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你手脚麻利点儿,把这院子里面的灯笼都挂好。睍莼璩伤”
“王爷王妃的云上居一点要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听清楚没有?衅?”
“是是是,管家……”
“对了,小龙你明日负责迎接王妃的那一队人可不能有丝毫差池!”
……
凌墨逝明天要和玉青璃成亲的喜讯一出,整个王府上下都开始张罗起来,每个院子里外全都是人,夜色如许的忆薰王朝,王府亮起了无数盏大红色的灯笼,点缀出另一番绝美。
我踩着青色的地砖,穿过匆忙而又喜悦的人们,在王府中漫无目的地行走着。
红,到处都是红。铺天盖地的红。
不知道这个时候,凤大人妖怎么样了,他又在想什么,这满目的红就如图他锁骨下的红莲图腾,触目惊心。
由此可见,同样的颜色,在不同人的眼里,就会带来不同的感觉。
也不知小青看到这种艳丽的红,又会有何种感触,是即将要嫁作人妇的喜悦,还是身在芸芸众生之中只能任由天命安排的无奈。
冬季的寒意染上我斗篷披风的裙摆,不知不觉间,我居然走到了这个王府最寂静的一个角落——西润阁。
这里与当初我第一次来王府一样,黑乎乎的窗棂、杂草丛生庭院,呈现出一片破落萧条的光景。
我凝视着脚下这条常年无人打理的碎石子小径,居然生出了一种物是人非的感慨。
伸出手,触摸着光滑的石子,我低声吟唱着那一曲悲凉的《步步皆殇》——
“响更漏,窗影斑驳;脱玉镯,木兰落 如有诺,死生契阔……”
“月成朔,天也殁,韶华凋,九龙逐涛;战火燎,情可抛,剪影描,宫墙纷扰……”
“看尽三十三宫阙,最高不过离恨天。紫禁巅,我命由我不由天,情何堪,世人嗟叹……”
“好一句看尽三十三宫阙,最高不过离恨天!”
我立即警觉地看过去,只见披散着长发的凌若夕从半人高的杂草中站起来,冷若冰霜的脸上竟然有几分动容。
她轻声和着我唱的最后那几句,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命由我不由天,情何堪,世人嗟叹……情何堪,世人嗟叹……”
说什么我命由天不由我,看凌若夕现在这个样子,明摆着就是我命由天不由我。
即使她是江湖上有名的一代女侠,喜欢上忆薰王朝的小王爷,也是门不当户不对的,更何况就连凌墨逝的命运都无法自己抉择,还不是得接受联姻,在这个世界上,总有无数的人因为无数的原因和理由,不得不接受原本就不应该选择的选择。
凌墨逝是这样,凌若夕是这样,我也是这样。
“贝姑娘,这首曲子写意得很,不如你哼上一段,我来一段剑舞可好?”
我用歌声回答了她。
灵动的长发在夜风中起舞,凌若夕也是个随性之人,从腰间解下那柄柔软的黑色柳条剑,便舞了起来。
如果说武林大会上凌若夕演绎的剑舞是大气的、敏捷的、姿态晒脱的,那么现在的她已然完全不同,夜色中的她寄魂于舞,和着我的歌声,舞动着手中的剑,却是沉重的、凌厉的、想要冲破一切的。
放佛是羁绊在乌云中的日光,霸道得想要拨开层层压顶的黑云,直冲青天。
“数遍四百四病难,最苦不过长牵念。水袖挽 ,再唱出秋水望断。负朱颜,心字成缺……”
……
上帝作证,我真的想不到,居然会有这么一天,我和凌若夕两个人在同一片夜空下,一人放声歌唱,一人肆意舞剑。
想知道,从当时第一次见面不打不相识,我们两个一直都没有太多交集,而现在,我们两个人居然摒弃前嫌,一起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交谈。
“你不喜欢他。”凌若夕将柳条剑盘回腰间,漫不经心地缠紧手上的白布,看我半晌没有应,又加了一句,“我从你的眼神看得出来。”
“嗯?”其实我知道她指的是凌墨逝。
“你的眼睛里面没他。”她如是说。
我感觉有几根黑线从我额头哗啦啦地垂下来:“科学证明,人的眼睛里面有眼球壁、眼内腔、眼副器等等,根本不可能有个人,跟不可能有个凌墨逝。”
凌若夕着丫头毫不留情地用手肘捅了一下我的肚子,那双透彻的眼睛盯得我心里真发毛。
“好吧,说实话,我喜欢凌墨逝,我喜欢他稚气未脱的脸,喜欢他那特别长的睫毛,喜欢他的性格,但是,并不是喜欢就意味着非要在一起不可。我,对凌墨逝,就是少了那一份非要在一起的执念。”
“非要在一起的执念?”看样子,今天晚上凌若夕是打算当一个贝可冉牌复读机了。
我把她扯过来:“凌若夕,凌墨逝明天就要成亲了,和别的女人。”
“我知晓。”
“我说凌墨逝那个王八蛋明天就要跟不是你是其他的女人成亲了!”
“嗯,我知晓。”她无动于衷。
我恨不得一巴掌甩她脑门上让她清醒点。
凌若夕啊凌若夕,你怎么可以这么淡定,就好像我在跟她讨论明天凌墨逝要穿个什么颜色的衣服出门一般。
“我说凌若夕,明眼人都知道你喜欢凌墨逝。”我灵机一动,“……要不要我把我原创的那本《恋爱秘籍》借给你拜读两下,让你增长点见识,天下美男何其多,少了一个算什么。看了我的秘籍,我包管你以后想要哪个就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