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说道:“这个盒子之前一直在师父手中,我小时候跟随师父学武的时候,经常看见他反复的擦拭这个盒子,每次他擦完之后,心情都会很差,就会打骂我们出气。所以,我特别印象深刻。”
丁潇潇看了看这个小巧精致,但是除了小巧精致以外实在没有其他特点的盒子,猜不透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这小锁子的钥匙你见过吗,或者说,你见过你师父打开这个盒子吗?”丁潇潇追问。
丁一遗憾地摇摇头:“师父很凶,我们都怕他,几十个孩子一同学武,最后就剩下我们三个。当时只要看见这个盒子,我们就会想尽办法躲起来,哪还敢多看。”
丁潇潇同情地点点头,眼下时机不对,只能先想办法救下柳曦城,再到大一点的城镇里去找个锁匠,看看能不能配出钥匙。
夜幕降临,一行人收拾好细软,跳墙而出。丁潇潇最近体重有所减轻,跳跃起来很是自如轻快。
这一点,和她现在的心情不是很相配。
北境的村寨不同于游牧民族,作息时间很是规律,虽然收成惨淡了些,可他们从祖上养成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惯,炊烟渐熄之后,整个村子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他们来到了之前藏身的山洞,发现里面被翻的乱七八糟,用来抬屈雍的简易担架都被一根一根拆撒,撒了一地。一看就是有人发现此处,刻意搜查过。
“果然,是发现了蛛丝马迹,所以才对这几个村子格外上心的。”几个人看了看山洞的情况,丁潇潇叹了口气说道,“当初应该再仔细些,不然曦城也不至于……”
这次纪程倒是很镇定:“郡主,此时怪不得您,当时咱们就差冻死了,有了住处自然是欢欣异常。再说,就算没有这里的痕迹,他们也会在别的地方有所发现。好在是在咱们附近发现了,还能知道消息,不至于让师父枉死。”
屈雍也同意道:“不幸中算是万幸,栓子说的没错,你无需过分苛责。”
几人不敢生火,好在带出来的铺盖还是隆冬时候极其厚实的被褥,已经初春山洞里有些返潮但不至于阴冷,讲究一两晚还是可以的。
“你们也算慧眼识珠,找了个不错的地方,既然已经搜索过了,想必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人来,反倒是安全。”屈雍将山洞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不由得赞叹了几句。
丁潇潇看着侯兴道:“这一路上过来,多亏了他,找地方住,想办法倒腾些钱财救急。没有他,我们不是饿死也要冻死。”
屈雍听了终于想起一天前没问清楚的一件事情:“你们也不能抛头露面,事出突然也不可能带多少银两,而且这个情况下有钱也未必能花出去,吃喝住用是怎么解决的?”
侯兴被郡主夸奖,一时骄傲忘形,很是得意的做出一个三个指头捏的动作,而后轻轻放在自己腰间。
虽然不是多么光彩的事情,但是从一个村寨逃到另一个,不靠摸点吃喝的粮食住用的物品,他们如何能熬到现在。
屈雍见状立刻变了脸色,他意识到自己没立场发火,却忍不住对侯兴的行为不齿。
意识到自己多事了,侯兴收敛起来,一脸羞愧地默默收拾起晚上休息的营地。
丁潇潇有些不忿,偷东西确实不对,可要不是眼看就饿死了,谁又愿意偷呢。尤其是屈雍,他这个一路上的大累赘,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想尽办法喂他养他照顾他一路而来的侯兴。
“用不着给他铺,咱们的东西都是偷的,城主金贵,盖不得。”丁潇潇拉住侯兴的手,冷生命令道。
意识到郡主是在替自己不平,侯兴又是感动又是受惊:“无妨无妨,夜里虽不是彻骨,但还是寒凉,没东西盖多半是要受风寒的。还有大事要办,不能有人生病倒下。”
屈雍微微叹了口气,正准备接受这个现实,补偿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谈,可是丁潇潇却起劲了,不依不饶道:“城主金刚之躯,哪能生病啊,侯兴,你是多虑了。”
说罢,她将铺好的被褥撤掉了一床,挑衅似的看着屈雍。
“你在生什么气啊?”面对着小女子突然的翻脸,屈雍显然是手足无措,他没有理解自己眼下对于侯兴的歧视,就等于看不起丁潇潇是一样的。
他们一路就是这么走下来的。
“不敢。”丁潇潇简短回答了一句之后,命令道,“都睡觉!”
纪程不敢不听,畏畏缩缩的躺下,侯兴被丁潇潇盯着,也不敢不从,丁一见主子躺好了变转头轻声对屈雍说道:“城主,您先睡,我守夜。”
丁潇潇本想阻止,可她知道其他人躺的并不安心,若是她再说不让丁一守夜,其他人一定会争抢着去,又是一番折腾。
强忍着心头的不忿,丁潇潇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片刻之后,疲累了一天的几人都沉沉睡去了。一开始,缩成一团的纪程也四仰八叉起来。
丁一见屈雍一直没睡,便走到他身边坐下,低声道:“城主,小人说句僭越的话,您不知道这一路上郡主为您吃的辛苦,具体细节就别再纠结了,您这样确实让她心里不舒服。”
屈雍叹了口气:“我不是不接受,也不是不能理解。而且我自始至终什么也没说啊,她为什么发这么大脾气?”
“轻一点……”丁一赶紧拦住屈雍继续扩大的声调,紧张的回头看了看丁潇潇,见她一动不动的躺着,这才放下心来,“主子睡的很轻,因为守着您,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