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相貌英俊的男人,如果单纯说是外表的话,一点都看不出来这个人居然会有那么文艺的一面,从装扮来说,这个人的打扮也不像是一个文艺青年的样子,以成秋屏的审美观来说,先抛开脸,这个人就是个衣架子,身材颀长有力,而且身上穿着显得非常有品位。而且,并不是那种相对比较保守的典型大夏国的服装(说起来,易水舆等等公司管理人员倒是比较喜欢穿着这样相对保守一点的衣服),整体的风格路线显得非常前卫,或者用另外一个词来形容:时尚。
而这个人的相貌很好,成秋屏自己是个形容词匮乏的人,对于对方的相貌,也只能套用古老的形容了,所谓的剑眉星目,鼻梁高挺?或者粗暴有力地形容:是个小白脸坯子。当然,如果从看演员的角度来说的话,成秋屏就会要加上一点,气质。而这位先生的气质整体有点儒雅的味道,不过对于一个敏锐的导演来说,实际上体会到的不是那种儒雅,而是隐藏在儒雅下面的一种锐利和向上,准确地说,是野心。
就在成秋屏打量对方的时候,这个人也转过头来看着成秋屏。在第一眼看见成秋屏的时候,他很明显地一愣,然后上上下下仔细端详着成秋屏,接着才用一种不太肯定的口气问:“成秋屏……导演?”
成秋屏扬起标准的面对媒体式的笑容,点了点头。
男人盯着她一会儿,然后带着点疑惑地转头看了看桌子上,那里有一张便签纸。
他又问:“这几天,在纸上写字的……?”
成秋屏大大方方地点头道:“是我。”
男人再度看了看便签纸,又看了看成秋屏,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半晌之后才开口说:“真是,我很惊讶,我太惊讶了。没想到这几天里都是您在宽慰我,如果让其他人知道了一定不会相信的。我不过是在图书馆贴了几张便签纸,居然就遇到了成导。简直,简直不可思议!”
他说得是语无伦次,好像非常激动的样子。成秋屏的表情却是纹丝不动,保持着那个其实有些假惺惺的笑容,也不回答他的话,只是看着他。
这样一来。整体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了,对话无法继续,就是这样。
实际上成秋屏如果是在其他场合遇到这样的情况。自然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态度。只不过现在状况有点复杂。别忘记成秋屏是什么人,不要说她现在看起来不过就是个未成年少女,但是在内心,这位就是个老妖婆。而老妖婆嘛,就算不怎么接触人情世故,见过了那么多人,知道了那么多事。她再怎么不熟悉这些,对于很多事情也是很清楚的。在眼前这个男人开始说话的时候,成秋屏就看出不对来了。
她是干什么的?导演啊!见多了各种演员的演技,对于任何表演,成秋屏都是敏锐的。眼前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是在演戏,无论是看见自己的不确定,还是确定了自己身份的激动,还有后来的紧张,全都是演戏。而这些都是演戏又说明了什么呢?那就是从一开始,一切就是被设计好了的!
那一张本来给成秋屏带来了不少惊喜的便签纸,上面的文艺青年的腔调和话语,还有现在的相遇,统统都是被精心安排的。而想到昨天那张便签纸上隐约透露出来的对方想要得到帮助的话语,一切就好说了。这个局的根本目的就是要搭上自己这条线,想要得到自己的帮助。而自己能够在什么地方帮助一个人呢?演艺圈!
但凡和自己合作过的演员,都是名利双收,而自己的身份就决定了自己就算是对一个演员多看两眼,对方都能一夜成名。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人把算盘打到她的头上才是一件怪事。只是无论如何,成秋屏却觉得很不高兴。事实上,如果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导演们,在遇到这样的问题之后也不至于会不高兴成这个样子,演员们为自己寻找一点机会之类的是正常的,能够精心设计到这个程度,也证明了对方的能力,捧一捧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各取所需。
可是成秋屏是不同的,她来自于一个已经有点道德崩坏味道的圈子。见惯了各种人为了上位什么手段都使得出,什么东西对能付出的丑态,成秋屏对于这种设计是深恶痛绝的。就算这并不是涉及后世那种皮肉交易,不是以身体暴露和丑闻来上位,甚至于在图书馆用便签纸来弄还颇有点风雅的味道,成秋屏心里依旧觉得异常不舒服。如果不是这样,成秋屏不会在此时此刻摆出这样一张面孔对着对方,皮笑肉不笑。
但是,任何一个有所目的的人都多多少少会变得脸皮厚,其中大成者更是能够达到唾面自干的程度。现在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即使成秋屏的态度实在足够冷淡,他依旧一副标准敬业的巧遇偶像的fa模样,这个时候开始介绍起自己来了:“成导,我叫陶子渐,是个演员。以前是话剧演员,不过后阿里啊发现比起话剧,我更爱电影,也更适合电影,所以就变成了电影演员。不过说是个演员,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演过多少戏,现在也只能算是个龙套而已。”
果然。成秋屏之前就知道了对方大概是怎样的身份,听到陶子渐的介绍,也不过是确定了而已。她现在只是奇怪,最开始到图书馆来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固定坐哪一个位置,怎么那张便签纸就那么明显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呢?连自己都不确定,谁能知道自己坐哪儿?如果说对方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又不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