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娘娘说着意有所指的瞟向良妃和那名女子,就差没有指名道姓说的是她们母女。
这样赤裸裸的指控良妃她们怎么可能不明白呢,良妃脸色涨红,差点就要冲过去对贤妃甩耳光,跪在她旁边的女子轻轻的扯住她,不过她那黝黑如黑曜石的眸子,眸色暗沉,冷冷地瞟了贤妃一眼。
这冷冷的一瞥让贤妃这个久居上位、高人一等、倨傲不凡的也吓了一跳,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不过瞬间她就醒悟过来,立即高高扬起下巴,由上往下睥睨的斜睨着那名女子,狐假虎威的哼了一声,“来人这样的贱人还不拉下去。”
乔语嫣非常不屑的朝天翻翻白眼,人家皇上还没有开口,你这个狐狸呈什么威风?不过不知道这个看似英明的皇上是否真的英明啦,乔语嫣缓缓地把目光落在那个白玉碗上,目光微闪。
宁轻玥微微耸了耸眉峰,也同样的把目光落在那白玉碗上,微抿的唇瓣微微一勾,勾出一抹嘲讽,接着他把目光投向大总管杨忠。
宁轻玥毫不掩饰的目光大总管杨忠立即注意到了,他神色不变的慢慢望向宁轻玥。
宁轻玥等他的目光看向他之后,和他对视一眼后,再把目光投向白玉碗,接着再转回去和有点不明所以的杨忠对上。
大总管杨忠心里一怔,宁王这是啥意思?难道是……
大总管杨忠像是察觉了什么不好的事,快速把目光投向那白玉碗,当他细细看白玉碗时,就算老练如他也脸色微变,他不着痕迹的退到门口,小声的和门口守着的心腹说了一句,那名心腹小太监立即快步离开,而大总管杨忠也快步走了回去,继续当自己的柱子。
就在这个时候,贤妃再次叫嚣着要唤人把良妃母女拉出去。
“你还有什么话说?”看不出到底是失望还是伤心还是愤怒的皇上看着良妃平静的问道,就好像询问你吃饭了吗?那么的平静。
良妃脸色变幻不停,从最初的震惊,到不可置信,再到愤怒,再到伤心,再到嘲讽,再到平静,当皇上问她这话时,她已经恢复平静淡定,她抬起头来,仰望皇上,脸上没有半点被拆穿的惊慌和惶恐,她直勾勾毫不畏惧的望着皇上,“臣妾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半句谎言。”
皇上脸上看不出喜怒的迎着良妃的视线,没有说话,就这样再次和良妃对视起来。
皇上直勾勾的盯着良妃,细细的看着她的神情变化,好从中看出一点蛛丝马迹,但是良妃的目光从所未有的清明澄清,清澈透亮比透明的水晶还有灿烂夺目。
“皇上,事实就在眼前,还不快点把她们拉下去。皇后娘娘,您看这样的贱人是不是也该一起处置,不能再让她留在冷宫了,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找来贱民来冒充天家血脉。”贤妃娘娘看着不为所动的皇上,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皇后娘娘的身上,希望皇后娘娘处置良妃,神情有点迫切的看着皇后娘娘。
只是皇后娘娘抿着浅浅的微笑,神情淡怡的注视着殿内的一切,对于贤妃的话她没有什么表示,好像今天她是纯粹来旁听的。
来旁听的不止是她,还有沉默不语的贵妃娘娘,和温婉娴静的淑妃娘娘。
太子诸葛溟看了正欲说话时,接到皇后娘娘示意他不要插嘴的目光后,他立即闭嘴低头不语。
三皇子等人同样的没有说话,因为皇上都没有说话,他们说啥呢,不过他们的心齐齐的被挂在半空,甚至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因为她们两个可是他们送过来的,要是真的不是他们的姐妹,他们不就是犯了欺君之罪?这能不让他们提心吊胆吗?
“启奏皇上,臣女有话不知道当不当讲。”就在三皇子等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时,乔语嫣走了出来,跪在殿中。
“噢,宁安郡主但说无妨。”皇上慢慢抬起头来,越过良妃看向乔语嫣。
“回皇上,其实臣女是有个疑惑不明,怎么想也想不出缘由,所以想说出来,看谁能为臣女解释一番。”乔语嫣继续跪着清声禀报。
“放肆!现在是你……”贤妃娘娘不等皇上说话已经大声呵斥,不过当她接收到皇上骤然变得冷厉的目光时,她的话说不下去了,惶恐的低下头,不过那愤愤的脸色怎么也掩饰不了。
乔语嫣暗暗不屑的撇撇嘴,这样的道行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在这皇宫生存下去的。
“不知道宁安郡主有什么疑惑?”皇上好像被乔语嫣的话挑起了兴趣,他好奇的问道。
“回皇上,臣女不解的事是这个白玉碗里的血,要是两个的血不同血脉不相溶还可以说,那为什么连各自的血也不相溶呢。”乔语嫣装着不解的望向那白玉碗。
此时白玉碗里的几滴血依然各自为政,一点相溶的迹象也没有,而乔语嫣的话提醒众人,两人的血不能相溶还可以说的过去,那么为什么各自落下去的血也不相溶呢?那不是很奇怪吗?
众人齐刷刷的露出同样不解的神色,不过皇上和皇后娘娘只是诧异了一下下,就想到什么齐齐的皱了皱眉头。
皇上更是黑沉着脸转眼瞟向大总管杨忠,大总管杨忠立即露出一个愧疚的神情,那模样就像在说,皇上都怪奴才,奴才已经派人去抓人了。
皇上和大总管杨忠毕竟相对了几十年,对对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和神情的变化都非常清楚,当然也知道杨忠这脸色是什么意思,皇上黑沉的脸色才慢慢恢复过来。
贤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