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譬如,在治疗顾宪成的枪伤感染和李俊青的肺炎之时,付辰都用了青霉素,但是他们两个进一步的治疗却不同。
顾宪成只需要每日清创换药,然后等待伤口自己恢复就好;而李俊青就需要配合另外一些药了。
想到这里,付辰眯了眯眼睛,看来青霉素的研制不能停下来,中成药也要同步进行!
整合药理数据之后,付辰在电脑里建了表格详尽记录下来。现在,就看李俊青喝了那副中药好不好了……一旦病情有所好转,他就采购更多的药,利用实验室的器械做成压片,然后搞一些活物进行病理试验,就可以研制中成药了。
想到自己很快能在这相对落后的民国年间,研制出第一批属于自己的药来,付辰激动得直搓手。
从实验室退出后付辰去水龙头将药罐清洗干净,很快又听到了集结号。
付辰赶忙抄起药罐子往营房跑,林清泓已回去集合了,临走前还告诉这次集结,应该是要吃午饭了。
集合速度远比早晨的时候快多了,但依旧用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
李俊青生病,报数点名的时候自然少了一位,营长周海确定过人数,和章晋安一同领队,绕过营区还有教学楼,向着一栋四方形构造的建筑走去。
记得在部队的时候,吃饭前要进行点名,还要唱军歌,相关的纪律也不少;一样是军校,黄埔的规矩只怕也少不了。
“现在,宣布饭厅守则!”待队列站定,站在最前面的周海马上背合着双手高声说着,“一,各学员按照入学名次列坐,不得擅自调换。二,听到值旬官发动哨声方可开始用餐,用餐时间为十分钟,待哨声再次吹响,所有人起立按序离开,并在此地列队。三,进入饭厅后,将帽子脱下放于右手边,不得解脱军装。四,用餐时保持静肃,不得交头接耳。五,不得自备私菜。六,除假期以及请病假学员,所有学员必须上饭厅进食,不得自备饭菜,不得外出就餐。”
我靠,这规矩一条接着一条的,和从前在军医大和部队的时候也差不离里了。付辰心底不由打了个呼哨——不过,刚才好像听见一条,什么按照入学名次就坐……那这么说来,自己岂不是要跟那个讨厌的许霆钧坐一块了?
这时,就听饭厅那边传来尖锐的哨声,队伍的最右侧开始,两人并排依次入内。只见木制的长条桌配着八字腿板凳,每个板凳上面贴有写了序号的白纸,九期的学员们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饭菜,碗筷,提前都已经摆上了桌,但按照守则,没听到哨声,学员们也只能先找座位先坐下,还不能开动。
1号是高树成,2号是自己的,3号自然是那个倒霉催的许霆钧。刚就坐下高树成也坐了下来,两人见了相视一笑,但都没有说话。
很快,八期的学员也开始就坐,但对比略显慌乱的九期,他们动作迅速而富有军事素养。
紧接着带队过来的许霆钧大大咧咧地在付辰旁边坐下,尽管如此他还是能感觉到两道火热的目光狠狠地在自己身上停留片刻。
“听说,你小子还会治病?”当然忌惮守则,许霆钧几乎是用牙缝发问着。
完全没有回话的意思,付辰始终保持着目不斜视的姿势——他还不想在第一次吃饭的时候,就被学校抓个反面典型出来。
况且谁知道这小子是不是跟现代一样在“钓鱼执法”呢。
才没心思跟这种鸟人斗气,付辰侧转过脸朝着饭厅大门去,就看见一个挂红袖标的少尉军官手执名册走进来。正在以军姿站立的周海立刻敬礼道:“报告值旬官!中央军校九期,应到372人,实到371人,病假1人,为27号李俊青!报告完毕!”
“收到!”值旬官快速在名册上记录,然后吹响了代表开饭的哨声。
刚才说是十分钟之内必须吃完,这可得狼吞虎咽了。马上伸手抓碗筷,付辰眼珠一转,狡黠地先盛了半碗米。
到底在部队呆了几年,很多技巧都是他自己摸索出来的。就像吃饭吧,如果类似军医大那种分餐制,那就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是自助餐,吃多少拿多少别浪费就行了。但是形似于这种吃大锅饭,就得先来半碗米。
因为只盛半碗的话,饭碗里可以留下空间放菜,然后相对于那些盛了满满一碗的家伙,盛半碗的自己肯定会先吃完,吃完之后再盛一碗,自己安心吃着,而那些傻乎乎盛了满满一碗米的家伙们想吃第二碗的时候,米桶里多半已没有了。
以自己现在的身高体重,在黄埔得玩命添饭吃——原主还不到十八岁,配上实验室里的蛋白粉和钙锌口服液,就不信能不长高不长壮!
果然,桌上的这些家伙生怕自己不够吃,拿着饭碗死死地压米吃,但付辰已经率先解决了自己手里的半碗米,马上又盛了一碗吃了起来。
聪明的高树成立马发现了这技巧,不免苦笑两声:付兄倒真是个歪才,这种法子也能想出来……不过,他这种富家子弟,才刚吃这种大锅饭,相比家中细调精作出来的小炒实在难以下咽。
眼看着饿死鬼托生般的付辰三下五除二解决了战斗,高树成拧着眉头还是胡乱拨了几口米吃——这饭多少还有点夹生,菜就更不用说了,他一筷子都没动。
十分钟的时间很快到了,随着值旬官一声哨响,周海洪亮的嗓音大吼一声:“全体起立!”
饭厅里立刻响起了几声不满地声音:“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