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这次考试,我比xx低了3分,下次我得再细心一些,多检查几次,肯定能超过他”“xx上次不如我,这次总成绩竟比我高5分,回头我得将他的试卷借来瞅瞅,看看究竟哪些题他做正确了,我做错了”的心态,在老师们发下来的一摞又一摞的试卷和习题集里被沉甸。
只待时机到了,就会出现“量变到质变”的喜大普奔的现象。
在这样一种“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氛围里,众人迎来了物理复赛和数学初赛的这一天。
这次,南山中学派出三辆大巴车,打头的那辆大巴车里坐满了理科实验班的学生,第二辆大巴车里则满载文科实验班的学生,最后一辆大巴车,则坐满了重点班、普通班和择交班的参赛学生。
大巴车摇摇晃晃,上了高速后,一路往省大方向疾驰而去。
张莎偏头,欣赏了一会儿车窗外飞速掠去的景色,又闭目仰神,深呼吸了好几次,发现依然不能平复自己那急促的心跳后,看了看周围或低头看着复习资料,嘴里念念有词,做着最后冲刺;或上车后就脑袋一偏,很快就陷入沉沉梦乡;或三三两两探讨难题的同学,忍了又忍,末了,还是忍不住地对林初夏吐槽道。
“初夏,这次复赛有实验,也不知道会考到哪些?我好担心到时候,抽到我不怎么熟悉的实验……”
“嘘!”
林初夏抬起右手,竖起食指,在离嘴唇约5cm的距离处顿住,看向张莎的目光就带出几分无奈来。
“你忘了,你在实验室里担着什么职务吗?”
这世上,有那么些人,涉及到理论知识的时候,很容易就在同一个地方栽跟头,丢分丢得令所有知晓真相的人都叹息扼腕不已。然而,往往,这其中,还有那么些人,有着轻易就能碾压全场,分分钟就扭转理论知识失去分数的强悍动手能力。
林初夏是前面这类人,而,张莎嘛?恰好就是后面这类人。
“小老师。”
林初夏朝张莎挤眉弄眼地调侃道,说来,在做实验前,别说她,只怕就连彭老师本人,也没料到张莎这个物理成绩中不溜,初赛也只拿到全校第15名的文科生,进入实验室后,就瞬间由菜鸟蜕变为大佬。
——简单的实验,只要彭老师说一遍后,张莎就能原样复盘出来,难一些的,张莎在看彭老师做一遍后,也照样能复盘出来,再难一些的,才需要彭老师做两遍以上。
“你啊,有空还是替我担心下吧……”
林初夏叹气,要知道,前世今生,她都是一个令周围无数人艳羡和敬仰的“手工达人”,偏偏,在涉及到一些精密实验的操作能力时,却能瞬间变成“手残党”中的一员。
若非,前世,她并没读过高中,更没进过实验室,手里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这一切和穿梭时空时,附加在灵魂上的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能量有关,她是真会抓着系统要补偿的。
“宿主,你们人类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嘛?——重生不涨智商。”被cue到的系统,毫不犹豫地怼了回来,“连智商都不能涨,又有谁能剥夺你的动手实操能力?”
林初夏:“对方不想和你说话,并向你扔了一条狗jpg.”
“彭老师说我心理素质不好,如果不能好好调节,就算再简单的实验,也会被我搞砸。”
张莎一脸的郁闷,不敢告诉林初夏,其实,在实验室里,她之所以会由以前的carry全场,变成最近几次的动辙就翻船,尤其,旁边围观的人越多,就越容易翻船的情况,一切,只因那次她沉迷一个难度特别高的实验,想要像攀越一座高峰那样将它攻克下来,特意在周日上午就提前赶到学校……
然后呢?
她就在实验室外,亲眼目睹了来自隔壁实验班的天才和学神们的一场精彩绝伦的较量。
天才团是以周海昌和吴涛为首的几人,而,学神嘛?则是以雷柏林这位理科实验班班长为首的几人。
那感觉,怎么说呢?
即便过去这么久了,但是,每每回想起的时候,张莎都会不由自主地生出“仰望高山”的感觉。
而且,这样的感觉,不仅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被消泯,反还越发地深重起来,想必,很快,就会达到烙刻在灵魂里,永远也无法忘怀的境界。
到那时?到那时……
“淡定。”
林初夏皱眉,伸出胳膊,揽住瑟瑟发抖的张莎。
虽然,她并不知道,张莎在惶恐和惧怕些什么,但是,作为朋友,或者,应该说是姐妹的她,不发现也就算了,一旦发现了,哪能置身事外呢?
“最近几次实验,你每次都做得很好,彭老师也一直夸奖你……虽然,我不提倡阿q的想法,但是,在你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也是可以用用的。”
“比如说,做实验的时候,将周围的陌生人当成长在地里面,不论你说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都不会有任何反应的大白菜,或者,萝卜?反正,就是你喜欢吃的蔬菜,再不然,不喜欢吃的蔬菜,看一眼就嫌弃和厌恶的那种,根本就不想搭理,只想尽快完成自己手里事情,然后就迅速离开……”
“噗……哈哈哈……”
“白菜”或“萝卜”梗,眼下,还并没有流行开来,不过,靠在林初夏肩头,感受着从林初夏身上袭来的浓浓安全感的张莎,听了林初夏这番绘声绘声的描述,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样可乐的场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