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芸凝神望着绝尘,心中已有一丝不大好的预感,犹豫地道:“绝尘……为何要叫我去调查?陵越虽是江湖中人,但我看得出他很忠于绝尘,而陵越较之完全不懂武功的我来说,进出皇宫本不是什么难事。”
若以圣旨之事让她去调查,这借口委实鳖口,就算她重新成为名义上的宋府三小姐、受到皇上的赏赐,也不意味着她可以自由的出入皇宫。
绝尘忽然清冷一笑,只一眨眼的功夫便落到宋卿芸的面前,白皙修长的手倏的掐向她的脖子,轻轻一用力,宋卿芸便面色难堪起来。
绝尘站在她的面前,依旧白衣胜雪,淡雅清秀,举手投足亦透着丝仙骨之气,但是那只冰凉的手却覆在她的脖子上,毫无敛情地掐着。
宋卿芸的确曾怀疑过绝尘有武功,但是日子久了,早被他那副清风弱骨的样子给蒙蔽了,者楼府又有那么多暗卫保护着,她便以为绝尘是当真没有武功,否则不会时刻身边都有陵越跟着,何况那日她躲在他的房中许久,也不曾被他发觉,这便更让她松了戒备。
绝尘看着并没有出手反抗的宋卿芸,眼中有片刻的波澜,但立刻又恢复了平静,淡淡道:“那日你不是都在我房中听到了,也看到了?”
宋卿芸的心里一沉,绝尘的话好似一个晴天霹雳在她的头顶响起。
原来那日她躲在柜子中,竟然被他发现了!
绝尘看着宋卿芸开始有些泛白的脸,清秀的眉宇微蹙,但还是淡淡道:“你躲藏得很好,我当时也的确没有发现你在屋里,不过是你大意了,不该忘了离去时整去藏身的痕迹,更忘了躲了那么久,衣柜中早已留下你的气味,你我相处时间虽不长,却也不短,因此一猜便知。而你那日让我进宫救人,再三强调‘亲子’二字,让我更加确定那日躲在我房里的人是你。”
宋卿芸缓了缓神,看着绝尘道:“那你为何还答应我进宫救太妃娘娘?为何不一早拆穿我?”
他的眼眸闪烁了一下,并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宋卿芸也不想多说什么?既然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索性有着绝尘掐着脖子,反正她是吃定他不会对她动手,否则以她亲身体验绝尘武功的厉害,若他真要取自己的性命,岂有活到现在的道理。
二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绝尘突然松开了掐着宋卿芸的手,然后清风一般坐了下去,吐声道:“我之所以没拆穿你,是觉得你本心并不坏,至少没有和别人提起这件事。”
宋卿芸一下子就听出绝尘口中的“别人”指的是谁,原来他答应进宫的其中一个原因,也是为了试探夏逸寒是否知道这件事,如果她当初没忍住告诉了夏逸寒,只怕如今的情况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了。
“我要查的事只有你知道原委,而且以你的身份出入皇宫也比我方便许多。”
宋卿芸琢磨着话里的意思,顿时怔了怔,不确定地道:“你的意思是你偷偷进过宫?”
绝尘清冷的目光扫过她的脸,冰莲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宋卿芸也是说了多余的话一般:“无需知道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多问。”
宋卿芸心底暗咒道:果然是兄弟。虽然为人不一样,但是性格都透着股霸气,不过夏逸寒的是与生俱来的,绝尘身上更多的是淡漠和清冷,只是一开口二人都一样的霸道。
“你要调查的事情,便是究竟是谁对她下的毒。”
“你说的是太妃娘娘?”在得到绝尘的点头后,宋卿芸又道:“可是太妃娘娘中毒发病是这阵子的事,你不是让我去查二十年前的事吗?”
“根据我的诊脉,那毒素在体内已不是一日两日了,这才会使我无论怎么逼毒,都无法把余毒去净,而世间的大夫见了此黑脉,自然也没人敢接,更没人敢说出太妃娘娘的病是遭人长期投毒所致,只能一日拖一日,好在毒气没有攻心,否则……”绝尘止住了话,顿了顿继而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毒已经在身体里至少数年了,是一点一点渗入体中的。”
“那你怎么就能确定是二十年前,而不是其他年间呢?”宋卿芸不遗漏每个细节,全都问了出来,若是他如此肯定是二十年前,那么当时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绝尘的脸色愈发冰冷,但还是开口道:“二十年前,是我出生的时候。”
当宋卿芸从者楼府出来回到宋府时,已经是宋天青回府去看宋卿荷的时候了。
宋天青一回到府中得知这件事,本来就忙得不可开交的心更是烦躁了起来,出言斥责了伺候宋卿荷身边的丫鬟,不由分说的便把小厨房几个给宋卿荷做膳食的人都叫来说了个遍,还扣了半月工钱,以作惩罚,存菊因为要在宋卿荷身边伺候,便也没说她什么?只是苏盈盈也免不了挨了宋天青的说,心里也是跟着气,又不敢说是宋姜离的缘故,只好白白受了骂。
宋卿芸一回房,寂桐就又黏住她说了好多她晌午从其他下人那里听到的宋卿荷的消息,脸上乐呵呵地道:“看她以后还怎么威风,那么养尊处优的身子,也就老爷和二夫人宠着。”
见自家小姐只是静静听着,不免也失去了这个话题的兴趣,寂桐看着两手空空回来的小姐道:“街上没有小姐满意的东西么?”
“那么多自然是有的,只是我逛了大半天也是累了,眼都看花了,又拿不下心意,这才徒手回来了。”
寂桐又说了好些话,宋卿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