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芸想着,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难道夏辰贺如此对待宋卿芸,是要打探宋天青药铺的事情?
可是一转念,她又否决了这个猜想。从前的宋卿芸无权无势无地位,更是一个庶女身份,如何清楚这些家业之事,若是当真要打听,夏辰贺从宋卿扬那里入手或许收获会更多。
夏辰贺见宋卿芸沒有答话,转而一笑,然后本來抚上宋卿芸头发的手碰上她的面纱,就想把面纱摘下來。
宋卿芸一手按住面纱,身子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差不多的距离,恭顺地道:“卿芸因风寒脸上长了些许红斑,恐惊了圣驾,还请皇上恕罪。”
听了这话,夏辰贺果然识趣地停住手,不再碰宋卿芸的脸。宋卿芸心中暗骂一声胆小鬼,然后道:“皇上可还有其他事情要问卿芸吗?”
夏辰贺和煦笑道:“什么问不问的,不过是想和芸儿聊会儿天罢了,既然芸儿不想谈宋府的事,那咱们便不谈了。”
夏辰贺一副贴心的样子,看了看窗外,然后道:“前几日正值日头毒辣,我便带着扬儿她们去了避暑山庄,不过倒是让我好奇了一件事,不知芸儿是否知晓?”
宋卿芸不动声色地道:“不知皇上说的是何事?”
夏辰贺转而盯着她的眼眸道:“之前我曾经送给扬儿一串玛瑙珠子,不过在避暑山庄这几日里却从未见她戴过,那珠子在盛夏戴是再好不过的了,我便奇怪她为何不戴,莫不是她不喜欢玛瑙吗?”
宋卿芸听到夏辰贺突然提及血玉玛瑙珠串,思绪顿了顿。夏辰贺明明知道她和宋卿扬的关系,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宋家和她都是两个世界的人,为何夏辰贺什么事都问她呢?他凭什么觉得她知道?
不过接下來夏辰贺说的话给了她一个准确的答案,却让她有些吃惊。
夏辰贺松了松目光道:“芸儿,咱们不是说好了,不隐瞒对方任何事情的吗?我承认让你去青楼实属是我的过错,但是那时也是逼不得已的,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扬儿怎么会相信咱们之间是清白的呢?在我心中,一直都是有你的位置,也唯有你是我的挚爱,等到一切都结束后,咱们会像先皇和温孝恭贵妃那样,恩爱一生!”
宋卿芸掩藏了目中的不解,顺着夏辰贺的话道:“那么一切……要到什么时候才结束呢?”
夏辰贺露出一抹令人安心的笑容,仿若以往只要宋卿芸不安,他便会露出这样的笑容,宋卿芸便会小鸟依偎在他的身边。他道:“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只要我登上皇位后,扫平一切反动势力,就会封芸儿为后。而芸儿只需随时留意宋府的动向便可,只有确保右国丈不被奸人诬陷或是引诱,便可保住宋府,那么往后除去孽党后,右国丈也可成为一代功臣。所以芸儿须得坚持下去,很快,很快我便会让一切都结束的。”说着,夏辰贺的眼眸中闪过连他也沒发觉的一丝狠厉。
但这抹眼神却被宋卿芸看到了,她敛眉低眸。
不要告诉她,原來以前的宋卿芸在宋府还是个卧底的?
就夏辰贺这么三言两语的几句话,就把以前的宋卿芸骗得团团转?若真是如此,也并非是从前的宋卿芸傻,而是爱情令人盲目,夏辰贺利用宋卿芸对他的爱如此利用她。这让宋卿芸现在对夏辰贺的一丝好感也沒有了,心下满满的是对他的鄙夷和厌恶。
“那么……”夏辰贺望着宋卿芸的眼神,用鼓励地口吻道:“再好好仔细的想想,你有在宋府里看到过玛瑙的项链吗?”
诚然,宋卿芸确实讨厌苏盈盈和宋卿荷,也不满赵静怡和宋卿扬担她们对待自己恨不得处置而后快,但是孰轻孰重她还分得清。
如果此刻对夏辰贺说了宋卿扬把项链给了赵静怡,赵静怡的项链又被自己和世鹿合谋偷走了,只怕这罪名落在宋家身上,谁也保不准后果为怎么样,尽管她并不担心最后真被夏辰贺知道,但是这事情,必然不能通过她的嘴。
于是宋卿芸摇了摇头,“沒见过。”
夏辰贺还是不放弃,“芸儿当真记清了吗?”
宋卿芸平静地道:“皇上想必也是知道的,卿芸在家出來呆在屋内便无处可去,就算当真在宋府,我也未必见过,何况是姐姐的东西……玛瑙项链,想來必是个好东西,既然是这样宝贵的东西,姐姐自当是雪藏在了闺房之中,又岂会轻易带在身上,或许皇上去问问姐姐更來得方便些。”
夏辰贺缓缓点下头,然后看着宋卿芸处变不惊的脸色,又好言与她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宋卿芸本想彻底断了她与夏辰贺之间的联系,但是经过刚才的对话,宋卿芸发现似乎夏辰贺正在密谋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而且这事情还和她,该说和宋家,有很大的关联,但是如今她还猜不透。
因此她开始等待夏辰贺下一次的叫她,或许可以从中得到些什么答案。
回到庆禧殿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夏之凌自然是不会等宋卿芸用膳的,所以冬儿在端上晚膳给宋卿芸后,便也退了下去。宋卿芸在用过晚膳后,就整理了下衣裳,朝正殿走去。
就算宋卿芸不來,夏之凌也打算等宋卿芸吃完饭后把她叫來谈天,正好宋卿芸來了,夏之凌便主动让了个旁坐给她。
当聊得差不多的时候,宋卿芸悄然地转移了个话題,道:“我今天去参见了太妃娘娘,太妃娘娘的身子确实比以前來得差了些,不过太妃娘娘倒是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