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戏谑笑道:“爱要不要,这卷沙镇就是这么个规矩,三个大钱,一个都不能少,而且你已经点了,不能退。”
“你!”
“怎么?不服,想打架?”掌柜的瞪了她一眼,冲着外面叫了一声道:“半碗酒,一碗面,谁过来把这小娘们儿废了?”
轰然间,外面的“流浪汉”纷纷而来,刹那将白珠围住。
白珠凤目微挑,手握剑柄,说道:“怎么,这里是黑店?”
掌柜呵呵笑道:“黑店?不不不不,我们干的可是正经买卖,吃的,酒水,干干净净,又怎么能算是黑店呢?”
白珠眼睛微眯,看了看周围的人群,道:“这个样子还不算黑店?”
掌柜道:“小娘们儿,在什么地方就要讲什么地方的规矩,我们这地方就是这么个规矩,点的东西不能退。”
“要退也可以,你把他们杀了,扬名立万,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来找你的麻烦。要么他们把你废了,跟我睡一晚,再买到花街去当婊子,顶这顿饭钱。”
白珠冷笑道:“就凭他们,只怕还不够看,掌柜的,你可以再叫点人来,别到时候本姑娘杀光他们后,一不流神把你也宰了。”
她这话说完,众流浪汉发出一阵轰然大笑。
掌柜更是好笑的摇了摇头,将手里的一枚铜钱撂在柜台上,说道:“好啊,那你就试试呗,看看你杀光他们以后,是不是也能把我杀了。”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一股杀机却已笼罩了整个食肆。白珠心头一怔,未曾想这其貌不扬的掌柜竟然还是个高手。
周围这些人不足为考虑,可是再加上这掌柜,若是他们一拥而上,自己势单力孤只怕不是对手。
对于已经是“老江湖”的她来讲,知道什么时候该认怂,什么时候该妥协,自然不会像愣头青一样一言不合就开干。
长长舒了口气,将钱袋里最后两个大钱拿了出来,放在桌案上,道:“三个钱,这碗酒我买了,还请掌柜高抬贵手。”
“啧啧啧啧”掌柜戏谑道:“现在买,晚了。小娘们儿,你的师门长辈就没告诉过你,出门的时候把招子放亮点吗?”
“什么人该得罪,什么人不该得罪,什么人小眼心,什么人大方,什么地方是个什么规矩,这些他们就没教给你?”
“如今这卷沙镇好不容易来了你这么个新瓜蛋子,不欺负你欺负谁?大家可是有一阵子没乐子可找了。”
白珠咬牙瞪目,狠戾道:“这么说,掌柜的一定要拼个鱼死网破了?”
掌柜摇头道:“不,我只是闲的无聊,想看场戏,顺便睡了你而已,你们现在可以打了。”
这话方落,白珠心头一紧,“唰”的抽剑出鞘,众流浪汉亦是纷纷拔出兵器。
然而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一个举着黑色遮阳伞,身穿粗布黑袍,脖子上还搭着一条原本应该是白色,但现在已经油腻污黑的汗巾,头发随意盘起,留着两条凌乱胡须的男子,走进了食肆。
“这是闹哪一出啊?新龙门客栈吗?”
众人见到这他,纷纷让开了一条路,男子将遮阳伞收好,说道:“散了散了,都散了吧,瞧把人小姑娘吓的,你们呐,就喜欢欺负新人。”
掌柜的见得是他,颇为无趣的瘪了瘪嘴,说道:“给道哥面子,都散了吧。”
众人听到这话,无不为没有混到半碗酒跟一碗面而感到遗憾,但没办法,只能就此散去。
白珠微微松了口气,却并未将剑收回,而是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男子并不丑,而且还可以说颇为英俊。
看起来二十三四岁,如果剃去胡须的话,可能会更年轻,只是形容邋遢,给人一种油腻感,又因为久经风霜,皮肤很粗糙,显得有些沧桑,倒是难得透出一种沉稳的气质。
白珠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阵,开口问道:“多谢,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要帮我?”
男子坐在桌案前,暂时没有回答她,回头对掌柜说了句:“一壶酒,两个小菜。”
掌柜爱答不理道:“先付钱。”
男子将几枚大钱丢在桌上,小二过来收走,这才回答白珠的问题:“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大家江湖儿女,古道热肠,何必计较这些。”
“先把剑收起来,坐坐坐,在下请你喝酒,哦,我的自我介绍,在下欧阳峰,乃西域白驼山……”
“你骗我!”刚刚准备收剑的白珠突然向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盯着他,道:“什么欧阳峰,刚刚那个掌柜明明叫你‘道哥’!”
男子小声嘀咕了一句:“cos又失败了……”
白珠微微皱眉:“你在说什么?”
“哦,没什么。”男子微笑道:“刚才只是跟姑娘开个玩笑,生活中充满了乐趣,又何必把事情搞的那么紧张呢?”
“重新介绍一下,在下李道,字表浩……浩然,道是讲道理的道,浩然正气的那个浩然,江湖人称‘正气藿香’,听听在下这字号,姑娘就应该知道在下不是坏人。”
“什么古怪的称号……”白珠嘟囔了一句,但也能够看得出来,此人一句话便让那些人退去,可见其必有过人之处,算是这里的地头蛇。
如果真要为难自己,自己怕是又要落入方才那般境地,倒不如与他虚与委蛇,瞧瞧他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
如此想着,白珠收剑入鞘,坐了下来,说道:“好人坏人,这可不是由一个名字,一个称号来定的,但不过不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