后见在自己侄女沉不住气的模样摇了摇头道:“坐下吧,看看你的脸都要垮到宫门口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心中不悦吗?”
“臣媳给母后请安!”
文舒兰也适时地起身给文皇后请了安,随后乖巧地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姑妈,侄女只是不甘心,那个喧人不过是生了两个儿子如何就能封为皇贵妃?若不是她长得有五分像那个人,哪里轮得到她在宫中嚣张?”
文皇后气急败坏的说完,再看自己的儿媳这般淡然,慌乱的心也平静了不少。
“好了!准备好你宫中的赏赐之物,务必要赏的热闹隆重才好,她如今还不是皇贵妃呢!也不怕自己的儿媳笑话!”
文太后脸上噙着笑意不散,文皇后虽不解却也点点头。
“姑妈,我们总不能纵容这个贱人在宫中这般作威作福吧,等年关一过她封了皇贵妃,依着皇上如今对她的宠爱,说不定后印也会被她夺取,到时候后宫便不是我们文氏的了!”
文皇后不甘心的说道,文太后叹了口气,她这个侄女再蠢还是分得清轻重的,于是解释道:“你以为德妃会轻易的将后踊出去吗?后印在德妃手中也好过在莲贵妃和辰妃手中吧?不过他们都得意不了多久了。”
文太后说完有瞥了一眼文舒兰高高隆起的肚子,若有所指的道:“舒兰明年开春就要生产了吧,文家的希望都系在你身上了。”
文舒兰仍旧是低眉顺眼道:“皇祖母不必担心,墨氏的孩子安然无恙,再过两月就要生产了,届时我会将孩子抱回说是太子的侍妾所生,舒兰心里都明白。”
“如此便好,如今洛王世子跟南宫墨雪的婚事困扰着哀家,日不能食夜不安寝,你们可有主意?”
文家不愿意放弃将军府和相府这块大肥肉,若是可能也许连洛王府都能收为己用!
“皇上已经给他们赐婚了,目的不就是为了将将军府跟相府都绑在洛王府吗?如今懿王南下寻找给洛王世子治病的药,这事只要洛王世子一直不醒,就能以南宫墨雪该婚配之事让懿儿提出来,到时候皇上也会同意,毕竟懿儿在朝中没有什么根基,对皇权不构成威胁。”
文皇后丝毫不为这点事分心,在她看来如今当务之急是让皇帝放下对文氏一族的戒心,否则做什么都是枉然。
“说的也有理,哀家也乏了,你们都回吧,皇后你亲自带着赏赐过去看莲妃,跟皇上闹别扭差不多就行了,都这么多年的夫妻了,你还不知道他的性子?”
文太后提醒文皇后认清自己的位置,她耍性子只会让皇上更加厌恶罢了。
“臣妾醒的,姑妈不必担忧。”
文皇后垂眉答道,这么多年自己都得不到他的心,又何必再煞费苦心呢?反正他的心里只有那个死了的女人,莲贵妃又何尝不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