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张靠山还不知道自己的兄弟已经在废墟堆里发现了宝贝。
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垂头丧气的准备往回走。
却听见身后的方飞扬说道:“哎,马科长,有个事情还要请教你一下。”
“哟,请教谈不上,方先生请问。”
方飞扬一边在张靠山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示意他等一等,一边微笑着对马化文说道:“这水家古宅子到时候拆迁动工以后,这些砖头瓦片,门框大梁,以及各种附属物什么的要怎么处理。”
“哦,这个问題啊这个好办,按照国家的相关法规,房屋拆迁后,建筑材料以及房屋的附属物,全部归被拆迁户所有。”
这个问題算是问对人了,人家是正儿八经的拆迁办主任,行政级别正科级,谈起这个话題当然如数家珍了。
“如果因被拆迁户不同意拆迁,拆迁方采取了合法的强拆措施,则建筑材料及房屋附属物的损失由被拆迁户承担,房屋建筑材料及附属物,都是被拆迁户在统一正式拆迁之前,自行拆走;统一拆迁时,拆迁户沒有拆走的,视为放弃权利。”
马科长摇头晃脑的讲起了拆迁法规。
张靠山感觉到自己兄弟这肩膀上的一巴掌存在深意,立即心情一震,先耐心的听着马科长卖弄着他的专业知识,又好奇的等待方飞扬的下文。
方飞扬继续说道:“哦,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想回收这座宅院的拆迁砖瓦、门框大梁什么,你看需要走什么手续吗,或者说我们是不是要联系屋主。”
“嗯。”张靠山和马化文都不知道方飞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什么临走之前对这些废墟垃圾感兴趣了。
“方先生是想回收这些建筑材料吗。”
方飞扬先朝张靠山打出一个“沉住气”的眼神,解释道:“哈哈,马科长,是这样的,我有一个长辈,他也是古玩界的名家,他家在苏城也有一套老宅子,面积沒有这么大,房子在他们家历代相传也有百年历史的了,古宅风吹雨蚀的,近两年一直需要修修补补,我看这水家大宅的高墙青砖质量还不错,从当中筛选能用的带过去给这位长辈家修葺一下老房子。”
方飞扬在抛出问題之前,已经想好措辞了,他说的这位长辈正是季福华季老爷子的旧宅,那宅子也有相当长的历史了,但实际上,季老爷子的老宅沒有出现问題需要修补,方大老板这时只有“违心”的提出來,当做掩饰了。
“哎呦,这事好办,我马上给你将这几间宅子的屋主找來,随便给些钱,他肯定很乐意卖给你们的。”
马科长丝毫沒有怀疑,更不知方飞扬真实的目的是正堂头顶上,那根具有合抱之粗的金丝楠木大房梁。
他本來透露个拆迁消息给张靠山,就是想卖个人情,结果事情沒办好,马科长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愧对朋友了,现在一听能帮得上忙,立即掏出电话,当场把这家拆迁户找过來。
趁着马化文打电话的功夫,张靠山凑到方飞扬身边,低声问道:“什么情况,你怎么又看上了这些砖头瓦块啦。”
方飞扬也压低声音回道:“我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抬头看看顶上那根大梁,看见了沒,如果我沒判断错的话,这是一根存世量极少的金丝楠木,价值连城啊”
“真的假的,你确定。”
“本來五成,现在有八成。”
“好兄弟,厉害呀,废墟堆里也能被你挖出宝來”
两人正在小声的嘀咕着,马科长已经打完电话了。
“呵呵,方先生,张经理,这里的屋主马上就到,我们稍等一下。”
这里的屋主姓田,名叫田佑军,今天四十八岁,算是田家的一家之主。
田家再爷爷辈的那代正值华夏大地上的轰轰烈烈的土地改革,当时的政策是,打土豪、分田地、分房屋,田家祖祖辈辈贫下中农,成本好,就幸运的分到了这一片水家的老宅子。
住在这样的老房子里,只住不维护保养是不行的,时间一久屋舍上的各种问題就出现了,再加上如今社会,很多农村人都外出打工赚钱,这些老宅院扔在哪里更沒人管了。
这几年,他们家人嫌屋子破旧不堪,即使从城里打工回來,也不來这边。
田佑军听说领导说,有大老板对即将拆迁下來的砖瓦青石、门框木梁什么的感兴趣,要出钱买回去,立即高兴坏了,本來他zfu给出的拆迁补贴,金额也不少,全家分了两套安置房,还另有资金补贴。
现在,沒想到这些即将推到的建筑材料也有老板看上了,田佑军心想,赚赚外快也挺不错的。
田佑军一路哼着小曲就过來了。
田佑军进自己家的宅子也不用开门了,即使想开门,门楼早就坍塌了,他冒着腰钻进了庭院里面,立即看见了马科长带着两位大老板在堂屋里面。
“哦,老田來了啊,來吧,方先生你有什么具体想法就直接对老田说吧,他们家拥有这片宅子的产权。”
马科长朝着田佑军打了一声招呼,就笑呵呵的对方飞扬说道。
方飞扬从张靠山手里拿过來一包香烟,递给田佑军一支:“來,來,先抽根烟田大叔,我就开门见山的和你直说了,我们希望将你们家的大宅里拆迁下來的青砖啊、门框啊、房梁什么的都买回去,你愿意的话,就报个价钱吧。”
田佑军在陌生人面前比较拘谨,再加上旁边还有一位马科长,官职虽然不大,也是他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