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王丰发问,公孙九娘徐徐道:“杭王是先帝最小的兄弟,今年四十五岁,十五岁封王,在杭州地界经营了整整三十年,一向安分守己,却没想到先帝驾崩之后,他便突然起兵,居然瞬间就招聚起了数万兵马。这一年来,兵锋最盛的时候甚至逼近了金陵,打到了长江边上。若非潘刺史苦苦支撑,最后等来了荆州援军,只怕金陵在半年前就保不住了。但即便有荆州的三万援军增援,潘刺史却也仍旧无法击败杭王,战场一直僵持在湖州一带,如今湖州以南,包括闽浙之地,都被杭王控制着了。”
王丰闻言,点头道:“海防营呢?为何潘刺史不命海防营从海上夹击杭王的叛军?”
公孙九娘道:“海防营的副总兵是杭王的人,他早已杀了总兵,率领大半海防营的兵马归顺杭王了。如今反倒是潘刺史在严令长江水师和海防营的残部坚守松江府,防止杭王麾下的水师进入长江。”
王丰道:“原来如此,这杭王处心积虑三十年,果然有些实力。不过潘刺史是个有本事的,却仍旧迟迟不能击败杭王,恐怕杭王麾下有些旁门左道之徒相助吧?”
公孙九娘点头道:“不错,听说杭王麾下网罗的修士不少,其中为首的是一个叫侯静山的人,使一根熟铜棍,法力和武艺都十分高强。此外,白莲教南方分坛,也就是外五旗中的烈火旗主徐鸿儒也接受了杭王的招安,率领近万教众助战。另外巩道士、金和尚二人也极为有名。”
王丰闻言,问道:“潘刺史这边,有哪些修士助战?”
公孙九娘轻叹了一下,道:“潘刺史麾下精兵猛将极多,军械也十分精良,之所以迟迟不能击溃叛军,主要原因就是各门各派的成名修士都纷纷闭关潜修,没有人出山相助。军中虽也有些高人和异人,却又如何是侯静山、徐鸿儒、巩道士、金和尚等人的对手?几番出击,都遭遇了叛军的阵法攻击,损兵折将极多。因此潘刺史才如此急迫地想要请公子出山相助。”
王丰闻言,沉默了一下,又问道:“叛军是否扰民?”
公孙九娘道:“叛军要筹措钱粮,又要运粮、修造兵甲等等,哪有不扰民的?不但是叛军,便是官军也是一样。大战一起,总是要强征民夫,摊派军饷的。不过公子的意思,应该是指叛军有没有残戮百姓吧?这个据说倒是没有,那杭王胸怀大志,也颇为爱惜名声,目前来看,军纪还算不错。不过我却听到些消息,说是那徐鸿儒、巩道士、金和尚等人似乎使得邪道手段,养尸炼鬼,手段邪门。”
王丰点了点头,道:“如今天下渐渐生乱,杭王既然能约束兵马,那便算是正常的起兵争夺天下,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出手?徒然沾染因果而已!至于这扬州生祠么,原是百姓为我建造的。若是潘刺史要拆,那就拆吧!百姓们若真的感激我,即便拆了生祠,他们也会在自己家里祭拜。若是百姓们不再有感激之心,那留着生祠也没什么用。”
公孙九娘道:“公子的意思,是不理会潘刺史?”
王丰微微点了点头,就听公孙九娘道:“也好!潘刺史的事情暂且不管,我还有一事,要禀告公子。”
王丰道:“你直说无妨!”
公孙九娘道:“近来在宿迁、淮安、泗阳等地,暗中有一个罗教兴起,供奉的是一个名叫大罗天尊的神灵,信徒都称其为罗祖。这个教派行事诡秘,高手极多,发展极快,抢夺了我们在扬州府北边的许多香火。”
王丰闻言,皱了皱眉头,道:“莫非又是邪教?这样吧,你暗中留意一下。我还要去大庾岭走一趟,等我回来,再好好看看这个罗教究竟是什么底细。”
公孙九娘闻言,连忙点头。于是王丰驾剑遁而起,过长江,越鄱阳湖,当日抵达大庾岭。小翠得知王丰到来,出山迎接,领着王丰在山中游览了一番。
二人亲热一阵,解了相思之苦。王丰这样取出玉瓶,倒出了两颗朱果,递给小翠,道:“这是我前次西行,回程途中机缘巧合获得的灵果,一颗能增百年法力,省却无数苦功。我已服下两颗,修为增长至金丹巅峰。这两颗给你服用,我在这里帮你护法。”
小翠闻言,也不推辞,喜滋滋地接过朱果,当场便服下一颗,盘腿坐下,运功炼化。
三日之后,小翠将朱果的精气尽数吸收,法力增长至金丹后期,当下惊喜不已。看了看手中还剩下的一颗朱果,踌躇道:“我还打算借助丹火之力,苦修出自己的灵火来,就算比不上道家三昧真火,但也要是一种又特殊功用的元火。若是再服下这枚灵果,抵达金丹巅峰,那便要丹中孕神,火里种莲,不能随意调用丹火了。夫君,这枚灵果我还是不服用了吧!”
王丰闻言,叹道:“你也只服用一颗,雪薇也只服用一颗。这剩下的两颗,岂不浪费了?”
小翠闻言,抿嘴一笑,道:“我前些日子算了一卦,算到夫君走了桃花运,应该又找了一个妹妹吧!还怕没有地方送出这灵果吗?”
王丰闻言,有些心虚地笑了笑,仔细观察了一下小翠的面色,见其并无生气之意,于是稍稍放下心来,将自己与楼兰公主幻月的事情说了一遍。小翠听了,笑道:“这位幻月公主倒是个妙人,居然还会主动出击。既找了个好夫君,又复了国,真是个聪明人。”
说着,小翠随手摘了两片树叶,默默祝祷一阵,丢在地上,形成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