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
这人一看到李昊,神情恍惚,但很快眼前一亮,露出喜色,激动起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平一指!
“好久不见。我是该叫你平志,还是平一指?”李昊淡淡一笑,示意平一指坐下。
“哈哈,都可以,都可以!平一指是大家抬爱。不过在恩公面前,算不了什么。”平一指尴尬的笑了笑。
“来,喝茶!”李昊示意平一指,“不用太过拘束。”
“多谢恩公!”平一指道。
“我叫李昊,现在是华阴县的县令。你我年岁相差不大,平辈相称即可,我称你平兄,你也不必恩公来,恩公去的叫我。”
李昊不是很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对了,你母亲的病现在如何了?”
“既然如此,那就……李,李兄!”
平一指听到李昊的问话,眼睛一下子红了,“还要多谢李兄出手相助,让我母亲安稳的度过了三个月。可惜,我终究还是不能……”
“节哀!”李昊心情微微一暗,宽慰道。
“没事。”
平一指摇了摇头,抹了抹眼睛,平复心情,问道,“不知李兄让人寻我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关于内力、医术,你还在研究吗?”李昊认真问道。
“这是自然!虽然母亲逝去,但是这并不影响我研究医术与武学、内力。”平一指肯定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有一事,还要请平兄相助!”
“李兄请说!”平一指郑重道,“在下力所能及,必当在所不辞!”
“我欲创几门功法,需要借助平兄对武学、医术的研究,尤其是基础站桩式方面。”
李昊慨然说道,“这几门功法,都是基础,并不需要有很强的威力,但必须要与百姓的生活相结合,能够强身健体。”
“例如,农夫在田地里锄草、耕作,这一举一动,是否可以化成基础站桩式,从而不知不觉之间,内息自生,强身健体。”
“再比如渔夫打渔撒网,猎人砍柴,烧水煮饭,屠夫杀猪……甚至坐卧之间,于无形之中,可以内息自生。”
“李兄,你……你这是想要干什么?”
平一指有些震惊了,创建功法不算什么,但创建与百姓生活有关的功法,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开启明智,天下布武!”李昊起身,望着窗外,红日悬空,光芒大放。
“什,什么?!”
平一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看到了吗?一方朝廷,一方江湖,可这两方在做什么?!”
“地主豪强,官吏贵族,武林门派……仗着手中权柄、武力,欺压百姓,肆无忌惮……种种恶行,数不胜数!”
“可他们何德何能,能够执掌生杀之权,可以统治天下万民?!”
“我小时候,关中大旱,差点儿饿死;好不容易想到了些赚钱的方法,村子里的地主,巧取豪夺,让我加雪上加霜。”
“若非遇到了教我读书识字的老师,其后又遇到了现在的师尊,只怕……”
“所以,我立志,要改变天下!”
“但是,以我一人之力,如何改变天下?!”
“从华山下山,行走江湖,面对盗匪贪官,简直杀不胜杀,杀了一批,还有一批,杀了一批,还有更多!”
“都是诸夏子民,生来都是自由之身,何以他们这些人可以高高在上?而天下百姓只能任他们鱼肉!”
“这天下,究竟怎么了?!”
平一指沉默了,心中震惊不已,这等言论,若是被外面一些人知道,定然会骂李昊无君无父,目中无人。
但同时,他心中也是一暖,知道李昊这是把自己当做自己人了,不然不会在自己面前这样说话。
李昊悄悄打量了平一指,见他只是震惊,却没有愤怒,知道自己可以放心了。
“后来我明白了。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
“因为武者身怀利器,自然杀心自起!因为文士心有七窍,自然横生!”
“既然如此,不如开启民智,天下布武!”
“当天下百姓都不在愚昧,当天下百姓都可自保,谁能欺负他们?谁又敢再无视他们?!”
李昊的话语,如雷霆霹雳,振聋发聩!
“李兄豪情壮志,小弟不才,愿以毕生所学,助李兄一臂之力!”
平一指心中激荡,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循规蹈矩之人,而且,若果真如此,那么这才是真正的盛世吧。
眨眼间,十数日过去了。
“院长,华阴县的情况我们已经都摸清楚了。”这一天,李博前来拜见李昊。
“情况如何?”
“这华阴县的县尉太不是东西了,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四周百姓都敢怒不敢言。”
“县丞为人正派,只是有些胆小,势单力薄,不敢得罪县尉罢了。因为县尉是本地人,树大根深,是当地有名的大豪强。”
“还有这个吴家,勾结王县尉,将林家一家七口害死……”
“对了,你们看这个……这位王县尉,还与西杨寨的盗匪勾结,将赶来上任的一名县令给绑了,生死不知。”
“嗯?西杨寨?!”
李昊神情一动,难怪那西杨寨会截杀杨叔大,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若是如此的话,或许……”
“……”
很快,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华阴县上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摸清楚了。
“证据都确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