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刚亮,丁潇潇猛然睁眼,坐在榻上吐纳一翻之后,神清气爽的跳出房门。
“集合!”
刚有了新名字的三人齐刷刷站好,旁边还有半截高的栓子。
“丁二,你今天去一趟城西,把主要街道上的铺子,经营内容,谁人所有,都摸清楚。丁三与你做个照应,再打听一下劳军所到底什么情况,里面的姑娘都送到哪去了。你们二人天黑前,务必把消息带回来。”丁潇潇吩咐道。
二人先是一愣,而后问一句:“城西!?”
“就是咱们炸了的那个城西吗?”
丁潇潇冷觑了二人一眼:“昨天本宫说的话,这么快就忘了?”
两个人憨憨的互相看了看,明显是就着昨天的晚饭都吃了。
丁一尽量不动声色,腹语都快逼出来了:“不准问,不准问,干就行了!”
脑子不好使的人还能好好活着,一般都有其他器官很有集体意识的填补,二人居然听清了大大的含糊其辞,立刻站直了身子,齐声应到:“是!”
“去吧,这点碎银子拿着,吃喝自己解决,可别过于露了行藏。”
丁三看见真银子眼睛都大了一倍,丁二瞥了他一眼,拽着丁三就出门去了。
丁一继续站着,知道主子肯定还有吩咐。
“你,今天跟着我回一趟承阳府,本郡主要回去拿东西!”丁潇潇斩钉截铁的说道。
“是!主子!”丁一拱手。
栓子在旁边伸长了脖子站的笔直,等待丁潇潇分配任务。
“走吧。”完全没留意到这个半截高,丁潇潇大步向前。
“我,我呢?郡主?”栓子急忙问道。
“你啊……”看着孩子一双眼睛还肿着,却是强打着精神抖擞的,丁潇潇说道,“我的规矩,你休丧假七天。好好休整休整,以后本宫用你的事儿还多着呢。”
说罢,二人便急匆匆而去,丁一经过栓子身边,还特意摸了摸他的头。
“我不是小孩了!”拍掉丁一的手掌,栓子不服气的叫了一声。
清晨,承阳府门前刚刚洒扫过,很是清凉,丁潇潇带着丁一,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上前来。
守门们很远就看见了他们,赶紧回去通报,只留下两个牙尖嘴利的在门口等着迎接。
“见过郡主!”二人抱拳行礼,但没有开门,反而是远远迎到了阶梯下面。
“早啊!”丁潇潇客气了一句,拿腿便往门里走。
二人见状,赶紧化身两扇人门,堵在丁潇潇眼前合上了。
“郡主有何吩咐,和我们说也是一样的。”
丁一上前怒道:“你们的这些奴才好大的胆子,敢拦我郡主的道儿!”
两个人也不知道这个又矮又粗的家伙是什么来历,只得低眉顺眼的拱手解释。
“非是我等无礼。少姬吩咐过,若是郡主回来要跟她先说一声,少姬好安排亲自迎接。我们的人已经进去通传了,还请郡主稍待片刻。”
“郡主在府里这么久了,也都知道规矩,就别为难小的们了。”
规矩,这个时候来和我说规矩了。
丁潇潇知道他们俩现在也觉得尴尬,但是她必须弄明白,最近这些事情到底是少姬一个人作出来的,还是有少君在后面推波助澜。
“我可是你家少姬拼命从城主府请过来的,要不然,本宫怎么也不会住到你们府上。如今刚刚有点麻烦,这就要将我拒之门外了?承阳府的待客之道,真是让人感动。”
守门知道昨天少姬在东街上为难过郡主,自然晓得她今天回来,肯定是要找事的。所以,虽然听从少姬吩咐,去芳菲园禀告了一声,但是,也悄悄向少君报了信。
肖管家急匆匆开门出来,看见郡主时脸色略微凝固了片刻,之后便撑起一张笑脸迎了出来:“郡主大驾光临,承阳府失礼了。退下,退下!”
两个守门横在中间早就受够了,听见肖主事的呵斥,雀跃着便退到一边。
“郡主啊,实在是不好意思,奴才们让您受委屈了。”肖管家一脸慈祥的笑着,比初晨的阳光还和煦几分。
以前没从这个角度与这位主事接触过,丁潇潇突然发现他身上的第二个亮点,不仅仅是能从不动脸的宋和身上读出意图,还能为冷若冰霜的承阳府缓和气氛。一个老家伙,没身份没地位也不懂武功,能稳居此位果然是有原因的。
“委屈谈不上,让开,放本宫进去就行。”丁潇潇说着便要往里走。
谁也没想到,这位老奴扑通一声便跪下了。
两个守门见状很是惊讶,也不知道是过来扶一下,还是装作没看见。在中间来回犹豫,很是别扭。
“你这是干什么?”丁潇潇后退了一步。
街上来来往往不少人都望过来,见一个银发老者大清早的跪在郡主面前,少不得又要议论一阵子。
“我家少姬自幼丧失双亲,被少君惯坏了,全府上下也没一个人敢说这句话,老奴在这里僭越一句,给郡主赔个不是。”说罢,肖管家给丁潇潇磕了个头。
老家伙……
丁潇潇气得牙咬切齿,可又没什么办法。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跪地磕头的人!?
“郡主之前蒙冤入狱,承阳府上下无不心急如焚,只是在野之人实在是使不上劲儿,让郡主受罪了。”说罢,又一个头磕下去,丁潇潇看了丁一一眼,后者马上上前将肖管家扶住。
人长得矮点,心眼却是够用的,丁潇潇默默在察言观色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