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次以后,杨轻寒隔三差五便会亲自去大厨房慰问慰问,顺便送送温暖。
汀兰苑再没出现过克扣膳食的情况。
大厨房里的人忽然变得很乖巧懂事,偶尔还会主动上门来送一些营养汤品。
杨轻寒每日对自己和阿梨进行惨无人道的锻炼。
鸡蛋和瘦肉都是为了让她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增强体质。
慕容景每日处理完公务回府,总能看见杨轻寒穿着她那些不入流的奇装异服在王府里一圈一圈儿的跑……
刚开始,他以为这女人是故意穿成这样吸引他的目光,还能满心怒火的去侮辱她,质问她。
但她总是对他一脸冷漠,从最初的的回他几句,到后面根本不屑搭理他。
时间一久,他也就明白了。
这女人哪里是欲擒故纵的勾引他?
她分明是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那些对她的怒和恨,一点儿一点被消磨殆尽。
转而替之的,是他一点一点渐渐被她吸引……
有时,他站在王府最高的楼上,看着她矫健的跑姿和日渐元气精致的脸颊,又恼恨自己不争气!
明明他是厌恶她的!
厌恶她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自己!
厌恶她对自己纠缠不休,以为她有母妃亲口许下的婚约,就肆无忌惮的告诉全汴梁的闺秀们,她未来会是他的王妃!
可现在,他一天看不到她跑步的身影,心里就极不舒服。
又想起他多次去她院子里,都被她赶出来,心里更不舒服。
母妃都已经下令,命他在一个月内让杨轻寒怀上子嗣,可半个月过去了,他丝毫无进展。
那女人浑身长满了刺,霸道又强势,冷酷又无情!
现在,他连她的身,都已经很难靠近!
阿梨那丫头在她的影响下,也不将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
主仆两如出一辙的嘲讽脸,仿佛他像一只令人恶臭的苍蝇。
他火冒三丈,下令没有他的准许,不许她们出王府半步!
那时,杨轻寒只是冰冷的勾了勾嘴角,“你以为,你关得住我?”
慕容景承认,那一刻他心乱了,他在她脸上看到了她对他的全不在意和漠不关心。
他关得住她的人,却好像,再也关不住她的心了……
杨轻宁出了裸奔事件之后,安分了一段时间。
但杨轻寒最近还是很烦躁。
慕容景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性,每日家的缠着她,要跟她生猴子!
她甩脸色,他也毫不在意。
她闭门不出,他居然还让人直接在她院子里搭了一座豪华的纱床!
她一早醒来,就能在院子里看到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半撑着身子,在朦胧的纱帐里孔雀开屏,勾引她!
当时场面一度十分不可收拾,她差点儿没戳瞎自己的双眼!
呵,她自然不会被慕容景的表象所迷惑。
他不是一个如表象上这样听妈妈话的乖儿子。
从当初他顶着华妃的压力迎娶杨轻宁入门就可见一斑。
华妃让他跟她生孩子,他就会主动把自己的身体送上门?
别闹,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害!小姐,我们今日又出不了门了,好好一个王爷,怎么摇身一变,就变成专门粘小姐的狗皮膏药了呢!往年可不是这样的,王爷都懒得多看小姐你一眼!”阿梨开门,端着水进屋为她洗漱,一面絮絮叨叨。
看得出来,最近对慕容景不爽的,不止她一个。
杨轻寒瞥见院中那抹蓝色的身影,眉头皱得死死的,“不知道阿照在贺慈那里怎么样了。”
阿梨嘿嘿一笑,神秘兮兮道,“小姐放心,我听说最近西南地震的难民们都已经进了汴梁,皇上把安抚难民的重任交给王爷了,王爷就算是想赖着小姐你,恐怕也没那闲工夫了呢。”
杨轻寒眉间舒展开来,看着慕容景离开的背影,心里松快了起来,“皇上英明!”
阿梨愉悦的附和,“皇上英明!”
……
慕容景传宗接代的大业被宫里来一道圣旨打断,他很窝火。
出府的脚步蹭蹭蹭带着火药味儿。
小林子毕恭毕敬的跟在身后,“王爷,您消消火儿,为王妃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慕容景脚步一顿。
小林子刹车不及,“砰”的一声撞在他的后背上,“王爷,怎么了?”
慕容景瞧见王府门口探头探脑的墨阳,薄唇紧抿,怒道,“小林子,传本王的命令,将王妃看牢了,不准她踏出王府一步!”
小林子吃痛的摸着额头,“是,王爷……”
“更不准她与大理寺的人见面!”
“是,王爷……”
慕容景轻呵一声,磨着牙,“大理寺是越发清闲了,整日派人盯着我景王府不知有何贵干!”
墨阳一见到慕容景,攒了个客客气气的笑迎上前来,“在下大理寺裴珩裴大人手下墨阳,参见景王殿下。”
慕容景也不看他,扬着下巴往外走,“有何事?”
墨阳笑道,“王爷,是这样的,我们大人想拜访一下王妃,不知王爷可否行个方便?”
不知怎么,慕容景一想到那女人连府门也不出就招惹了一堆男人觊觎,心里越发不悦,“她身子不爽,不见,不方便。”
说完,大袖一挥,上了马车,像是躲仇人一般,命下人快速离去。
独留墨阳一人,在原地脸色尴尬。
这景王未免也太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