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不错嘛,这么快就得到宝贝了啊,让我看看!”方飞扬接过苏雅芝手里这个笔筒。
果不其然,熟悉的酥麻暖流出现在他的手臂和肩膀上,神秘的影像画面一幕幕展现在方飞扬的脑海里。
这个笔筒自从诞生以来,它的经历可谓是一路坎坷啊!
方飞扬在影像中看到,这个笔筒当过小孩子的玩具,当器皿盛装过农家种子,当过筷子筒,而更多的时间是被当做挖米做饭的容器静静地躺在米缸里。
而影像画面里方飞扬没有感知到是谁雕刻制作的这个笔筒,这连续的三幅影像都是发生在一户普通的农家院舍里。农家主人显然也不是文人墨客,不懂得摆弄笔墨纸砚,自然也就用不到这只笔筒了。
方飞扬不知道这么一个艺术表现力和实用xing结合相当好的笔筒为什么会出现在农民的家中,有可能是这家祖上出过读书人,家道衰落后这件笔筒还是传承了下来;或者当时它的制作者并不出名,空有一手jing湛的手艺,只能靠多刻几个作品换些柴米填饱肚子。
“怎么样,飞扬哥?我的运气还不错吧,这东西也是在地摊上淘来的。”苏雅芝笑呵呵的问道,想听听方飞扬的意见。
“嗯,好眼力!”方飞扬一边细看着这件通体赭里泛红的笔筒,一边竖起大拇指夸奖了一下苏雅芝。然后接着说道:
“这个笔筒应该是明代晚期到清代中期的东西。刀法简洁中带着质朴,无论人物,还是山石树林,都显得可传神,加上它周身红润光滑,更显古意盎然。呃...但是怎么里面有点湿,还有一些水啊?...你是不是用水洗过?”
“对啊,我买了以后看见笔筒四周好多污垢,就到这里的卫生间水池边冲洗了一边,现在看上去很干净吧!”
“你...”方飞扬彻底的无语了。
这丫头竟然用水去清洗这么一件百年历史的竹刻笔筒,真是不知者不罪啊。本来方飞扬以为苏雅芝在古玩收藏方面具有一定的基础,应该懂得保养老物件,但是没有到她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老的竹木雕刻是不能用水洗的,因为这些jing致的作品在被雕刻之前,就必须把竹材浸泡在开水里,有的是浸泡在特殊工艺炼制的油里,然后再拿出来yin干,yin干的时间长达两年之久。
这东西存世百年之久,如今再次浸水的话会导致周身开裂的,也不能用硬物清理,一定要用软布擦拭。
苏雅芝听了方飞扬痛心疾首的指正她犯下的错误之后,自己也着急了,嘟哝着小嘴,说道:“那...那该怎么办呢,裂开就难看了。”
“先别急,回头我们买一瓶植物油抹在上面,临时挽救一下...还有它不一定会开裂,这也是存在概率的。”
方飞扬安慰了一下苏雅芝,让她不要过于担心。这个笔筒的材质摸上去壁厚,纹理细,选用的材料应该是上等的楠竹。如果雕刻之前的竹材的yin干工作做得到位的话,发生开裂的可能xing也会降低。
“对了,还不知道你花了多少钱呢?”方飞扬问道。
“ 块!”苏雅芝伸出芊芊细长的手指,比划了一个八字。
“嗯, 块,不贵。这种品相完整、刀法又jing湛的的笔筒应该能值5000块,如果能查证到它是出自名家之手,那价钱还要翻几倍呢。”
方飞扬前一段时间的潜心学习可没有白费,恶补了大量的古玩知识。由于他第一件捡漏得来的藏品是一枚元代小印章,所以再学习充电的过程中,特别对文房四宝的鉴定下了一番苦功夫。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发挥了用处,让他在苏雅芝面前得意了一把,当了一回老师。
竹,君子的化身。苏东坡曾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正所谓“琴棋书画养心,梅兰竹菊寄情”,古代的文人墨客对竹子的偏好确是真真切切,无论居住环境或是文房用具都与竹雕有着紧密的联系。
竹刻做工费时,保存不易,存世量甚至比玉器还少。玉器工艺复杂,但不容易损坏,竹刻就不同了,别说是东搬西移了,一般的雕刻作品,如果前道竹材yin干不当,轮到寒暑交替的时候,都有可能导致开裂。并且经过几代传承以后,很多人都不把竹木质地的东西当做宝贝。
正是由于竹刻保存不容易,人们不爱惜,大量的竹刻作品才会丧失殆尽。
这就像犀牛角杯一样,方飞扬听师傅宋龙山说过,以前有大量的犀牛角杯都被磨碎入药了,而没有当做工艺品保存下来,这导致如今的古玩市场犀牛角制品动辄就是天价。
“哦,太棒了!...咯咯...飞扬哥,你今天的成果呢,有没有淘到什么宝贝啊?咱们可是打赌比赛的呀!”
苏雅芝说到底还是个大学未毕业的女孩,此刻她已经忘记了自己用水清洗竹刻笔筒的错误举动了,只有满脸的雀跃和得意,同时还不忘询问方飞扬淘宝的成果。
“你以为,捡漏就像挑大白菜啊,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我现在还是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发现,这次是你赢了,我甘拜下风。”
方飞扬做出一副稽首认输的模样,还不着痕迹的捧了一把苏雅芝,夸奖她慧眼识珍宝,已经得到了宋老爷子的真传。
苏雅芝被方飞扬几番“马屁”拍得轻掩着小嘴,咯咯的笑个不停。
既然方飞扬空手而归就要履行请客吃饭的赌约。
两人一看才上午十点多,就准备去这座古玩城的下面几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