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逸寒温和的面容又沉了三分,清冷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宋卿芸知道每每自己提起太妃娘娘亦或是皇宫的事情,夏逸寒的态度总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从未见过他这般冷淡的态度的她多少也有些琢磨不透他现在的心思,但为了能知道得更多,开口道:“我只想完成王爷交代的任务。王爷应该知道绝尘公子不易请动,既有前因后果,我便要了解得透彻,方能想出对策。所以卿芸斗胆问王爷,为何绝尘公子不愿救治太妃娘娘?那次又是否是王爷亲自去请的呢?”
夏逸寒抬眸深深望着宋卿芸,宋卿芸也毫不避讳,正视着他的目光,两人就这样互看了好一会儿,夏逸寒终是收回目光,却没有说话。
“王爷!”宋卿芸轻声道:“如果王爷真的想要治好太妃娘娘的病,就该明白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次要的,我答应王爷,今日之事绝不与第三人说。”
夏逸寒自嘲地笑了笑:“这是我第一次见额娘卧病不起,以往就算生大病,额娘一向身体也算康泰,加上太医的诊治不出几日就痊愈了。这次我遍访名医,却都说额娘药石无治……我又花了一月时间找神医无药,却怎么也找不到,素闻绝尘乃无药的唯一徒弟,我便转而把目标放在了他的身上。那时我亲自去者楼府,恳请他出手救治额娘,可是他听到额娘的名字,只是沉默,最后竟说出那两个要求来,还说额娘是他这辈子都不愿见的人,我并不知额娘哪里得罪了他,但是除了绝尘,天底下再没第三个人能救额娘了。”
“你有没有问过太妃娘娘,可否认识或者得罪过绝尘公子?”
夏逸寒平静得说道:“额娘只说了四个字……日昭月华。”
这下宋卿芸再也冷静不下来了,惊讶道:“你说什么?日昭月华?”
他神色微变得看着她,眼眸中极尽探索:“你发现了什么?”
对于夏逸寒的敏锐,宋卿芸很快也恢复了平常的神色,抿嘴道:“不过是曾经在一副画上看到过这四个字,感觉有些巧合而已。”
“罢了,我也不愿追究额娘与绝尘公子的往事,只求他能出手相救,治好额娘的病,其他的我不想多思。”
“王爷放心,我一定会办好王爷交代的事情。”宋卿芸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道:“听闻王爷有送血燕给太妃娘娘?”
夏逸寒自然的点了点头。
宋卿芸微微蹙眉,道:“太妃娘娘的病情巨细我不清楚,但是凡卧床抱恙之人切忌大食大补,王爷送血燕本是一番好意,但是不对症下药会愈帮愈忙,容我多嘴一句,王爷不妨给太妃娘娘送些延寿酒,太妃娘娘久卧病榻,必定气血虚弱、腰酸腿软,延寿酒能清虚热、安神志,还有益气活血的功效,让太妃娘娘少酌一些,对身体有益无害,也可以向太医院要一些安神丸和紫雪丹,书上说这些对补气养身最好,在绝尘公子还没来给太妃娘娘请脉之前,务必让娘娘的身体多加保重些。”
夏逸寒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便恢复如初,缓缓道:“这是自然。”
宋卿芸知道自己有些多嘴了,懂得医识的这件事她无心想让他人知晓,毕竟多留一手总是好的,可是今天她看了太妃娘娘的身体,按照这种情况下去,如果再不好好调理,只怕难捱到绝尘公子进宫给她看病的时候,宋卿芸也更要加快行动才是,成败便在此事了。
等到她回到花湖坊时,一个与她还算处的不错的丫鬟忙拥了上来,把她拉到一旁,说了一件今天坊里发生的大事。
原来美人舫的蝶衣姑娘今日得空,便前来花湖坊,虽是私下来往,但是花魁的行踪总是引人注意的,随意一个到来就让一干男子炸开了锅,纷纷揣测起蝶衣姑娘是否是被挖到花湖坊来了,为的是取代花湖坊“冰花魁”的翊女,而一直是晚间营业的花湖坊,也特例为了蝶衣姑娘的到来而提前到了午后营业。
而两个花魁之间的争相斗艳,自然吸引了无数客人的到来,温如玉收银子收得手都软了,一直到现在还笑眯眯的,更甚有人想这场面怎就没引得王爷的到来呢?也有人说是王爷怕在新欢旧爱之间为难,因此没有前来,各种八卦话题多如牛毛,但今日最让人注目的事当属翊女连蝶衣姑娘的到来都不出来表示友好,冷场的地方全是蝶衣姑娘撑起来的,温如玉为此降了好几次的脸色,可翊女就是关着房门,一整天不见人影,让蝶衣姑娘多少有些尴尬,好在全天也没出什么大乱子,而后天色渐晚,蝶衣姑娘便离去了。
那丫鬟说着,嘴里还略带着抱怨道:“翊女也是的,虽说是头牌也不必放这等身段,没的让美人舫笑话咱们,看人家的花魁多有礼貌,纡尊降贵来咱们这就为了给温妈妈弹琴,这事要让王爷知道了,保不准以后再不找她了。”
宋卿芸则淡淡的道:“头牌自有头牌的身段,若是随意见人还叫头牌么?纡尊降贵用来形容王爷还勉强可算,蝶衣姑娘也不过是美人舫的花魁罢了,与咱们翊女算得上平起平坐,何来降贵一说?再者王爷,保不齐更喜欢翊女这样的,我们还是少说这些的好。”
丫鬟听了宋卿芸的话,心想着也有些道理,难得碰上个不在场的,又可以休息片刻,那丫鬟便有许多话想和宋卿芸说,才刚张嘴,一旁的人便叫她去做事,只得怏怏离去。
宋卿芸看着丫鬟离去的背影,无奈一笑,若是她今日没叫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