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法事之后,已经是响午时分了,等乔语嫣和乔浩然回到护国公府正好是申时(下午15时—17时),乔语嫣才下马车,一直等候在二门口的梁嬷嬷立即上前附身到乔语嫣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乔语嫣点点头,回首和乔浩然交换一个眼色,她才坐上软轿往老太君的松鹤院而去。
才踏入松鹤院的大厅,乔语嫣就看到护国公府后院该到的人都到齐了,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面见老太君和父亲的其他姨娘们,还有那些庶妹庶子。
老太君身穿深蓝色暗云纹长衫,下系着褐色百褶裙,依然乌黑的青丝打理的一丝不苟,挺直身子,面无表情端端正正的坐在正中的镂空三屏罗汉床上。
左边下首第一张圈椅上,此刻正端坐经过精心打扮,抿着冷笑的赵姨娘,她的身后站着两名嬷嬷和两名丫鬟。
赵姨娘之后,坐着正讨好赵姨娘的三姨娘李慧仪,神情高深莫测的四姨娘马淑芬,和赏心悦目的五姨娘钟薇薇,她们身后各站着自己的嬷嬷和丫鬟。
而右边第一张圈椅上,正闲闲散的坐着乔语萱,她穿着海棠色织银线的短衫,下系着浅橘色石榴裙,带着五彩璎珞项圈,腕上还套着色泽莹润通透的羊脂白玉镯子,正歪着头和身旁的三小姐乔玉兰说笑,而她的身后还有采莲彩云等大小丫鬟,个个面色不善的望着她。
乔语萱在看到乔语嫣的时候,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之后得瑟的抿嘴讥讽的笑着,眼底闪着有你好看的嘲讽星光。
四小姐乔语瑶与乔语嫣的目光对上的时候,温柔的笑笑,眼底露出一抹担忧。
而年纪还小的五小姐乔语涵和三少爷皓轩则倚着各自的奶娘坐在最后。
看着正中的老太君在看到她的那一霎那变的更加阴沉的脸色,乔语嫣就知道赵姨娘她们定说了她不少好话,再看赵姨娘和乔语萱得意的神情,乔语嫣心中冷笑,最后到底谁要谁好看,走着瞧。
乔语嫣莲步轻移,青色的长裙在脚边散开,宛如水纹一般一波一波的向外飘荡,甚是好看,她来的老太君的面前,动作行云流水地屈膝行礼,朗声道:“孙女拜见祖母,祝祖母福寿安康。”
“啪!”闻言老太君的右手猛地拍在旁边的红木长案几上,红木长案几上的茶盏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吓得一旁侍候的丫鬟嬷嬷胆战心惊,老太君凌冽的目光直盯着乔语嫣,疾言厉色道。
“福寿安康?有你这样陷害妹妹的孙女,我如何福寿安康?你这狼心狗肺的畜生,自个嚣张跋扈、趾高气扬、傲慢无礼、恬不知耻罢了,还要设计我乖巧端庄、温柔善良、没有心机的萱儿。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过,见不得我疼萱儿?见不得萱儿名声比你好?故意陷害她?你这被猪油蒙了心的白眼狼,自个学那些狐媚子手段不算,还要陷害自个妹妹,真真是qín_shòu不如!来人,把这个心狠手辣、心如蛇蝎的孽障拉下去,杖打二十大板。”
乔语嫣没有被老太君疾言厉色吓到,反而挑了挑眉假装不解,讶异的问道:“孙女不知道犯了何错,要祖母如此生气,还要对孙女用刑。”
老太君气的浑身发抖,直直地盯着乔语嫣,搁在红木长案几上的手紧握,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认账,难道真的要她把认证物证都呈上来吗?看来不见棺材不流泪。
“我就要你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来人把人带上来。”老太君身后一名嬷嬷闻言快步走了出去。
乔语嫣仍然冷静自若,眼含坚毅的站在老太君的面前,等着老太君把人带上来。
没一会那名嬷嬷带了一名小厮走了进来,那名小厮一直弓着身子,低着头,来到大厅当中立即跪了下去。
在看到那名小厮的时候,一众女眷有那么一会骚动,不过在看到那名小厮规规矩矩、目不斜视的低着头之后,又都安静的坐在椅子上。
“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话要说。”老太君义正言辞的沉声问道。
“回老太君,奴才是兵部尚书府里大少爷的小厮,在前几天奴才收了一封信,和五十两银子。信里面说了只要奴才初五那天带着少爷出现在塔林,那五十两银子就是奴才的。奴才也是那天见到二小姐,才知道有人是借奴才的手,要行不轨之事,奴才该死,连累了二小姐,奴才给二小姐磕头,请二小姐饶过奴才。”那名小厮说着砰砰的磕起头来。
“可有物证?”老太君皱着眉,神色阴冷的问道。
“回老太君,有。”那小厮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从荷包里拿出一封信,和倒出五锭银子,恭恭敬敬的托在手里。
老太君身后的嬷嬷接了过去,递给老太君,老太君接过飞快的扫了一下,就把那荷包和那封信用力地甩到乔语嫣的面前,厉声道:“这荷包、这封信你认得吧。”
乔语嫣低头看向甩到她面前地板的荷包和信,没有捡起来,淡淡的说道:“这荷包我认得,这只是我平常打赏下人用的荷包,我相信府里的下人随便哪个都能拿出来,请问这随处可见的东西如何证明的我的?”
接着乔语嫣扫了一下那个小厮接续道:“再说一个随随便便的接受外边的财物,随随便便就敢把主子带到危险地方的狗奴才,这样一个叛主逆主、大逆不道之人,他说的话,可信?至于人证,孙女也有一个。”
说着乔语嫣回头冲着梁嬷嬷点点头,梁嬷嬷立即快步走了出去,没一会就带了一个婆子走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