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林初夏拍拍林浩宇的肩膀,“爸不会这样做的。”
“那可说不准……”
林浩宇小声地嘀咕着,有林初夏在的时候,林爱国确实不会这样做。然而,在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呢?林爱国百分百会这样做。一切,只因,他没有林初夏那幅“黑的能说成白的”功力。
“嗯?”林初夏挑眉,戏谑地看着林浩宇,顺利地收获了来自林浩宇投降的姿势,和讪笑又谄媚的神情,“作业做了吗?试卷刷了吗?功课预习了吗?”
林浩宇挺胸抬头,朝林初夏比了个“ok”的手势。
要知道,如今的他,已经不是以往看见书本就头疼,想睡觉,想玩耍的学渣,而是迎风翱翔,招摇又恣意的学霸!
“走吧!”林初夏拎起早就分装好礼物的袋子,“择日不如撞日,今儿天气晴朗,正适合看望爷爷二爷。”
林浩宇抬头,看了看阴沉沉得仿佛要下雨的天气,走到墙角,目光巡视着墙角的几把伞,很快,就选择了两把长柄雨伞。一把画着蓝猫,一把画着粉猫。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林初夏,嘴角抽了抽,准备用现实教会林浩宇“东边日出西边雨”这个道理。
当然,退一步来说,就算系统提供的天气预报出错了,到时候,她也会以武力镇压住林浩宇,从林浩宇手里夺过那把机器猫雨伞,将那把kitty猫的雨伞留给林浩宇用。
大巴车摇摇晃晃,停停走走,两个小时后,终于顺利抵达罗岭镇。
捂着鼻子,被如潮水的人群推攘得东倒西歪的林浩宇,一回头,就发现林初夏那矗立在人群中,一幅“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巍然不动”的架式。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周围那些人也不知道咋回事,竟然在林初夏经过的时候,下意识地就往旁边挪了挪,轻轻松松就空出一条足够林初夏出入的道路。
然后呢?
在林初夏前脚离开,他就准备搭个“顺风车”的当下,这条如“摩西分海”一般的路,就又在他的面前合上了!
合上了!
上了!
了!
林浩宇:“……”
就在林浩宇寻思着,他是直接崩溃呢?还是直接崩溃呢?下一刻,他的胳膊就被林初夏拽住了。接着,他就真切地体会到了所有人都给他让路的那种舒爽畅快感。
走到人群外的林浩宇,偏头,看了眼依然拥挤的车门处,砸舌摇头感慨道:“姐,你瞅,这像不像炸饺子?油开后,就一鼓脑地往里扔进去,溅起无数水花,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
“你这形容……”林初夏笑着竖起大拇指,她并不觉得,形容拥挤如潮水般的人群汇聚和散开的景象,就只能用“下饺子”这样的词来形容,“很贴切,很形象,下次写作文的时候,可以适当地用上一用。”
林浩宇:“……”能说,他是故意的吗?这种挖坑给自己跳的感觉,真忒么酸爽又憋屈!
“姐,今天罗岭是大集吧?我来罗岭也好几次了,从没哪一次见到过这么多人……”
不得不说,林浩宇转移话题的方式并不高明,不过,对林初夏来说,任务已经布置下去了,再继续刨根究底,不仅没有任何实际价值,相反,还很容易踩到林浩宇的底线,激起林浩宇那条永不服输,逮着机会就要上窜下跳的叛逆心。
何必呢?
“这样看着,比我们镇繁华多了……”
林初夏点点头,说来,前世今生,她还是头一次来罗岭镇。对罗岭镇的了解,虽谈不上什么“见面胜似闻名”,但是,旁的不说,眼下这样热闹的场景,确实不愧是挨着市里最近,最容易被领导班子们想起来,拥有很大发展潜力的“郊区”。
“你知道二爷在哪里吗?”
“当然!”林浩宇拍着胸膛,他可是一个合格的引路人,带着林初夏挑了人最少的近路,东拐西绕,十来分钟后,就到了一间装修得古朴又大气的茶楼面前,“这个时候,他们都在茶楼里听戏。”
“这地方……”
林初夏抬头,看着眼前这幢两层小楼,飞檐翘壁,雕梁画栋,远远地,就能听到丝竹声,可谓是热闹极了。而,旁边的几幢建筑物,单就外表来说,和茶楼的古朴气息相融合。
显然,要么,这一片都是属于茶楼主人所在家族的,要么,就是罗岭镇的领导特别有远见,在周围县市大多领导追求现代高科技化的情况下,依然选择了保留现有文化氛围情况下的稳步发展,而不是摒弃所有糟粕的“一刀切”这种看似雷厉风行、大刀阔斧,实则,在发展过程中却有意无意搞了很多破坏的决定。
林浩宇抖了个机灵:“可入画入诗吧?”所以,姐,我的亲姐,拿出你身为准艺术家的气魄来,现在、立刻、马上,就来一幅巨作吧!
“还能写几篇作文,题材涵盖记叙文、议论文和说明文。”
林初夏拍拍林浩宇的肩膀,不等林浩宇反应过来,就拎着行李袋,往大门方向而去。徒留被晾在原地,一脸“我是不是傻”的林浩宇,下意识地伸出“尔康手”,心里更是在疯狂地呐喊: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宿主,这就是你们人类常说的‘赔了夫人又折兵’吧?”
系统难得地冒泡了,它也是没料到,这两年来,在和林初夏的斗智斗勇中,林浩宇不仅没学会“见好就收”的道理,反还越挫越勇,很有几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