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到了伤口,何沐晚如水的双眸蓦的暗沉下去,双眉也不由锁的更深了。
“何沐晚,你最好搞清楚你的身份,你现在是本王的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本王的立场就是你的立场,这一切,在你接下圣旨的那一刻,就无法挽回了,本王劝你,最好安安分分做好你的瑞凌王妃,否则,本王也保不住你!”
对上女人的满眼哀伤,北冥尘心中莫名烦躁,冷冷的落下这样一句,他快步转身离去。
或许男人说的对,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了,确实不是一件好事,虽说何沐晚跟北冥尘之间没有什么夫妻情分,但他毕竟是北冥颜最亲近的弟弟。
更何况,通过两天的相处,何沐晚隐隐觉得北冥尘好像并不像传言中的那么十恶不赦,生性善良,要她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下毒,何沐晚还真是难以做到。
独自一人嫁入瑞凌王府,何沐晚毫无依靠,又不得男人宠爱,要从苏紫溪身上下手,她着实没有这个实力。
她能阻止事情的唯一办法,就只有私下里把她听到的全部告诉北冥尘。
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除非她把她听到的烂在肚子里,否则便有泄露的可能。
更何况,北冥尘与顾世崇的关系不明,她一旦开口,极有可能会给她招来杀身之祸,甚至还可能会祸及何府。
烦躁的在雪月居踱来踱去,何沐晚的心里似乎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何沐晚,北冥尘的生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何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去冒险!”
“可见死不救跟杀人有什么区别,你若是坐视不理,以后当真可以活的心安理得吗?”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北冥尘为虎作伥,他这是咎由自取!”
“但关于他的一切,你也不过都是道听途说吗?他当真就如传言所说的那般不堪吗?”
从小到大,何沐晚最讨厌的就是做选择,一件衣服布料的花色,她甚至都要纠结犹豫好久,更别说现在的选择事关生死。
苏紫溪随时都可能下手,留给她纠结的时间着实不多,思来想去没有个结果,何沐晚心中烦闷更甚。
“王妃,你可是有什么心事?”端着午膳走了进来,离歌见何沐晚双手抱头,一脸抓狂,便赶紧关心的开口询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事!”将手放下,何沐晚收起心绪,在床边坐下道。
“王妃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跟奴婢说一说,就算奴婢帮不上什么,有个人倾听也是好的!”离歌一边说着,一边把膳食摆放到桌子上。
“离歌,你觉得瑞凌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偷听到顾世崇与苏紫溪密谈的事情,何沐晚自然不能跟离歌说,但她想着,既然离歌是瑞凌王府的丫鬟,或许可以从她这里打听一下跟北冥尘有关的事情。
“王妃怎么突然问这个,可是跟王爷吵架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看不懂他!”秀眉微蹙,何沐晚用手撑着下巴道。
“坊间传言,瑞凌王有虐待姬妾的癖好,瑞凌王府已经有几名姬妾无故惨死,这是真的吗?”
“其实奴婢也刚来瑞凌王府不久,对于传言中的那些事情,奴婢并不清楚!”
“这样啊!”何沐晚撇嘴道,没想到离歌竟然是个新人,这样说来,这丫头肯定也不了解那个男人了。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奴婢觉得王爷不像那种人!”想了想,离歌又补充道。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啊?”何沐晚似乎突然有了兴致,因为她想的跟离歌一样,但她又不能确定。
毕竟北冥尘长着一张让她心动的脸,心里有些偏颇也是在所难免,所以,她不敢完全相信自己的判断。
“王爷和何大人在朝中处于对立面,王爷都没有因此苛待王妃,相反的还对王妃关心的紧,那对于其他姬妾,王爷就更没有虐待她们的理由了啊!”
点了点头,何沐晚觉得离歌的分析很有道理,可随即她又立刻察觉到了哪里不对,“你刚刚说,北冥尘关心我?什么意思?”
“这……”离歌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离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见状,何沐晚当即接过话问道。
从来就不擅长撒谎,又被何沐晚直勾勾的盯着,离歌不自在的很,知道瞒不过去了,离歌索性选择坦白。
“王爷与王妃大婚那晚,奴婢给王妃用的伤药,其实不是奴婢去管家那里拿的,而是秦侍卫送来的!”
“秦宇宁?”喃喃嘀咕着,何沐晚恍然明白过来,“那药是北冥尘让他送来的?”
“嗯!”离歌点点头应和道,随后她又赶紧向何沐晚拜托道:“王妃,这件事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啊,秦侍卫说,王爷特别吩咐,不能让你知道那药是他给的!”
“他为什么要瞒着我?”何沐晚心中不由疑惑。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秦侍卫说,王爷可能是怕娘娘性子高傲,知道是他送的药会不肯用!”
性格高傲?何沐晚在心中一笑,或许秦宇宁猜测的原因是对的,以她的性格,若知道药是北冥尘送来的,她倒真的宁愿忍痛也不会用。
因为那时候,她很讨厌他,所以她不需要他假惺惺的怜悯和施舍。
嫁入王府不过两天,对于北冥尘的性格和为人,何沐晚一无所知,但男人却似乎已经把自己看透了。
见何沐晚凝眉不语,离歌心中不由着急,“王妃,这送药的事儿,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