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也谈不上日思夜想,但是一想到这两个丫头是被自己害到那种惨无人道的境地之中,丁潇潇还是每一年级就会感到心焦无比。
看着眼前的翠烟、貉绒二人精神熠熠的模样,丁潇潇一时之间百感交集,眼眶里的泪就没忍得住,叭哒叭哒的掉了下来。
一直僵硬如铁的屈雍,这一会儿表情好似也被她的眼泪泡软了一些,缓缓开口道:“孤还能骗你不成?从一进门就惦记着这俩丫头,连个饭都没有心思吃,当真是对得起我这一片苦心。”
丁潇潇抹了抹眼泪,就像没听到一样,赶紧问两个丫头:“听少姬说,他将你们卖到了劳军所,我去哪里找了好几天,也没见人影。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貉绒一提此事眼泪便止不住的往下流,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倒是翠烟瞪着一双不大的眼睛看着郡主,不可置信道:“为了找奴,您去了劳军所那种地方,还去了好几天?!”
屈雍端起酒杯,想了想又放下:“何止是去了,而且给炸了。”
“炸了!?”两个丫头都不哭了,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郡主娘娘。
丁潇潇,依旧不理会屈雍淡然解释道:“主要是为了去找你们,炸了属于意外情况与你们无关的。”
那这话的意思就是真的炸了两个丫头互看了一眼,顿时脸色恢复了正常。
“郡主,城西不比城东,你要是真的去落了这么大的祸,如今可要如何收场啊?”貉绒的眼睛里,刚刚淡了些泪色,又染上了惊色。
屈雍见几人都不理会自己,继续说道:“她还会担心如何收场?!你们的好郡主,现在要在城西开布庄了。”
这句话一出,两个姑娘已经没有什么语言来形容自己的惊讶了,都直勾勾的盯着郡主,眼睛里全是试探,想要看明白这位的精神状态还在不在正常水平线上。
丁潇潇抹干了眼泪,虽然看见身契的时候已经基本上确定,这俩丫头一定是被屈雍藏在了城主府。但是真的看见二人之后,心头那块大石放下来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一切都还好好的,没有什么事到了无可挽回的程度。
“你们过来坐,我们一起吃点东西。和我说说,你们是怎么到这儿来的?”丁潇潇眼里,目前是没有比这件事更重要的了。
两个姑娘也不再避讳,尤其是貉绒也不讲究什么主仆尊卑了,大大方方的跪坐在了郡主的对面。
“那天奴婢也是怕极了,不知道为什么少姬突然就发了疯,一定要将我们两个人发卖出去。”貉绒到底是口齿伶俐些,开始简单的叙述当日的情况。
翠烟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频频点头,也算是参与叙述。
说到此处貉绒眼泪又涌了上来,看着郡主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抽泣道:“之前奴婢背着郡主替少姬做了不少事,奴婢真的死都没有想到,最后即便是办事不力,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这回翠烟不点头了,默默的看了她一眼,淡然的继续吃她的东西。
屈雍刚刚柔和了一点的表情,又恢复了僵硬。只是三个人沉浸在主仆相聚的欢愉里,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位城主百转千回的小心思。
“奴婢实在没有想到都到了如此境地了,郡主居然舍得以身犯险来寻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怎么跟郡主娘娘道歉,回报您的恩情。”说罢,貉绒又磕了几个头。
听到这里丁潇潇严肃起来:“之前你完全没有害到我,是因为我心里有数,但若日后我们主仆还不能一条心的话,我也是个眼睛里不能揉沙子的人。”
听了这话,貉绒已经哭到不能自已,头垂在地上,就是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翠烟挺着小胸脯,很是骄傲,瞥了一眼貉绒,像是感觉自己之前受的气总算拿回来了一点。
“郡主,您是不知道貉绒姐姐这张俏脸蛋儿啊,在劳军所说可吃香了。我们刚去的时候,她就被好几个军爷看上了,还有人想让她回家当小妾呢!”翠烟说的眉飞色舞,完全没有被吓到的感觉。
貉绒顿时红了脸,狠狠捏了炊烟一把:“你胡说什么呢?赶快给我闭嘴!”
翠烟捂着胳膊一脸委屈道:“郡主,你看她到现在还欺负我呢,要不干脆让她嫁的人算了!”
貉绒又是羞又是气,又是想要辩驳,一时间百感交集,竟然当场噎在原地上不来气了。
“我知道你们现在对我的忠心耿耿,但是炸了劳军所所真的是个意外,别用这件事情作为笑中我的筹码。我还是那句话主仆的情分或者是缘分是靠我们共同来经营的,经过这一次我会把你们两个人当做我的心腹,但是若以后你们有什么行差踏错,也别怪我用最极端的手法翻脸无情。”丁潇潇淡淡道。
她知道人的情感是会随着环境和氛围有所变化的,如果说她们二人现在是真心实意的,她信,如果告诉她经过这一件事,她们会永远真心实意,丁潇潇不敢保证。
“若是仅此一事,她们将来还敢有叛主的行为,那孤就剁了她们喂狗。”一旁的屈雍不急不缓的说道。
两个丫头赶紧磕头,表衷心。
丁潇潇却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城主既然一早就把她们俩救出来了,为什么那天我去劳军所发疯的时候,你不拉住我,还要跟我一起疯,最后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屈雍若是安安静静在旁边看着也便罢了,偏偏他像个捧哏的似的,时不时插进来一句,每一句都挑动着丁潇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