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玄幻奇幻>小书生>杀狐

在应辰离开后, 阮钰也出了门,在附近买了两笼包子并两碗白粥, 端回来放在石桌上。他不知应辰何时能归, 但也为他备下两样早饭,放在自己对面, 而后,才拿起一只包子吃了起来。

吃下三只小包子,又喝完大半碗粥, 阮钰已有些饱足,余下包子倒还可以留在中午热了吃,粥却不成, 于是他就一边思索一道策论题, 一边慢慢地喝。

恰在粥碗见底时,一道白光坠落下来, 正砸在院中一棵杏树下。

阮钰略微抽了抽鼻子, 先嗅到一股血腥气,便直接抬头看去。

在那处, 一个颀长的年轻公子挺拔而立, 犹若苍松竹木, 自有一股傲气。但与他这周身气质不符的却是, 在他手中赫然拎着一只软趴趴的野狐狸,垂头丧气, 也不知是昏迷着, 还是已然死了过去。

阮钰连忙起身迎接, 惊讶道:“通溟兄,这样快?”

应辰将野狐随手扔到地上,嗤笑一声,说:“难不成还要花费许多工夫么。”

阮钰拱拱手,笑道:“兄长本领高明,自然是手到擒来的。”

应辰道:“你既知道,也要记得才好。”

阮钰莞尔,忙说:“是。”

唉,通溟兄有时也实在心粗,便是知道又如何?他这位至交好友哪怕能翻天复海、担山赶月,一旦不在他眼皮子底下,该担心也还是要担心的。

应辰也只是随口一说,早知书呆子爱操心,也没指望说了他就能当真听进去。之后他也不客气,一掀衣摆,便大剌剌坐在阮钰对面,拿起包子一口一个吃起来。

野狐已捉到,阮钰并不急躁,只坐下来,陪着应辰又慢慢吃了个包子,他见应辰吃得豪放,心中觉得有些好笑,他这位至交平日里一副贵公子的做派,气度也极为出众,但其实是不拘小节的,细处虽很雅致,但并非是他刻意而为,反倒像是刻在骨子里头,天生便是如此。

应辰胃口不差,很快吃完自己那笼。

阮钰见他不见得吃饱了,赶紧又把自己还未碰过的半笼推了过去,可推过去后,他又有些迟疑地说:“若兄长不嫌弃……”

应辰未等他说完,已将那半笼包子拿来吃了。

阮钰就先闭嘴,而后又说:“兄长可还够吃?若是不够,小生再去买一笼来。”

应辰摆摆手道:“不必了。”

再添十笼也只是尝个味道,犯不着叫书呆子来回地跑腿。

吃完了包子,应辰仰脖将他那碗粥一饮而尽,喝完后,他才一指那野狐,说道:“幸不辱命,将它活捉了来。你既然要宰杀,就去厨房拿刀吧,我在一旁瞧着,你可莫要心慈手软。”

阮钰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正色说道:“小生这就去拿。”

听见二人对话,伏趴在不远处的野狐忽而呜呜咽咽地哀鸣起来,细声细气颇有些人语的意味,仿佛是在求饶。

然而它如今身受重伤,嗓子也被龙威震坏了,此刻想要用狐狸的形态说出人话来,当真是千难万难,根本不能做到。

阮钰也没理会野狐,只迅速收拾了桌上的残局,将之拿到庖屋厨刀。

应辰见到那厨刀,先嘲笑起来:“你莫非想用这刀?它可砍不断狐狸脖子。”

阮钰有些尴尬,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厨刀,才反应过来,这刀怕是真不成,他再看向应辰,面上就不禁带上几分求助意味。

应辰见状,挑了挑眉,伸手将腰上悬着的银刀取下,“啪”的一声,搁在了桌上。

他示意道:“也罢,用它吧,还算有些锋锐。”

阮钰一喜,连忙拱手,郑重说道:“多谢,多谢,兄长肯将爱刀借给小生,小生定然好生用它,不损其分毫。”

应辰笑道:“也称不上爱刀,随意拿来用罢了。你只要将它拿稳,用力时莫要反伤了自己,便是将它豁开几个口子,也算不得什么。”

阮钰这时正拿起那刀,只觉得它看似单薄,入手却很沉重,刀鞘上点缀着许多细小的银色宝石,乍看不起眼,细看却会发觉其粒粒相似,色泽饱满,合在一处时流光溢彩,与银刀匹配起来,好似映照出一片天河,美到了极致。而刀柄上更是镶嵌了一颗极剔透的金色宝石,湛湛生光,平日里不显光辉,不过是因着佩戴在应辰身上,被其气势所遮掩罢了。

如此一把弯刀,阮钰忽而觉得有些烫手。

这、这如何敢拿来去砍野狐狸的头?

应辰瞧他不动,便问:“怎么,你拿不动么?”

阮钰慌忙说道:“非也,只是这刀……”

应辰恍然知道他的意思,撇嘴说道:“一把刀罢了,上头那些也只是凡物,当不得什么。你已见识过这许多山妖鬼怪,怎还看重俗物?”

阮钰哑然。

若是他自己之物,自然是不必看重,但此为好友之物,他也该当珍重的。

不过阮钰也很快想通,歉然说道:“兄长教训得是,既然是刀,便应当拿它作刀来用,外物再如何华丽,也只是装饰罢了,不必在意。否则,便是本末倒置了。”

应辰满意道:“这才像话。”

阮钰再看那银刀时,不由反省自己,近来着实在外物上用了太多心思。他与通溟兄这般的交情,若是他自己,有什么不愿与通溟兄分享的?通溟兄虽每每故作脸色,心中待他想必也是如此,实乃外冷内热也。其之来历不凡,手头任意一样东西,于他看来都十分贵重,故而每每纠结斟酌,反复思虑,头几次还好,次数多了,难免叫


状态提示:杀狐--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