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出半身距离,隋大人闭上眼睛正准备磕到地上,脚踝一紧,转头一看,正被丁潇潇笑嘻嘻掐住。
“这一曲天女散花,献给诸位。”说罢,她扯着隋大人原地转了三圈,最后一轮感觉臂力不支,便干脆松了手,随他飞了出去。
李林微微抖了抖眉毛,他从不知道,丁潇潇彪悍起来,竟是这副大杀四方的模样。
想了想自己脚面上的乌青,顿时有几分庆幸。
“隋大人,本郡主这一舞如何啊?”丁潇潇缓缓走到吐成一座喷泉的隋大人身边,笑语嫣然地说道,“要是觉得不够,还有新花样。”
“不,不必了。”艰难地从一堆污秽之物中拔起头,隋大人很是狼狈地摆了摆手,“下官错了,不该对郡主不敬。还望,郡主,还有宁王,恕罪。”
丁潇潇收势站好,盈盈一拜对燕王道:“小女不精通歌舞,让王爷见笑了。”
隋大人并不是一个人独来的,他身边还有两个幕僚,见此情形拍案而起。
“燕王宴饮,郡主大闹实在是嚣张!”二人上前将男人扶起,厉声斥责,“不过一个小城邦自封的郡主,居然敢对北荒三品大员这般无礼。立刻道歉,不然我保证你走不出吉里城。”
大殿上所有人各怀心思,都在看着好戏上演。燕王看着闹起来的几个人,迷迷离离地扮起酔来。
看出不会有人出手,丁潇潇盯着两个剑拔弩张的男子,浅笑道:“道歉?怎么道。”
见她态度居然和顺,两个人立刻摆起谱来。
“当然是给隋大人磕头认错。”
“现在就磕!一直磕到大人满意为止。”
丁潇潇凑上前去看了看隋大人,摇了摇头:“他都醉成这样了,哪分得清磕头还是鞠躬的。要是一直不发话,我岂不是得磕死在这?”
两个人不依不饶:“若是不肯,休怪我们不顾宁王府的颜面了。”
“你说什么?”丁潇潇扣了扣耳朵。
“磕头认错!”
“立刻!别废话。”
“你们俩老是一起说话,这我怎么能听得清呢。”丁潇潇又扣了扣耳朵,往前凑了凑,“你们说什么!?”
两个人的嗓门很大,底气十足,一听便知就有些功底在身的。这个隋大人带着这么两个,除了撑场面之外,还有顺便做个护卫的目的。
所有人都听见了两人说的是什么,只有丁潇潇还在一遍一遍地问:“你说什么啊,听不清楚。”
已经将手指掐的俏白,丁娇娇恨得眼睛几乎充血:“那个白痴,到底在干什么!?你们还愣着看!赶紧把她拉下来!”
话音刚落,两个幕僚也忍够了,看出丁潇潇毫无诚意,就是在耍他们,一左一右便要动手。
丁潇潇见拳风利落,也不硬拼,低头躲过之后,轻轻跃起,看准二人的大脚,重重落下。
二重惨叫声瞬间刺穿了所有人的耳膜,多数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两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已经跪坐在地。
“哎呀对不起啊,不小心踩着你们的脚了。”丁潇潇捂着嘴,一脸惊慌,眼神里却全是鸡贼的笑意。
“潇儿。”屈雍施施然起身,“别闹了,你看看你把燕王的晚宴搅成什么样子了?快回来。”
已经彻底出了气,丁潇潇毫不恋战,轻盈转身就回了席面。
李林看着地上蜷缩成一团的两个人,心疼的看了看自己明显高起一块的脚面。
“踩脚指?当真是小儿把戏。”宋安冷冷说道,看着三个倒成一团的人,被抬了下去,眼神里满是鄙夷,“我还当北荒都是大力士的武者,弄了半天全是草包。”
宋和却看出了一身冷汗,他没想到短短几日功夫,这丫头精进如斯。刚才即便是自己真的出手,也未必能将她手到擒来。
和山居,她莫非真是得了真传?
“王爷,燕王?”屈雍端起酒杯轻唤了两声,打盹的王爷骤然起身,搓了搓眼睛,“哎呀年岁大了,真是熬不动了,宁王有礼了。”
明知他装醉,屈雍也不气恼,继续说道:“潇儿不懂事,闹了这么一场,还请王爷恕罪。我自罚一杯,请各位也别见怪了。”
见识过丁潇潇这一场“武”技,在场众人多数自量难以与之匹敌,此刻纷纷举杯,口称客气。
“隋大人想为宴席助兴,郡主不过是顺势而为,宁王客气了。”
“不错,看了这么一场表演,倒觉得心情开阔。”
“甚是精彩啊。”
“不错不错。”
马屁声此起彼伏,假笑里有三张脸格外难看。
丁娇娇本不想起身,却被车夫从后催促,婢女也将酒杯直接塞进了她手里。
看着貉绒一脸解气的模样,宋安更是气的头都要炸了,缺少不得要起身迎合几句。
大殿上的气氛瞬间恢复正常,宁王的气势也在此刻显露出几分。
一会儿功夫,燕王便以不胜酒力退席了,他一走,原本能欢饮达旦众人均是意兴阑珊,一个个找各种理由也都退席了。
宋安早就忍够了,刚想起身走人,却突然被一只手按在肩膀上。
“少姬当心。坐久了容易摔着。”她一回头,竟是宁王身边的护卫。
“谢了。”宋安不知宁王身边人为何突然对自己青眼,正要矫词几句,却突然感觉一阵钻心刺痛。
“以前不知少姬仁心,今日一见真是大开眼界。”侯兴死死按住宋安蒋肩膀的骨缝处,另一只手,则像钳子一样夹住她的手肘,“月黑