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昭和殿散去之后,韶华见上弦一直闷闷不乐,便想着同她说会儿话,同时又担心着贺明那边的情况,于是拉着上弦到御合宫院中,韶华将之前备好的点心吃食端了出来,二人饮酒畅聊。
“韶华,我有些想家了。”
“你家中离天界也不算远,想回便回就是了。”
“我与母上之间算了,我自小便是义兄带大的,同她们也没什么过多的感情,我不过是惦念我已故的父君罢了。”
她说,韶华便一边饮着酒一边默默地听。
“我父君同义兄的父君曾是好友,所以父君过世之时,义兄便将我带到天界,我在这御合宫一待便是数万年,早就忘了瀛洲什么样了,父君离开之后,上弦便再也没有家了。我想的家,是有父君在的家,绝非现在的瀛洲王府。”
韶华大致懂了她的意思,却不知从何开始安慰她,回想起父君母上,她自小便在他们的庇护下长大,她不曾经历过生离死别,也就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拿起了两个酒杯,分别倒上了酒。
“一杯祭奠已故家人,一杯愿你今后平安喜乐。”
她的眼眶微微湿润,低头看了眼韶华手中的酒,笑着一边饮下杯中的酒,一边将另一个酒杯的酒洒向了地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过了多久,那笑声如同山涧清泉一般,在院中回荡。
“韶华?”
二人喝的都有些醉意,坐的也近,倚靠着彼此低声不知在聊些什么,贺明突然从房中走出来了,唤了一声韶华,韶华一脸惊异地看着他,不亏为上神,病好的都比旁人快。
上弦嘟着嘴,有些俏皮地朝贺明招了招手,“贺明哥哥真偏心,眼里是不是只有韶华,都没有我这个妹妹了!”
明知她在打趣自己,贺明还是应了声,朝她们二人走近,“你打着我的名号横行霸道的时候,哪次我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到这个上弦觉得理亏,自然答不上来。
“上弦,你醉了。该回去休息了。”
上弦不胜酒力,一听贺明说她醉了便想逞强,拍着桌子颤颤巍巍便要起身,还好韶华及时拉了她一把,不然真要摔到桌下去。
“我来吧。”
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韶华一抬头便撞上了他的眸子,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彦明以我自称,见他蹙眉她便及时松开了手。
上弦刚好倒在他怀中,还不忘指着贺明道:“韶华,再喝再喝!贺明哥哥说我嗝醉了!我才没有!”
她挣扎着想逃脱他的怀抱,彦明生怕力气大了伤到她,便索性直接点了她的睡穴,“叫你喝这么多!”话罢直接将她横抱起来,她便如同小猫一般乖巧地伏在他怀中,转身离开了。
韶华回头问道:“上神叫陛下来的?”
“不然你以为他会算到上弦在我宫中同你饮酒?”
“上神何时醒的?”
“你们二人才坐下不久,我便醒了。酒量不错?没喝醉?”贺明走向桌边,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上了酒,一脸玩味的看向韶华。韶华看他这副样子颇为不爽,怎得偏偏同她讲话时这般轻佻!
韶华没再理他,转身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起身便打算离开。贺明一把将她按住,她有些吃惊地望着他。这一靠近,韶华身上的酒香便混杂着衣角香料的味道直扑他的鼻中。
韶华虽说没醉,但还是有些迷糊,听他道:“你不打算将屋中那个小东西带回去?”
她猛地拍了拍头,差点将匀风给忘了,不过匀风也真是的,半天不见她的身影便不知要去寻她嘛!她起身走进了屋内,匀风此刻正躺在贺明的床榻上,睡得正香,时不时地还打几声鼾。
“我给他弄了些吃的,吃了之后便一觉睡到现在。”贺明不知何时进来了。
听了他的话,韶华的脸泛起了桃红,突然在心中埋怨起了匀风,真是不争气,叫她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罢了罢了!”她嘟囔着将匀风抱了起来,掂了掂,觉得他好像比起前几日沉了不少,莫不是在天上伙食好了,吃的变多了些?贺明好似看穿了她的想法,对她道:“它用自己的血为我疗伤,估计现在它正在养神。”
知到原来是她错怪了匀风,就连手上的动作都轻柔了些许。
她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亦或是方才贺明的态度惹怒了她,她只字不语抱着匀风大步离开了,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回房韶华便吩咐楚楚为匀风单独做了个小床,铺了软软的褥子,将它放到上面后便简单地换了身衣裳便躺下了。许是近日诸多劳累,眼皮也沉的很,才躺下便支撑不住睡着了。
匀风这一觉从下午便开始睡了,在床上隔一会儿便换一个姿势,直到磨蹭到了床边,一伸爪子,直接从床上掉了下去。
她吃痛地哼唧了一声,顺着些许的光亮隐约好像见着韶华坐在床边,它以为韶华起夜,便没在意,可它都躺下许久了,韶华依旧坐到床边,它有些担心,便开口唤她,“韶华?你醒啦?”接着又唤了一遍,她还是呆坐在床边。
匀风从床上跳下,将房中的烛火全都点亮,它这才看清,韶华一直闭着眼睛,难不成是梦魇了?匀风推了推她,还是不见她有所反应。
突然韶华直接站了起来,却还是闭着眼睛,这便要向外走,匀风从未遇上过这种情况,无奈之下只好张开嘴一口咬住了她的衣角,也不知今夜她怎么力气出奇的大,匀风怎么拽也拽不动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