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一南还是不可避免吸了些灰尘,何玄白对妖魔鬼怪不感兴趣,询问纸巾在哪里,得到肯定回答后找来纸巾给盛一南擤鼻涕。
两人进了客厅坐着,留下蒙圈的阎甜甜。
她双目瞪圆,盯着躺在地上流血不止的古斯爱,最后嘶吼着灰飞烟灭。
她悲伤情绪都酝酿好了,给她整这么一出?
是古斯爱变弱鸡了,还是不设防中计了?
盛山荇将她揽入怀里,用力抱紧她,再用力点抱紧她。
没能拥抱她,是他两千多年前留下的遗憾。
鼻尖全是她身上独有的清香,这让他的理智渐渐收拢,“你给我发消息时,我就察觉不对劲了,凡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我顺便叫上祖宗爷过来帮忙。”
跟她有关的事情,他都很谨慎,只要能多一分把握,他不介意喊上帮手。
“鼓斯爱是几千年的老妖怪,狡猾变态,但在我家祖宗爷眼里,那就是一根牙签。”
这狂妄的比喻……偏偏阎甜甜无法反驳。
“我妈她……”
“情绪激动吓晕的,休息一下就好。”
“她看见了鼓斯爱变回原形的模样,会不会受刺激……”
“不会,你是她捧在掌心里宠着的宝贝,她舍不得。”
盛山荇也不敢保证,但他明白这个时候必须给肯定的安慰。
最后四个字让阎甜甜高悬在嗓子眼的心落了下来。
对,她已经没了爸爸,现在跟母亲相依为命。
母亲不会抛下她的。
这八年多,阎母曾经嘀咕多次,要不是担心阎甜甜一人孤苦无依,她早就自杀了。
将阎母送回卧室后,阎甜甜拉着盛山荇出了门。
因为,盛一南与何玄白坐在客厅里,何玄白在削桃子,削一块,盛一南就吃一块,两人有说有笑的,气氛很好不容外人打扰。
夜晚静谧,现在的晚风比严冬还要冷,因为积雪消融,气温更低。
盛山荇给她扣上衣服的牛角扣,“别冻感冒。”
阎甜甜心底正甜,听到男人补充了一句,“感冒容易感染,一个人传染俩就不好了。”
阎甜甜:“……”
你以为这是灰指甲吗?
阎甜甜一巴掌往他脑袋呼过去,呼到一半又顿在半空中。
盛山荇没躲。
“知道我力气大,为什么不躲?”她声音发颤,眼睛像是泡在生理盐水里,酸涩无比,“为什么像两千多年前不躲?”
那时她误信鼓斯爱伪装的皇帝之言,取斩妖剑跟盛山荇对峙。
他知道会没命,他还是没躲。
别人的他都躲,就她的不躲,“我不想你被控制。”
那时他不识字,说不了话,外人都说他只是一只可随便抛弃的恶兽,其实他从没信过那些话。
如果他不重要,她便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他更改原则。
他知道,如果他不死,以阎甜甜的武艺才华、掌握的兵权,忠君爱国,迟早她会成为傀儡。
最后的那一剑,也是他主动迎上去的。
“我死了可以解脱,也可以让你不再有所顾忌。”
让她无坚不摧,披荆斩棘,成为千古女帝,受万世敬仰。
如果时间倒流,他还会一如既往选择死亡。
“不用内疚,我这不是回来了?”
盛山荇用指腹抹掉她脸上的泪水,有些慌,有些无措,“如果没有你,我可能现在还在地狱里受苦,我媳妇真棒。”
语毕,他捧着姑娘的脸,用力mua了一下。
阎甜甜脑子嗡嗡作响,耳根火速变红,推了他一把,“谁是你媳妇?不要脸。”
她没用多大的力,盛山荇纹丝不动,笑得又痞又宠。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转世的?”
“从你被车撞了,神经兮兮,我就开始怀疑,后来我在国外出事,被弹片炸伤,开始慢慢想起来的。”
“你挺能兜的啊?”
“彼此彼此。”
阎母做了噩梦,尖叫着喊着阎甜甜的名字醒来,阎甜甜坐在床边,“妈,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别怕。”
阎母面色憔悴,揉了揉眼睛,看清面前的女儿,松了口气,只是抓着她的手没松,“昨晚你爸他……”
“你又梦见爸了?一眨眼爸已经走了八年多了,改天我们去看看他,我带上山荇。”
“昨天晚上你爸不是回来了?他怎么会掐着你的脖子,像是怪物?”
“爸是人民英雄,怎么会是怪物?你做噩梦了。”
阎母神情失落,叹息了一口气。
一时之间竟然分辨不出真假。
她抓着被单,催着眉嘀咕,“如果你爸没走,咱家肯定会更幸福,命啊……”
春节踏着寒风离去,咸蛋村里的务工人员陆续返城。
向来热闹的村子,渐渐平静下来。
春天将来临,偶有清丽的鸟鸣,日初与日落,家家户户屋顶都是袅袅炊烟。
孙钰给盛姣姣接了一个草民音乐选秀节目,经过八年时间的沉淀,盛姣姣已经从当初那个青涩的姑娘,成为能坐在c位的导师,令外界心服口服。
为人父母都担心孩子的终生大事,加上盛姣姣每次上节目,都被问到结婚的事情,康雯更是焦急。
“专家建议年纪到了就要结婚,你跟蒙今也相处多年,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盛姣姣还没开口,盛平悠悠来一句,“建议专家到了年纪该死就死。”
盛姣姣:“……”
康雯拧了他腰际一把,“你闭嘴!”
盛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