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下午,白家大少爷白景麒收到了一封折成方胜的,来自春宵楼红姑娘玲珑的亲笔信。展开那散发着迷人香气的洒金信纸,白景麒开到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良宵美景,美酒佳肴,佳人玲珑,不见不散。”
白景麒笑了笑,随手把信纸扔在一边。如今他被家中的事烦的焦头烂额,实在是没有心思应对这种女人的小把戏。
他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头,那个当玉镯的小姑娘到底是没有找到,可是东西已经送到京城,那人确定就是要寻之物,之后得知他们跟丢了人,便大发雷霆。
他最近一直忙于应付那人的怒火,首饰玉器送了不少,又给了快一万两银票,才算是堵住了那个女人的嘴。
可是前天她又来信说让送几件精致独特的衣裳过去。硬说这江南的绣工和风尚定然与京城不同,她如今要几件能在夫君面前独领风骚的东西。
衣裳还不是都一样,能有什么“独领风骚”的?要不是为了眼前那件大事,他又何必跑去奉承那样的女人。可是如今,却也不得不把那人的无理要求当成正经大事来办。
若是真能让她满意,说不定自己的京城之行不日就可尘埃落定了。
想到这里,他震了震精神。他抬眼又看到那扔在一旁的信,突然想到玲珑一向精于装扮,不如去问问她的意见和想法?也许能有些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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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杭州城里的仙人桥依旧是灯红酒绿,热闹喧嚣,恍如人间天堂。
可是本来应该欢声笑语满堂的春宵楼中,却是一片埋怨之声。只因为今日这院子里的头牌红姑娘玲珑,又是称病高挂“免接牌”。许多慕名而来,一睹这位号称“杭州第一才女”芳容的客人都非常失望。
老鸨张春儿只能腆着老脸熄灭了张公子的怒火,又立刻去和马公子赔罪,请罪作揖忙个不停。又找了园子里其他几个容貌出众的姐儿过来好生伺候招待,又承诺改日必定让玲珑好好奉承,这才算是勉强安抚了几位豪客的烦躁。
张春儿忙了半晌,方能坐下歇息片刻。她抹了抹头上的汗,心里大骂玲珑那个小蹄子不识抬举,只会给她惹麻烦。可是她也只是在心里骂骂罢了,又不敢真的去把玲珑那死丫头揪下来磕头赔罪。因为她知道如今坐在那小蹄子屋子里的贵客,就是她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万万得罪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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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麒已经在玲珑的香闺里等了大概一刻钟了,他对这些女人欲擒故纵的手段实在是有些不耐烦了。
他正在烦躁着,突然间,屋里的烛火都熄灭了。只有那微微的皎洁的月光透过纱窗洒在地上,带着几分朦胧和暧昧。
“白大少爷,你看玲珑今天美吗?”一个甜软妩媚的声音飘然响起。
白景麒心里一嗤,眯着眼睛等着看这个女人耍什么花招。
果然,片刻就见到一个似乎身着轻纱的女子摇曳而来。
杏脸桃腮,妖媚多情,正是玲珑。
白景麒本来感觉有些“陈腔滥调,毫无新意”,却在发现玲珑身着的那件薄纱衣衫时,眼睛一亮。
这件衣服……他也是千帆过尽,久入花丛之人,青楼楚馆的名妓清官人,和家中的丫鬟,见过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是这等的中衣他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随着玲珑纤腰款摆,那衣裳也随之飘动,虽然并不透明,却偏要让人隐隐约约看到那里面大红的肚兜和翠绿的亵裤。更遑论那雪白的胳膊,还有那一截莹白的小腿所带来的视觉冲击了。
玲珑此刻媚眼如丝,再借着这件性感的睡衣,正可谓是风情万种。她见白景麒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不由得面色微红,可又自傲的挺了挺傲人的丰盈。她今日的打算就是背着老鸨把自己献给白景麒,并且看准时机要求他为自己赎身。
“白大……”
“你这件衣服是哪里来的?”玲珑腻歪的话还没有出口,就被白景麒无情的打断。
玲珑以为对方是借机要与自己谈情,就一歪身子坐在了白景麒的大腿上,搂着白景麒甜甜的说道:“白少爷也觉得玲珑这件衣服与众不同?这可是玲珑特地买来穿与您看的!您看,我今日是不是又美……”
“买来的?你不是一向只去锦绣楼定做衣衫吗?怎么会屈尊去买别家的衣裳?”白景麒奇怪的问道。买衣服的人什么来头?居然能让一向挑三拣四,眼高于顶的玲珑“纡尊降贵”?
玲珑有些恼怒白景麒又打断自己的话,可又哪敢真的给他脸色看?便就勉强笑着说:“这是一个小姑娘来我们这里卖的。我见这衣衫样式别致,绣工又精细,图个新鲜,就想着让白少爷你看看,增些情趣。”说完又用细嫩的小手在白景麒的胸前轻轻抚摸了几下。
白景麒顿时来了精神,他一把握住玲珑不老实的手,急急的说道:“那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你可能联络上她?”
“嗯?没留下名字,但是倒是留了一个住处,只说以后若有需要还可去找她。只是您打听这个干什么?”这个白大少爷怎么了?以前他从不留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今日自己这般用心,他不上钩不说,还净问些无干痛痒的废话。真是不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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噜啦啦,我们贞儿的生意要找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