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静妃的贴身宫女菡萏面带忧色的看着她,只觉得她如今这个样子有些不对劲。
她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道,“即便没有那位秦医女,还会有别的什么女子,大师虽为佛子,但舞妃娘娘一直想让大师还俗,为此,怕是有无数个姑娘家要被舞妃娘娘送到大师跟前,您……”
“本宫绝不允许!”
静妃断然喝道,吼完后许是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她急促的呼吸了几下,才慢慢镇定下来,轻声道,“佛子曾说要将一生献给天下苍生,献给诸天佛祖,本宫……不会容许有人破坏佛子的修行。”
她口口声声说的都是为了苍生为了莲华的修行,可深压在眼底的嫉妒还是泄露了几分。
菡萏不敢再看,慌忙低下头去。
她知道她侍奉的这位娘娘据说是九天下凡的仙子,但她看来却是面慈心毒。这位娘娘最受不得的便是能抢走佛子注意力的人和物,为此造就的杀孽数不胜数,宫里有多少枯井冤魂都是拜她所赐。
嫉妒像是蚀骨毒药,早已腐蚀掉这位东曜宠妃的心。
然而这集齐贪嗔痴怒怨的人,又如何能引得至纯至真的佛子的青睐。
菡萏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静妃越陷越深,再也出不来。
像以往任何一次一样,静妃很快的平复了自己的心绪,她扯了扯嘴角,垂眸道,“本宫再去看看柔盈。”
“可……”
静妃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厌恶,稍纵即逝,“雪中送炭,于这时的她来说,怕是更难能可贵。”
她心意已决,菡萏也不好再劝,只好躬身跟在她身后。
柔福宫里此刻极为热闹。
自从柔盈公主发现自己只要一张口就会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味后,简直要疯了。
没有一个人肯靠近她,哪怕她命令他们靠近,但她还是能从这群奴才眼里看到恶心和抵触。就连平日里最疼她宠她的皇兄都面露嫌弃,避而不见。
柔盈公主一时间竟尝到了人人厌恶的滋味,好似天大地大,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心中既愤怒又委屈,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柔福宫,将寝殿砸了个天翻地覆。
“静妃娘娘……”
几个柔福宫的宫女神情焦虑的侯在外头,看静妃来了,脸色顿时一白,慌忙冲她行礼。
静妃抬手阻止了几人行礼,柔声道,“公主在里面?”
几人脸色尴尬的点点头。
静妃颔首笑了下,便要推门进去。
“娘娘,您还是莫要进去为好,公主她患了怪病……”
“滚开……”
静妃神色一冷,高声喊道,务求柔盈公主在里头能听到,“你们这些贱奴胡说八道,柔盈才没有得病!”
菡萏跟了她多时,早已意会她的心思,带着其余几人压住了几人的手臂。
静妃这才推门踏入,她面上表情一整,换上了满目的担忧,“柔盈……”
她担心的唤到,看着满地的狼藉,一副不知该怎么下脚的样子。
待等了几息,才适应了里头的黑暗,看到了里头赤足而立的柔盈公主。
她钗发早乱,脸上满是戾气,红唇却死死抿着不肯张开。
静妃心中厌恶,眼中却闪过一丝心疼,疾步朝她走去,“公主,你还好吗?”
柔盈公主眼中含恼带愤,偏头躲过了。
静妃双眼顿时湿润了,“柔盈你别躲着我,我心里心疼的很。”
柔盈看着这个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皇嫂,心里一酸,终于有些委屈的开口了,“皇嫂,皇兄他竟然嫌弃我,他们都讨厌我,我……我的嘴这样,我,我要不能做人了!”
她甫一张口,正冲着静妃面门而来,静妃被那一刹那恶臭熏的眼泪一下流出来,她强忍着想要作呕的冲动,慌忙一把抱住了柔盈,将头探到柔盈脑后用力呼吸了几下,才哽咽着道,“没事,皇嫂不嫌弃你,皇嫂疼你。”
柔盈公主感动的大声痛哭起来。
静妃是唯一一个对她抱有善意的人,她感动的无以复加,抱着静妃哭的稀里哗啦的,“皇嫂,皇嫂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你是不是在外遭了什么暗算?”
柔盈公主每每都想分开和静妃面对面说话,但静妃总抱着她,安抚的抚弄着她的后背。
她不疑有他,心中更加感动,闻言忽地想起自己被包成粽子似的手,眼中闪过愤恨,“定是那个贱人,她有姘头,她不仅勾搭摄政王,染指莲华大师,还有个神秘的姘头在帮着她,就是那个人,他踩碎了我的手骨,我醒来后,我……我的嘴就这样了……”
柔盈公主又哭了起来。
静妃一边要忍受她嘴里的恶臭,一边要承受她的魔音贯耳,顿时俏脸都扭曲起来,她咬牙忍了忍,勉强挤出一丝笑来,温温柔柔道,“那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还需要那位医女姑娘帮忙了。”
“我才不要求她!”
柔盈尖声叫道,猛的一把推开静妃,恨声道,“皇嫂,你是要我向她摇尾乞怜不成?”
静妃又受她当头这么一喝,差点没被熏晕过去,她勉强维持住自己的仪态,柔声道,“怎么会呢,只是先忍一时,你听我跟你细说……”
她说着,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步,避开她微张的嘴,将唇贴在她耳边细细说了几句,只听得柔盈公主面色微怔,继而眸中笑意盈盈,眸光越加灼亮。
“这样真的行吗?”
她怯怯问道,眼中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