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鲤锦红了眼眶。
那是万鲤锦埋在心底的伤疤。
十三岁那年,她照常放学,在路上被绑匪拦截绑架。
绑匪单纯是求财,要求万家给两百万,不然就撕票。
在电话里,她听见万母的哭泣声,万父在犹豫。
没错,她的亲生父亲,很吝啬,犹豫了好久,说只能给一百万。
绑匪要求现金,万父就说短时间内凑不到那么多。
绑匪起初不答应,后来改变想法,答应了,让万父的人将一百万现金扔到指定地点。
绑匪先确认现金,一看,只有五十万,顿时恼羞成怒,抓起水果刀就往万鲤锦耳朵上割。
因为下了狠力,割伤了半只耳朵。
这些年,万鲤锦都不敢回忆那段往事。
一想,耳朵疼,心更疼。
后来,还是万老爷子带着一百万现金过来,将她赎回去。
十三岁的小万鲤锦被疼晕,再次醒来时躺在医院病床。
万老爷子在病房外面骂万父。
“爷爷。”
万老爷子收了声,进入病房。
“锦鲤,是不是还疼?我让医生给你看看……”
“我不疼,您别骂爸爸了。”
小万鲤锦忍着疼在笑,她是个懂事的还在。
在十四岁那年,万父跟外面的女人搞暧昧,不务正业,跟万老爷子吵架。
那时刻,她无意间听见,当年,万父有能力给两百万,一百万更是绰绰有余,他舍不得。
她至今记得,当年万父理直气壮地说。
“有其一就有其二,如果绑架的事情传出去,那就会助长其他隐形绑匪的野心,到时候绑了孩子,狮子大开口,我哪里有那么多闲钱去赎人?”
十四岁孩子的年龄,心智都在成长,情绪更加敏感。
原来,在万父眼里,她连闲钱都比不上。
她的心一寸寸变凉。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开始发现。
她不是被万父期待出生的。
万母生她时,还伤了身子底,再也无法备孕。
很早开始,万父就一直在想着生儿子的事情,这才有跟外面的女人勾勾搭搭的传闻。
她的左耳被割伤很严重,有好几年时间告别了t台。
一直在往返国内外治疗耳朵。
左耳有疤痕,只能进行整容。
从十四岁,一直整容到十七岁。
如果当年没有万老爷子带钱赶过来,她就会成为残疾人,丧失一整只左耳。
说实话,她心里是有些怨气的。
但那位是她的父亲,自己身上流着对方的血,她得要宽容。
她十八岁的时候,万父给她送了一座博物馆。
她受宠若惊,这礼物来得太突然,以至于她以为万父开始慢慢喜欢她这个女儿。
后来,她才知道,万父只是“送”给她用来避税。
现实血淋淋的,嗯,她就是个避税的工具。
万鲤锦从那天开始,她搬出万宅。
一天二十四小时,她十二个小时踩着高跟鞋在连步子。
众神时代落幕,她两年后华丽登台,成为新神时代的开创模特。
台风又稳又a。
没人知道,她的脚被磨得伤痕累累,老茧一层又一层。
她将走秀赚得钱,用来炒股。
从二十一岁时,她的开销就没用过万家的钱。
左耳成了她最卑微的童年伤疤。
她左耳整容的新闻,被无良的整容医生暴露出来。
像是扒了她最后的遮羞布。
许教教拨了拨黏在她脸上的碎发,亲了亲她秀鼻,“不怕,我跟我爸妈,都很喜欢你。”
他不嫌弃她。
他能欣赏她在t台里的万丈光芒,也能接受她卑微的童年伤疤。
巫灵在自己的别墅里办宴庆祝。
巫臣林也会来了,他交了个女朋友,名叫林昕。
林昕长得不是美人那一挂,但浑身透着自信和从容,别有一番风情。
她是c国人,自幼在国外长大,是一位薪酬专家,专门做各种数据,为各行各职务做薪酬预估。
盛一南在宴会前一晚看见过,两人也聊了一会天,感觉人挺好相处的,思想也有深度。
“我在m国的时候,臣林跟我提过你,巫伯母也说过。”
她有事相求。
“我后背长了痘痘,老毛病,”盛一南帮她看,她连忙补充,“一般有这种宴会,我都会提前去美容护养院做美疗,现在痘痘消了,隔两三天又会出来。”
就特别烦。
“我听说您在做祛痘香膏这方面很有天赋,我想要买几块。”
以后都是有关系的亲朋好友,盛一南表示不用钱,“我明天去盛世旗下的店铺给你拿几块。”
“店铺里买的?”
盛一南不是第一次听这种话,知道这话的潜台词。
“不管是我做的香膏,还是公司旗下做的香膏,质量都差不多。”
从商这条路子,信誉很重要,她从来没想过投机取巧掺和水分。
林昕心底暗惊,心底对盛一南的形象猛然拔高了好几度。
“谢谢。”
“没事。”
盛一南今日穿了一条玫瑰刺绣的长裙。
裙摆事蕾丝,重重叠叠的。
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荡漾出轻微的弧度,隐隐露出漂亮白皙的脚踝。
无欲胜过有欲。
整个人宛若是童话镇里走出来仙女。
何玄白今晚也过来。
巫灵认识的都是竹细工界内的,要不就是一些文艺界里的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