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那是夏逸寒做的,直到耳边听见了他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宋卿芸抿了抿唇,不愿流露出过多的神情被翊女看出,心中却翻江倒海。
她心甘情愿,而他却不敢和她一起涉险,如果夏逸寒独自一人出了什么事,难道他会觉得自己能安心地在这片江山下生活下去吗?
而且,也只有夏逸寒了解她的武功底子,明白如今的她不同以往,这才下了血本,把翊女派出來,加上曼陀罗做的迷香,还把自己的双手都绑上,可见是下定决心不让她逃开翊女的视线范围了。
翊女见宋卿芸不回话,柳眉微微一敛,有些担忧莫不是把宋卿芸哪里弄疼了,亦或是把她哪里弄伤了?
当她接到夏逸寒的原话,明显微怔,当时她还问夏逸寒,为什么如此慎重,因为在翊女的记忆里,还保留着当日宋卿芸和夏之凌被黑衣人险些伤命的画面,所以翊女不了解宋卿芸的武功,觉得夏逸寒是多此一举,还会不小心伤到宋卿芸。
可是夏逸寒坚持,翊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照做。
想到这里,翊女又出言询问:“是双手勒痛了?”
宋卿芸看到翊女的神色,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眼眸微微一低,让翊女看起來觉得她确实是难受了。
翊女轻一抿唇,放低声音道:“抱歉。”
“不用和我道歉。”宋卿芸抬起头來,淡淡地道:“把我当作犯人一般,我只想知道原因。”
翊女顿了顿,看着宋卿芸的双手确实被绑得结实,不由有些同情,可是夏逸寒的话她从來不会违背,便开口道:“他沒有想把你当作犯人。虽然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我想他做事一定都有他的道理。”
“所以你对他唯命是从,给我这般‘待遇’?”宋卿芸语气不善,说话间略透着讽喻。
翊女明白此刻的宋卿芸心情不会好到哪里去,也不与她计较,只是目光从宋卿芸的双手间游弋到她的腰间,瞥见一个玉佩,不由愣了愣,然后收回目光。
“除了能对他唯命是从,我还能对他如何?”
宋卿芸捕捉到翊女神色的变化,不经意地低头看了看,就瞅见腰间上的玉佩,那是夏逸寒的东西。
宋卿芸虽然不知道这个玉佩对于夏逸寒有怎样的意义和重要性,但是这是夏逸寒的随身玉佩,只要是待在夏逸寒身边有些日头的人都知道。
因此翊女认出这个玉佩不足为奇,而翊女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宋卿芸默然不语,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翊女对夏逸寒的感情,对于现在自己和夏逸寒的关系,宋卿芸无法全然忽视翊女的想法。
一时间,车内陷入寂静。
等到马车又驶了好一会儿,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样子,反而越发的快,似是畅通无阻的感觉,车外也更加的安静,偶尔听见几声飞鸟的叫声。
宋卿芸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然后把双手举起來掀起车帘的一角,夏逸寒沒有交代不让宋卿芸见外面的情景,所以翊女沒有阻止她。
车外,树枝林立,早已偏离了热闹的官道和城镇,步入山林的景色。
白云青山,虽不失为一处好风光,可是落在如今的宋卿芸眼中,是焦急的心绪。
夏逸寒是要把她带到这山林之中,躲避外界的一切事物吗?还是他早已制定好计划,一个沒有她参与的计划?
放下车帘,宋卿芸的脸色更加难堪,沉默地把身子蜷缩了一些,然后把头靠在膝盖上,双手因被绑着而显得有些无助。
翊女见到宋卿芸这副样子,心中一处柔软的地方被触动,最终还是不忍宋卿芸这样的失落,开口解释道:“你不要多想,他这么做必定是有万全之策,他不是个容易失算的人,更不会做沒有把握的事。”
“连你都这么觉得,看來真的是我多虑了。”宋卿芸的声音十分清淡,听起來满不在意,却透着一丝苦楚。
翊女微微一怔,然后抿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宋卿芸缓缓抬眸看向翊女,扯出一抹淡笑:“我只是和你一样,担心他的安危,他做事,确实让人放心。”
翊女低了低眸,娇美的面容显得有些不自在,“你别多想,他于我只是救命恩人,我待他这般也只是感激,而你不同,你是他心头的挚爱。”
翊女说着,似是无意间地叹息出声,然后缓缓放松下來,坐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宋卿芸道:“说真的,我从沒有见过他如此用心地对待一个女子,人人都道他是夏连国最为花心的男子,可是在我的眼中,不过都只是逢场作戏。除非必要,否则更多的时候,他都是独自一个人坐在满香楼喝酒,直到天明,再返回青楼,佯装夜夜寻欢。他的大业,我从一开始就明白,所以更能舍身处境地体会他的悲凉和孤寂。除了太妃娘娘,他沒有对任何人露出过他的本性,一直到你的出现。我开始发现他爱发呆,爱想事,爱出去……这所有的变化,除了他和你一同谋划的事情之外,更多的是因为你。”
宋卿芸张嘴欲言,可是难得见翊女主动开口和她说这些,又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是心底越发地感触,就越发地想要回到夏逸寒的身边,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选择相信她、和她并肩作战?
“这个玉佩……”翊女用手指指了指,宋卿芸立刻低眉看了看,然后抚了起來,疑惑地看向翊女,问:“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