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泰利家的部队去守住西北角,奥尔西尼家的人跟我去守东南。”好不容易赶回来的传令兵被奥尔西尼红衣大主教的命令惊呆了,这个和十分钟前的命令完全相反啊。
刚刚你不是说奥尔西尼家的部队是精锐要捏起来当预备队的吗?
怎么回事?
无论如何,腹诽不止的传令兵还是带着命令出发了,他毕竟是奥尔西尼家的老兵了,他能在罗马城外有自己的几亩薄田,给三个女儿攒上体面的嫁妆都是因为奥尔西尼家族的恩惠。
这个时候他必须用自己的双腿全力支持自己的家主。
至于收到命令的维泰利会怎么反应,传令兵可就不知道了,刚刚可是让他从西侧绕出去,然后向西北绕圈向东兜击奥地利人的。
奥尔西尼红衣大主教的实力不弱,可是他喝得实在太高了。
这也难怪,奥尔西尼家族一下子捞了那么多。
这些资源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他高兴啊。
当然如今他是高兴不起来了,他不是不知道现在情况紧急,可是他本来就是公子哥,连千人以上堂堂之阵的战斗都没有指挥过,如今这种情况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说好的和谈了啊,怎么能突袭呢?
少年时代在私人教师传授的那些军事常识和技巧早就已经全部被醇酒和美人消磨殆尽,面对敌人的进攻他连续下了几道毫无意义或者自相矛盾的命令。
真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更何况罗马兵本来也是孬种和夯货的大集合。
然而这样的一支部队居然在被突袭了十几分钟后。并没有被立刻击溃。
攻击者的队形始终没有展开,还是行军队形一字长蛇阵,侧翼的保护和连队的衔接统统一塌糊涂,就一些有经验的罗马贵族军官看来,似乎比自己的私兵还要差劲。
被压制住的罗马军仅仅是很小的一块。
虽然这在=些情况夜间突袭中是很正常的,但是按说奥地利军的夜战记录表明了他们是能够应付这些问题的啊。
当然没人会对敌人的拙劣表现不满。
敌人的危机就是己方的机遇,也许这一次奥地利人的组织出了什么问题呢。
这总归是一个机会,特别对于有能力的人来说。一个系统多么腐败低效,在它的内部无论如何还是有一些有能力的人的。
也许在大多数时候,这些优秀分子担忧木秀于林不仅不敢出头还要和光同尘,但是在战场上这种自保就不可能而且不必要了。
在战斗开始后半个小时之内,罗马军中一些有威望有能力的中低层军官,在一些没有受到攻击的地方已经把自己的部队组织了起来。
这些中低层军官率领着自己的连队或者小队,尽量拉开战线去攻击对面的敌人。
罗马军的营地扎得非常糟糕。几个人一起用力就能推倒,打着打着整个战场就没有明确的界限了。
彼得鲁奇执政官和马萨拉尼法师也在罗马军中,他们当然算得上是精英。
夺回锡耶纳的大计被拉迪斯劳斯的出击给毁了,他们只能带着大约三百从锡耶纳“义军”中挑出来的精锐跟着奥尔西尼红衣大主教一起撤回罗马。
带走三百人就是他们能力的极限了,虽然他们也抢到了不少钱,彼得鲁奇家族也有积蓄但是也不能坐吃山空啊。更何况他们到了罗马就是纯粹的外来者,养太多兵只怕马上就要被开刀。
大部分义军就被丢在锡耶纳任由法切蒂侯爵夫人处置。
因为这个关系他们两人比别的罗马军官先发现在攻击他们的不是奥地利军也就不奇怪了。
“这是科隆纳家的杂兵啊。”马萨拉尼击溃了一支行动特别愚蠢完全没有战斗力的敌军后,俘虏了一个带队军官,这家伙前几天还是一个“义民”呢,如今被裹挟进了锡耶纳军。
不要说奥地利军。攻击者中的锡耶纳职业军人数量都很不足,很多小队里临时提拔的军官三天前还是普通一兵。根本没有权威。
还有一些小队里,还是原来的头目继续当队长。
这种所谓的部队,当然是对付不了罗马军了,无论如何罗马军还是一支军队,尽管水平较低。
这些锡耶纳军如果不是奥地利人帮忙维持秩序,走夜路就能走散,当然实际上现在这支队伍的规模确实只有出发时的三分之二了,还有三分之一已经在夜幕中消失了。
对于他们的任务,拉迪斯劳斯只要求他们能赶进罗马人的营地就好,并不抱任何其他的希望。
“嗯,军官的喊话都是意大利语,是临时拉起来的彻彻底底的乌合之众。”彼得鲁奇也早就有疑惑了,黑夜中对方根本没有奥地利军传说中的号令严明,各级军官都在靠吼声联络。“你的法术位还多吗?”
“不多了,这几天一直忙着找食都没有好好休息。”马萨拉尼的法术也是他们能够吃下刚刚那支锡耶纳军的主要原因。
奥地利军中也有不少以意大利为母语的军官,所以大部分罗马军官只以为自己面前的正好是一个来自米兰或者弗留利的连队。
可是随着战斗的进行越来越多人开始想到了问题的正确答案,正在和罗马军战成一团的不是奥地利人。
当然大多数军官依然无法确定对面的敌人是谁,可是明显是一股意大利本地拉过来的弱军,那些有判断的人开始思考,弱军在这里,那么强军又在哪里呢?
卢卡-托尼不用思考。
能够成为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