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芸回应道:“那如今王爷知道了,是否后悔当初找我谋事?”
“不仅后悔,还非常担心。”
宋卿芸挑眉,“王爷是怕我告诉别人么?”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夏逸寒看着宋卿芸,终是在她执拗的眼神下轻笑地叹了口气,“我是怕你这个麻烦精会把皇宫搅得天翻地覆的。”
宋卿芸听到夏逸寒对自己的形容,那略带宠溺的口气,让她不经一愣,面色不自禁的红了红,转而看向别处,口气淡淡道:“我何时要把皇宫搅得天翻地覆了?”
“别以为你和世鹿的事情当真沒人知晓,真亏你想的出來。还把修仪给打昏了,好在出手知轻重,否则宫里头就该办丧事了。”
宋卿芸瘪了瘪嘴,虽然她看得出昨晚世鹿已经压下好几成气力了,但是对方总归是女子,又是从小的娇生惯养,想必那一下得让陈宝怡休养好一阵了,只是那时陈宝怡偏偏不走,她和世鹿也是出于无奈,怨不得人了。
她不也沒找那些乱传言的人算账么……
夏逸寒轻撇了她一眼,道:“不过我确实好奇,昨,究竟为着什么?”
不等宋卿芸思索着开口,夏逸寒轻飘飘补了一句:“我说过,我不喜欢别人对我有所隐瞒。”
宋卿芸微怔一会儿,知晓现在不是摊牌的时候,可不知为何,她也不想欺骗夏逸寒。诚然如他所言,他不喜欢别人对他有所隐瞒,她亦如此。
宋卿芸低眸片刻,沉声道:“王爷虽然不喜欢别人有所隐瞒,但是有些事不是轻易就能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恕我无法相告。”
夏逸寒盯着宋卿芸好一会儿,这才笑了起來。“其实你拿话搪塞我一下也可以。现在你的态度,虽然不是很让我满意,却也挺可爱的。”
夏逸寒顿了顿,然后垂下眸去,好像是说给宋卿芸听的,又好像是自言自语。“至少沒有骗我。”
恍然一瞬间,宋卿芸觉得夏逸寒很孤独,也很可怜。
但只眨眼的功夫,当她看到夏逸寒脸上又噙着邪魅的笑容时,她不好的预告又涌上心头。
果然,夏逸寒蓦地靠近她,然后把她拥进怀中,下颚靠着她的头顶,闻着她发丝上散发出來的自然的幽香,“别动,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宋卿芸双手抵在胸前,本在挣扎,听了夏逸寒这番话,又想起他刚才在矮灌丛中也给了自己安抚,便停顿了下來。
算了,便当作是回报他救了自己一命吧……宋卿芸这么自我说着,双手也逐渐松垂了下來,任由夏逸寒抱着。
好一会儿,就在宋卿芸渐渐习惯了这个温暖的怀抱时,夏逸寒松开了手,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又是露出一抹笑容:“卿芸安静下來,倒是十足的美人乡,让人不禁流连忘返了,真真是那句温柔乡、英雄冢了。”
听了夏逸寒的调侃,宋卿芸脸上又是泛起淡淡红晕,好在她带着面纱,否则被夏逸寒瞧了去,还不知怎么解释。
不过哑巴亏她是最不爱吃的了,便扬了扬嘴角道:“美人乡自是断不敢当,不过像王爷这般长期流连于温柔乡忘返者,当真要仔细些,莫要真成了英雄冢,不得伤碎了夏连国的所有女子的心吗?”
夏逸寒笑了几声,便掏出那把他永不离身的折扇,打开轻摇几下道:“和你说个正事。本來不在太后那里遇见你,我也是要去庆禧殿找你的。你离开宋府也有几日了,总该要回去一趟,否则不合规矩,之凌那丫头做事欠考虑,你这么个大活人平白无故的住在皇宫中这么久,外头若是再传些风言风语,你可别再來找我。”
宋卿芸听了,心中也是赞同夏逸寒的话。她是该回一趟宋府了,不仅如夏逸寒说的,光是她自己的东西,就该再回去拿一些,再者今日采了这夹竹桃,在庆禧殿配置也不方便,还是回宋府做的好。
听到夏逸寒提及太后,她便问道:“方才忘了问王爷,王爷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又是为何会把我拉进矮灌丛中?”
“你为何出现在那里,我便为何出现在那里。”
听见夏逸寒与自己打起了太极,宋卿芸挪开视线,不想再搭理他。
夏逸寒看见宋卿芸这番神色,心下无奈一笑,然后道:“把你拉进來,是不想看见地上又多一具尸体。你方才也看见了太后对待旁人的招数,所以我奉劝你,今日发生的事,你须得守口如瓶。”
宋卿芸顺着夏逸寒这话,理了理其中的意思,然后抬眸看向他,“听王爷的话中之意,王爷一早就知道太后是怎样的人了?也明白她是如何对待别人的?那么太后曾经这么对待过谁?”
宋卿芸盯着夏逸寒的表情,有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感觉,又道:“难道是宫中的妃嫔?莫非是先皇的……”
“在宫中,你更该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夏逸寒打断了宋卿芸的话,似乎有些责怪她口不择言了。宋卿芸望着夏逸寒的神色,知晓再多说什么也是无益,便怏怏住口。
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宋卿芸更加确信,太后这个人深不可测,只怕她要查的秘密,沒少关于太后。
与夏逸寒约定了明日离宫的时辰,宋卿芸便回到了庆禧殿。
一直到了晚上,世鹿才拖着疲沓的身子來到了宋卿芸的眼前。
“怎么了?”宋卿芸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世鹿,该怎么说呢?
眼前的世鹿,哪还有“天下第一藏”的威风,本來英姿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