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啊,我这样实诚的人,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变成了一个‘满嘴跑火车,十句话里,没一句是真的’?”
林初夏不乐意了,对着外人,她确实是“三分真来七分假”,所谓的“掏心窝子”的话,也都是“人云亦云”的,但是,对着自家人,尤其,生养她的母亲,她哪会随口就乱扯呢?
“呵呵……”系统懒得搭理林初夏了,丢了张“我就静静地看着你jpg”的图片后,就又悄悄地匿了。
林初夏“啧”了一声,就脑袋往后一仰,闭目仰神起来,不,应该说是进入系统空间,开始了新一轮的学习。
大巴车摇摇晃晃,走走停停,两个多小时后,总算顺利地抵达市汽车站。
车门一打开,被车厢里那股诡异的空气憋狠了的人,就跟“下饺子”似的呼啦啦地往外冲。不时能听到有人被撞到或踩到,发出痛苦的嘶吼,也有人忍不住回怼,总之,那叫一个热闹。
林初夏和往常一样,安稳地坐在座位上,连动都没动弹一下。
然而,这情况,别说经常坐这趟车来市里,就是隔三差五来一趟市里的人,也都见惯不怪了。因此,不仅没有一个人出声唤醒林初夏,反还在经过林初夏身旁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放轻了脚步。
就在林初夏抓紧最后五分钟时间,解决掉手里最后一道大题的时候,突然,她的肩膀被人推攘了下,耳旁更是传来一道熟悉中又透出几分陌生的呼唤声。
“初夏,醒醒!到站了,我们要下车了!”
林初夏眼睁睁看着那抹落入自己手心,即将被自己记录下来的灵感,就这样,毫不犹豫地从指缝间溜走,忍不住地在心里骂了一句:艹!
“你是……”缓缓睁开眼的林初夏,脸上有着将醒未醒之时的迷茫和困倦。
“我是云芳啊!都说‘贵人多忘事’,瞧瞧,我们这才多久没见面,你就将我忘了?”
烫了个大波浪卷发,画着清丽淡妆,显得越发精致妩媚的女子,从头到尾都和林初夏记忆里17岁,虽有些小心机和算计,却并不那么招人厌的青葱少女截然不同。
“云芳?”
“是我呀~”
云芳拍拍林初夏的肩膀,伸出来的手指,纤细又漂亮,每个指甲上面都绘着精致的牡丹花,且,每朵的姿态各有不同,和云芳身上那套在阳光下散发出耀眼光泽的金饰相映成辉。
“漂亮吧?”
循着林初夏的目光,云芳眼神闪了闪,下一刻,就抬起手指,在林初夏面前晃了几晃,着重显摆了下自己中指上那枚金色嵌钻的戒指。
“过年的时候,军哥带我去省城金首饰店挑的。原本,我是不想要的,毕竟,我和军哥的情谊,又不需要靠这些外物来衬托。但是,军哥不同意,说是原本是跟我直接想摆酒结婚的,不过,因为我们都在读书,所以,就先订婚。”
“可惜,也许是‘好事多磨’?又或者其它的原因?比如说,有人看不惯我们这样幸福,又或者……”
说到这儿时,云芳特意顿了顿,用一种“欲言又止”“难以言喻”的目光,看了眼林初夏,发现林初夏并没顺着自己的话往下问时,脸上就浮现一抹怅然和烦恼来。
“原本,我和军哥是想将同学都请去喝酒,沾沾喜气的,唉……”
“我们先下车吧。”
眼见,车内只剩下自己和云芳两人,在司机出声撵人之前,林初夏起身,随手一甩,就将背包甩到身后,调整好背带,又弯腰,从座位下拎出那个被压得扁扁得,但是,瞧着就很有份量的行李袋。
“我来帮你。”
云芳看了眼那个灰扑扑的麻布大袋子,眼底快速地掠过一抹讥诮,伸出去的手也特意放慢了几分,甚至,还有意无意地将自己才做没几天的美甲暴露在林初夏面前。
也就林初夏,明明不差钱,偏偏,一味地讲究吃喝,却从不在意穿着打扮,站在那儿,和乡下那些没什么见识的农妇一般无二,轻易就能泯然众人矣。
不过,若非这样,她又怎能凭借自己的容貌才情而征服徐建军,进而,让对林初夏痴心一片的徐建军,转而喜欢上她?
毕竟,男人看女人,和女人看女人是截然不同的。
简单地来说,在她的身上,真切地彰显出“三分姿色,七分打扮”这句话存在的必要性。
而,在林初夏的身上嘛?
即便是味着良心,云芳也不得不承认,这世上,确实有那么些人“天生丽质”,不需要做更多的打扮,就会让人忍不住地感慨一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幸而,人和人之间的情感,也是需要细心经营的,也幸而,林初夏一直没开窍,否则,只怕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没办法像现在这样拿捏住徐建军。
这样想着的同时,云芳忍不住又看了眼那个灰扑扑,跟麻袋没两样的袋子。
这样的袋子,看着就跌份!也不知道南山中学那些人,咋受得了她?再或者,那些“学霸”,不,应该说是“书呆子”,都和林初夏一样,心里眼里都只有学习,旁的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啧!果然是一群傻子啊!也不想想,有多少在学校的时候成绩好,天天被老师表扬的学生,出了社会后,给那些成绩差,天天被老师批评的学生打工?又有多少人亲苦奋斗拼搏到老,到头来,生命的终点,竟然只是某些人的起点,甚至,连起点都不如。
当然,那些真正的天才,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