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姬突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是这样!?郡主,你居然设计我,还想暗害干娘!居心何其歹毒!”
丁潇潇就像听不见一样,看完了那支袭击的老夫人的断箭之后,又将方才将内殿几乎射成筛子的长白羽剑捡起来仔细端详。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丁潇潇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临邑凑到她跟前,假装帮她捡箭,低声劝诫道:“我们老夫人是个刚硬的性子,最恨有人顶撞她。您只需要稍稍低下身段跟她解释几句,再为自己求个情,您是东临的郡主,老夫人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屈雍将临邑的话听了个清楚,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有必要因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认罪服软吗?”
临邑有些无奈:“城主这也不是认罪啊,只是给彼此个台阶下,老夫人离家这么久,刚刚回来一定要把气氛弄成这样吗?”
屈雍默不作声,丁潇潇继续看箭,少姬在老妇人身边一脸狗仗人势的愉快,只等着丁潇潇出丑。
今天这个丑可不是随便出一下就完了的,说不定要被扣上行刺城主府,行刺老夫人的帽子,那可是大逆。
“少姬,你当时在了望台上可听见有发箭的声音?”丁潇潇突然问道。
少姬眉头一凌:“郡主这是想把罪责推到我身上吗?我已经说过多次了,当时我在了望台上没有看到其他人,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这就对了。”丁潇潇突然说道。
“对了?!什么对了!”少姬怒道,“大家都在,尤其是干娘火眼金睛,你休想在她老人家面前耍什么妖蛾子。”
她气急了,说话时眉眼间全是狠厉的神色,让人难以将她与平时温文委婉的少姬联系在一起。
“这些箭上都有一个豁口,一看就是从什么机关里发射出来的。”丁潇潇拿起十几支箭并排摆在地上,所有距离箭镞三五寸的地方,都有一个凹槽。
“临邑大人号称西归武神,今天又是早有防范,必然是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发箭地点,却没有逮住一个人仅仅看见了少姬。这就说明并没有我们以为的十几个箭手,而只是有一架机器。”丁潇潇继续说道。
众人都围拢过来,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些白箭之后,确实如丁潇潇所说。
老夫人冷笑道:“那又如何,难道说没有一排箭钉到老身身上,就证明不是刚才那伙贼人所为吗?”
丁潇潇笑道:“老夫人莫急啊,我这还有话没说完呢。”
她将刚才被老夫人打断的箭拼在一起,放在旁边,不用她说,别人就看出端倪来了。
“这支箭与之前的的完全不一样啊!”临邑奇怪道,“这支箭箭镞短线,羽线众多,一看就是咱们西归的箭。”
“她要袭击老身,难道会用东临的箭吗,临邑,几日没见,你的胳膊肘也开始会往外拐了啊!”
临邑仅仅是说了实话,并没有要归因于谁的意思,听了老夫人的话,面色一凝便不再说话了。
“母亲的意思是,潇儿先用人费尽气力的安了一个发射飞箭的机器,专门袭击她自己。然后又派人偷袭母亲,瞬息之间放弃射箭的机器不用,而且还特意换了箭?”屈雍不耐道。
老夫人怒道:“你又是如何得知,袭击的目标是郡主自己?”
丁潇潇指了指**成了刺猬的长几:“刚才我就躲在那后面,大家看看便知道了。”
护卫队也表示,确实明显在袭击郡主。
“儿子得知消息,有人要在城主府诛杀郡主,所以才特意布局。母亲觉得,郡主设计诛杀自己,是意欲何为?”
老夫人依旧不依不饶:“你们封了眺望台,她没有办法从上面继续使用机器,所以就换了箭,这有什么奇怪的。”
“不错!”屈雍大声喝道,“了望台已经被城主府的人层层包围,试问这支袭击母亲的箭,是从何处射来的?”屈雍早就想明白了其中关窍,尤其是看见母亲如此笃定,更加坚定了他的猜测。
以了望台的角度,目前来说,能将箭准确的射进内殿的人,他心目中也就那么几个人选。
果然,刚才莫名消失片刻的寮管家一脸不解的走进内殿,一眼瞄见老夫人很是恼怒的神情,只是稍稍露出一瞬的愕然,顿时换上平日里人畜无害云淡风轻的神情。
“老夫人,初秋了夜风也凉了,您一路奔波辛苦,老奴刚才已经把内院收拾了个差不多,您将就安置吧。明个儿,老奴再仔细归置归置。”寮管家笑眯眯的说道,完全没在意老夫人冲天的火气。
“这个家,也就寮老还当我是主子,你们啊……”老夫人说着,一边叹气一边在少姬的搀扶下走出了内殿。
临邑心有不甘的追了半步,还是不敢上前将少姬揽住。此事,最有嫌疑的依旧是她。
扶着老夫人,少姬在转弯的地方悄然回头,狠狠的瞪了丁潇潇一眼,随即展现出一张得胜的笑脸。
“就这么让她走了,好不容易有了点线索,真是不甘心呀。”临邑来回踱步,“真是没想到老夫人居然会在这个结果上回来,这事情也太巧合了。”
屈雍盯着地上十几支箭羽,沉声道:“不是什么巧合,寮总管提前回来就是一个信号。”
临邑惊讶道:“您的意思是说老夫人早就进城了,只是在等廖管家给他一个信号?”
屈雍笑了笑:“还能有其他的解释吗?”
回忆起当时的情形,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