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璃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牢房,里面空无一人,但牢房的地面却湿漉漉的,还混杂着血水,散发出阴冷的气息,不知道有多少人曾死在地牢中。/p
牢房最里面墙角的处,有一点点发霉的稻草,勉强可以供关押的人休息。/p
夏仲儿面无表情的打量着那些牢房,徐徐开口:“地牢里一共有十间牢房,之前关押在牢房里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一个,在最前面的那一间。”/p
陌璃抬眸向最前面的牢房看去,只能看到一扇禁闭的铁门。/p
那间牢房里的人,恐怕就是他夏仲儿想要让她见的人吧。/p
夏仲儿朝陌璃做了个请的动作,随即领着她们二人朝不远处的牢房走去。/p
牢房门口,一个身穿白色囚服的老人躺在血迹斑斑的稻草上,身上皮肉外翻,烫伤鞭伤数不胜数,花白的长发凌乱的散落在脸上,一眼望去只能看到深凹紧闭的双眼。/p
站在一旁的宇聂猛然双手抓住铁栏门,眼里猩红一片,透露出一股恨意,还有一抹复杂的情绪。/p
陌璃心里一沉,凌厉的目光朝夏仲儿打去,带着一抹肃杀的气息。/p
牢房里面究竟是何人?这个夏仲儿真的只是为了转化剂吗?/p
夏仲儿心里一惊,没想到百灵楼楼主不过一个眼神,便能让他产生恐慌,实在是不容小觑。/p
他不能再藏着掖着了,不然定会功亏一篑,赶紧解释道:“楼主切勿动怒,听在下把话说完。”/p
见陌璃散去一些杀意,他才继续开口:“我的确不光想拿到转化剂,我还想楼主扳倒夏家后,将夏仲礼和夏仲礼交到我的手里。”/p
“怎么,要保他们一命吗?”/p
陌璃轻飘飘的声音传来。/p
她自然知道夏仲儿过着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是不可能想去保住他们性命的。/p
说这句话,不过是为了刺激他,让他毫无顾忌的继续说下去罢了。/p
夏仲儿的眸子不再平静,里面折射出浓浓的恨意,双手紧握成拳,咬牙切齿的说:“楼主放心,在下只会让他们生不如死。”/p
“扳倒夏家,与牢中这人有何关系?”/p
陌璃说着,又打量了那个老人一眼,他不过是一个炼术师三阶的人,夏家的长老都是炼术师五阶,想不出这老人跟扳倒夏家有何关联。/p
旁边的宇聂依旧维持着刚刚的动作,只是眼里的猩红逐渐在消失。/p
夏仲儿玩味的笑起来:“自然有关系,他的手里有一块令牌,可以调动一只十人的暗卫,那群暗卫实力都是入术师五阶,我们能得到就是如虎添翼!”/p
陌璃的眼神深沉起来:“你如何能得知他手里的令牌在哪?”/p
如果有这样一批人相助,的确会事半功倍。/p
那夏仲礼怕也是为了令牌才将此人囚禁关押进来,他动用了如此残忍的酷刑都没有让老头说出令牌的下落,说明牢里的老头根本不怕死,更不怕痛。/p
夏仲儿眼睛一转,向宇聂看去:“在下没有办法,但楼主手底下的人一定可以让他开口!”/p
陌璃眼眸晦暗不明,不做言语,转身走到宇聂身边,抬起手轻轻搭在他肩上,此时的他完全恢复了平静。/p
“宇聂,你来告诉我他是何人好吗?”/p
陌璃幽幽的说出这句话,从他见到牢房中老头后,他的行为神情就变得十分异常,就算是再傻的人能猜出他认识里面老头。/p
宇聂沉默半天,才缓缓开口:“他是西陵国的……”/p
说到这停了下来,咬紧干裂的嘴唇,猛吸一口气:“皇——帝!”/p
陌璃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她的心里并不惊讶,因为她早就隐约猜测到老头是西陵国的皇帝,是宇聂的亲生父亲,顿那一下只不过是心疼宇聂的遭遇。/p
“要带他走吗?”/p
陌璃咨询着宇聂的意见,不管老头手里面有什么,只要宇聂不想带他走,那她就一定不会带走的。/p
夏仲儿眼里一急,却不敢上前去。/p
他带他们来地牢就是为了让他们带走皇帝老头,然后通过宇聂,就一定可以拿到令牌。/p
是的,他一开始就知道宇聂是皇帝最小的儿子,是当初从皇后手里逃走的那个,所以他才会宁愿暴露地牢的暗道也要带他们来。/p
宇聂抬头注视着牢中还有一点气息的人,他是恨眼前这个人的,恨他将母妃打入冷宫,恨他害死了母妃,恨他放纵皇后追杀他。/p
片刻/p
宇聂张开嘴,一字一句的说:“带——他——走。”/p
即使他刚刚控制不住情绪的陷进了仇恨之中,但还是听到公子与夏仲儿的谈话。/p
带他出去,帮助公子的同时,也算报了他对自己十岁之前的养育之恩,从今往后,再不相欠。/p
陌璃伸出白哲的手,掌心凝聚出一团血红的火,放到门锁下方。/p
叮铛一声,铁门上的锁融化开来,掉落在地上,铁门咯吱咯吱的缓缓打开。/p
夏仲儿心里一喜,赶紧跑进牢房,背起皇帝老头便走出来。/p
开口道:“该走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来巡查的。”/p
现在已经过去一刻钟,那些守卫差不多就要进来了。/p
陌璃将宇聂推到夏仲儿的身边:“你们先走,我晚一点回来。”/p
既然来了夏家府邸,她怎么可能轻易离开呢!/p
夏仲儿眼里带着不解,还是转身向来时的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