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月娘来了。”
韶华正坐在桌面扒着枇杷,月娘带着做好的衣裳便来了,“时间匆忙,我先给小姐和将军改了两件,余下的要约莫四五日方能做好。”
月娘将衣裳从箱中拿了出来,打开比对着韶华看了看,“不错,当真是不错!小姐要不要试试看?”
韶华将手中的枇杷塞到了嘴中,小冉接过衣裳高高兴兴地为韶华更衣去了。
韶华换上衣裳走出来那一刻,月娘的眼睛仿佛比方才都亮了些,大声赞叹道:“我想着这颜色定然适合小姐和将军,果真如此!”
韶华站在镜子前,从袖口到腰身都非常合适,这淡紫色的衣裳她还从未尝试过。
“适合将军?”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便将另一件衣裳打开来,同她那件颜色几乎相同。她似乎有些恼意,“月娘!”
月娘似听不懂一般,并未理会她,反而将这两件衣裳的设计的一些巧妙的细节同她细细讲来。
“你不许给他拿过去!”
“为何?”月娘笑的暧昧,“这两件衣裳可叫月娘费了不少心思,月娘认为将军穿上定然好看!”她怕韶华拿走便连忙伸手将那衣裳抢了回来,叠的齐齐整整的放入了盒中。
“我倒是觉得月娘言之有理。”
贺明一身玄色衣裳,精细大气的密纹刺绣,那衣袂仿佛能够无风自动一般,有着说不出的尊贵雅致,如诗似画。
他颇有深意地看了眼韶华,随后绕至衣裳旁,摸了摸料子又对比着韶华身上那件,眉尾轻挑泛起了柔柔的涟漪,那双桃花眼一刻都未曾从那衣裳上离开,“这衣裳不错,月娘有心了。”
月娘垂目低声笑了起来。
韶华上前想从他手中抢下,谁知贺明突然抬手,那衣裳被他高高举起,饶是她如何跳都够不到他的手,气急败坏之际,她用力地拍打着他的胸膛,贺明满脸笑意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她怒瞪着他:“松手!”
“不松。”
他这分明是同她杠上了。
月娘推了推看热闹的小冉,小冉反应过来后捂着嘴悄声退了出去。
“月娘突然想到还有笔账没算完,先行告退。”她垂着头退到门前时,刚准备关门,又对贺明道:“月娘瞧着,将军着红衣应当更为俊朗。”
贺明对上了她笑盈盈的目光,细细地品了品她话中的深意,随后对她勾唇一笑,“改日便劳烦月娘做上两件了。”韶华极少见他同旁人这般和颜悦色过。
“你怎得还冲月娘要上衣裳了!”月娘才将门合上,韶华便有些不满。
贺明俯视着她,神情专注且自然,这双黑眸不知有着什么魔力,叫人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其中,反正她是不敢长时间同他对望。
“许你要,不许我要?怎么这般不讲理,韶华。”
看这架势,不讲理的人分明是他才是!
“你别忘了,月娘可是我的人。”
贺明向前踏出一步,身形飘逸,不容她再多说什么,扣住她的皓腕,轻轻一扯,一把将她带入怀中,“你的不就是我的?”
韶华微怔,一脸错愕地抬起了头,目光所及之处正是他的微微凸起的喉结,似乎要叫她听得再仔细一些似的,他又重复了一遍,略带着一丝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回荡,一时间她也忘记将他推开,惹得她心神一震。
“小姐,公主送来的信件。”
贺明深吸了口气,脸上有些沉闷,先是有一个小冉,这又来了个连翘
韶华正好顺理成章地脱离开他的怀抱,走至门前,将门轻轻推开。
南平她怎会突然送信来她接过后轻轻嗅了嗅,南平的身上总是有一种淡淡的清香,这信上也有同样的味道,于是便打开来。
今日申时来西郊崇福寺,南平要为太子求得一个平安符,叫她陪她一同前去。
“送信的人你可认得?”
连翘回想了片刻,“似乎不曾见过,但从她腰间挂着的牌子来看,她的确是宫里的人。”
去求个平安符,她虽不信那些个事,但上次她在西郊布施时便瞧见了不少沙棘果,那时走的匆忙未来得及摘,此番正好摘些回来。
她再回头,身后早就没了他的身影,问过连翘,她竟然也不知他是何时出去的。
用过午膳后她便到院中的小厨房为南平准备了些糕点花露,寻思着叫她尝尝。
“小姐,我瞧着你穿着这身衣裳去正好,那寺庙乃是佛家重地,正好小姐身上这浅紫色的衣裳也端庄大气,颇为合适!”小冉正拎着那日月娘送韶华的发带,打算给她系上。
“我不过是同南平求个平安符,而且我还要采些果子,你将我打扮得这么好作甚,届时回来了也全都弄脏了。”
“新衣裳当然要立马穿上啊!”小冉觉得自己的想法没什么不对劲的啊,小姐这般年纪,正值花容月貌,才更应当精心打扮再出门啊!
韶华实在拗不过这两人,便由着她们用那发带在后面系了个结。
眼看着快到时辰了,连翘揣着几个布袋子便随着韶华一同前去西郊了。
“小姐你快看,那人是谁!”
韶华顺着连翘手指的方向看去,又是乔盈盈韶华当真是无奈了,怎得就好像她与她之间冥冥之中相互吸引似的,偶遇乔盈盈的次数都快要比她见南平的次数还要多了。
不过也不知那乔盈盈可是吃一堑长一智了,仅是看了韶华一眼便匆匆移开了目光,与从前不同,她丝毫没有要寻她不痛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