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你这些老家具你也想回收。”
田大叔见客人刚进门,还沒转悠一圈呢,就提出要全部收购屋里的家具,让他十分意外。
方飞扬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回答:“是的,田大叔,这些老家具我非常喜欢,咱们还是那句话,价格由你定,我绝不还价。”
方飞扬一边和田佑军说着话,一边忍不住又转身看看屋子四周的这些古se古香明清家具,由于事发突然,他都來不及逐一查验一番,但是就算不触发感应能力对这些古董家具进行鉴定,凭借着方飞扬如今的眼力,也能判断个**不离十。
田佑军当然信得过方飞扬啦,在老田眼里,这个年轻的老板那是非常的厚道,和他做生意打交道绝对不吃亏。
可是老田搞不明白,为什么方老板对这些老家具情有独钟,这东西自己家里用都觉得过时,又笨又沉重,想稍微挪一下都得需要两三个人一同协助,想当初,把这些老木头搬到小区楼上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
自己老婆还嫌它们占地面积太大,一张大八仙桌往餐厅里一摆,來來往往想进出厨房,就得侧着身子走路,这对一个家庭主妇來说简直是痛苦,所以老田的老婆也不喜欢这些过时的笨家具。
田佑军一辈子勤俭节约,又舍不得扔掉,这才将这些老家具搁置到另外一套房里,打算留着给那些租客使用。
老田见方飞扬表情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便说出了心中的疑问:“那个方先生,你为什么对这些老家具这么在意,应该不是买回去使用吧。”
方飞扬知道老田肯定会问,当下也不隐瞒,说道:“是这样的,我个人爱好收藏老的物品,还在苏城开了一家名叫‘盛世典藏’的古玩商铺,里面也经营着明清家具,你屋子里这些木质家具,如果我沒猜错的话,应该是从正在拆迁的古宅子里搬出來的吧。”
“嗨,方先生,还真被你说中了,其实我对那栋老宅子也有感情的,我小时候一家人就住在那里,里面的家具什么的都用习惯了,后來老宅越來越破旧,不得不搬了出來,我寻思着里面的家具还挺结实的,就把它搬出來了。”
田佑军感慨良多,继续说道:“但是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市场上的橱柜啊,餐桌啊都做的越來越轻便,款式也越來越漂亮,家家户户有了组合沙发,有了茶几,有的卫生间,现在又搬到小区楼房里居住,这些东西在留在一百平方的房子里,占据了很大的空间,老婆孩子都嫌过时。”
方飞扬笑了笑,摇了摇头,暗道:这家人真是坐拥宝山而不知呀。
不谈别的,就说这个出租屋里这张八仙桌,这可是鸡翅木打造的官家大宅的家私啊,文饰上有浮雕镂雕以及各种曲线线形,既丰富又有节制,使得这张桌子刚柔相济,洗练中显jing致,表现出简练、质朴、典雅、大方之美。
方大老板的盛世典藏铺子里也曾经出售过一张鸡翅木打造的三足圆桌,木料用材沒有这么丰富,但是销售价格却定在两百万以上,老田家这张八仙桌,乃是官宦人家的jing品,纹理纤细浮动,给人羽毛璀璨闪耀的感觉,如果经过拍卖公司的造势宣传,拍卖价绝对能超过五百万。
这满屋子还有一套格调典雅、装饰得体、工艺技术jing良的太师椅,大小各六件,每一件都堪比方飞扬在季老爷子书房里看过的那件,还有线条优美的梳洗架,造型韵味独特的罗汉床,小凳、长案、巾架等小件家具,每一件都是收藏界受人追捧的抢手物品。
这不是一屋子宝山,还能是什么。
方飞扬真庆幸跟着田佑军一起到他家坐坐,又随着他参观了一下这处出租屋,不然怎能有机会见到这么jing彩壮观的一幕。
这当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又递给了田佑军一根香烟,方大老板面带微笑的问道:“田大叔,咱们继续聊聊这老家具的转让价格,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是搞古玩收藏的,你就放心大胆的开价吧。”
田佑军猛吸一口香烟,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喉咙里低沉的冒出一个声音:“六六十万,你看可可好。”
“六十万。”
方飞扬非常意外,他本以为这位田大叔知道自己是经营古玩生意以后会报出一个天价,方大老板已经做好讨价还价的准备了,他心里的打算只要价格能承受,就一举拿下,回去搞一次明清家具的小型展览,顺便请电视台曝光一下,将自己的盛世典藏作为一个品牌推广出去。
沒想到田佑军只报了个六十万的低价,这位田大叔平时难道不看鉴宝类的电视节目。
更让方飞扬哭笑不得的是,田佑军被他惊讶的重复吓住了,不好意思的挠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不好意思的说道:“那那五十万,你看高不高,嘿嘿这不是您让我放心大胆的开价的嘛,我又不懂这个。”
这田大叔第二次张口,还自降了十万块。
田佑军还真很少看收藏鉴宝类的电视节目,长年在外打工,哪有多少空闲时间看电视啊,在他头脑概念里,什么古董古玩的物品啊,就是指的古代瓷器,古玉、字画、金的、银的,哪晓得这些老家具也能值个大价钱。
所以他咬着牙报出这六十万的价格,心里还七上八下的呢。
方飞扬看着田佑军一脸的紧张,又递给了他一支香烟,为他点燃。
“哈哈,田大叔,你误会了,我不是嫌你叫价高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