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飞扬对第一件拍卖品不感兴趣,旁边的孟华虽然感兴趣,但也不敢出价竞拍。
青铜器是国家保护的文物,而且眼前这东西处处透露出腥土味,真像是从那一座的王侯墓里盗墓出來的,不过东西就是再真,不能漂白,捂在手里也嫌烫手,反过來如果是假的,费尽心思拿到手一块破铜烂铁,也能气得吐血。
孟老头对青铜器沒有研究,干脆和方飞扬一样,端坐堂前,安心的等待下面的拍品。
“四万,好的,这位老板出价四万五万,旁边这位女士出价五万”
刚才上前查验的那几个回到座位上就开始了叫价,几声过后,这件小型青铜鼎的拍卖价涨到七万。
一个古董商人或者古玩收藏家之所以喜欢参加黑市拍卖,是因为黑市拍卖有一个正规拍卖无法比拟的优势,那就是它的起拍价低。
看看第一件藏品就知道了,正常情况下,这种体积和品相的青铜三足鼎,如果拥有合法的身份,在正规拍卖会上,它的起拍价至少在二十万以上,而在这里仅仅才三万,地下几番挣夺之后价格也只是抬到了七万。
正是由于这样低价的诱惑,以及虚假难分的拍品,使得好多人甘冒风险,参与竞拍。
方飞扬显然低估了这人里对战国青铜器的热衷,第一件东西你争我夺,价格一路上扬,底下的始终有两个人不愿放手。
方飞扬闲來无聊,轻轻转动手腕上的雷音石珠链,目光再次集中在展示台上那款三足鼎。
凭空感应能力无声无息的展开了。
哟,难怪叫价声此起彼伏,谁都不肯放弃,原來这件飞鱼纹三足鼎是货真价实的战国宝鼎,从脑海里的感应影像,方飞扬得知这是一件水器,功能是古人用來盛水或者盛酒的器皿,继续涨价的这两人肯定是青铜器方面有一定研究的行家,谁都想将其收入囊中,哪怕到手之后,托人再卖出去,也能小赚一笔。
再换一个角度仔细想想也对,虽说是黑市拍卖,台上拍卖品有真有假,但是再怎么着那些组织者安排的第一件拍卖品总要能上的了台面,搞个赝品也太沒档次了,丢架子。
飞鱼纹三足鼎的争夺战持续了近十分钟,最后被那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以十五万的价格拿下了。
方飞扬扭头朝这位“阿姨”看了一眼,“阿姨”满面红光,脖子抬得高高的,像一直得胜归來的公鸡。
方飞扬淡然一笑,静待下面的拍品。
第二件拍卖品很快被抬了出來,“工作人员”从箱子里很快掏出一个包裹,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装的严严实实,全是缓冲物的泡沫布,方飞扬估计里面是一件瓷器,不然不会打包的这么严密仔细。
果然一件淡青hun壶,看上去釉hun壶一出现立即引起了很多人的兴趣。
有能力玩得起青铜器的人注定是少数,但是圈内会玩瓷器的人可是比比皆是。
“各位老板,这是我们好不容易从特别的渠道获得的一件宋代龙泉窑jing品玉chun壶,老规矩可以上前查验,起拍价五万元。”
主持人这次沒有展开介绍,而是开门见山的报出竞拍底价。
看孟华的样子,应该对瓷器有一定接触,他顶着个黑se罗宋帽,弯着腰在展示台前转了两圈,略有所思的回到了座位上。
“我出五万五千”
很快,客厅的角落上第一个叫价声喊出。
“我出六万”
第二个声音接触而至。
孟华沉吟片刻,抬手喊出了第三个报价,“我出七万”
方飞扬百无聊赖,一心只惦记它的龙凤戏珠玉镯,这这件东西是用來压轴的,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突然他被旁边的孟华吓了一跳,只见身旁的孟老头眼放jing光,瞳孔放大,摩拳擦掌的,似乎想放手对这件宋瓷挣一挣,刚才他叫价七万,下一秒就被人覆盖掉他的喊价,孟华不做思考,继续叫价。
方飞扬看到这种情况,暗自摇头,客厅z的这款龙泉窑青釉刻纹饰,在匀称的壶体上,刻划枝茎缠绕的牡丹花,以篾划的细密线表现花筋叶脉,造型古朴,包浆厚重,看上去极像一件老货。
但是方飞扬知道,场中参与竞价的,包括孟老头在内的这些人都看着走眼了。
因为在方大老板的感应能力下,他已经从脑海中闪现的影像片段中知道,展示台上的宋代玉c心改装过,成为一个“半真半假”的瓷壶。
为什么说它半真半假。
因为这件看上去雍容华贵的宫廷玉壶,在被仿制者烧制出來以后,将其底部下半截削下來一块,再嵌入一块出自宫廷旧址残缺真品的底部落款,丝缝结合。
这样一种“接老底”的技术活,让瓷器的可信度大大的增加,一般的瓷器爱好者或者古玩专家都习惯重点盘查瓷器的底款,从釉se、胎质、气泡、落款的字体等方面鉴定真伪。
造假者使用“接老底”这样偷梁换柱的手法,仿的巧妙,也具有很大的欺骗xing,难怪连孟华这种活了几十岁的老鸟都被蒙住了。
此时此刻,关于台上这款宋代龙泉窑玉chun壶的价格已经追到了二十二万,方飞扬见孟华还不愿意放弃,就想善意的提醒一下他,毕竟自己能混进这处黑市拍卖,孟华也帮了大忙,就算还他一个人情,免得他i后发现了这里面的虚假名堂,在家捶胸顿足的。
想到这里,方飞扬用胳膊肘轻轻捅了一下老孟,说道“算了吧,别继续追了,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